“解决了。”星壑赶紧说,“我们摧毁了核心,潭水变清了。”
“好,下一个,冰风谷。”
“别急着想这个。”岩伯制止道,“您需要休息。”
“没时间。”刘臻挣扎着想坐起来,“防护罩只能撑半天。”
“那也够您恢复一点了。”星壑按住他,“您要是倒下了,我们怎么办?”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刘臻叹了口气,重新躺下:“一小时,就一小时。”
他很快陷入沉睡,呼吸渐渐平稳。岩伯示意其他人出去,只留下小灰看守。
“让他睡会儿。”老人轻声说,“我去看看伤员。”
星壑点点头,跟着岩伯走出石屋。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击退了噬渊兽,但守卫们伤亡惨重,死了三个,伤了十几个。更糟的是,围墙多处受损,防护罩又只能维持半天,下次攻击怎么办?
“星壑长老。”阿远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我们清点了一下武器,箭矢基本用光了,铁器也损坏不少。”
“能修吗?”
“勉强可以,但需要时间。”
“那就抓紧。”星壑拍拍他肩膀,“我去看看其他人。”
他走了一圈,安抚伤员,鼓舞士气。人们虽然疲惫恐惧,但看到星壑,这个曾经的敌人,如此拼命保护他们,也渐渐燃起了希望。
“星壑长老。”一个受伤的汉子拉住他的手,“谢谢您,以前的事,对不住了。”
星壑摇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现在,我们一起保护这个家。”
一小时后,小树匆匆跑来:“刘恩公醒了!”
星壑立刻赶回石屋。刘臻已经坐起来了,脸色仍然苍白,但精神好了些。小灰正端着一碗热汤给他喝。
“感觉如何?”星壑问。
“好多了。”刘臻放下碗,“伤亡情况?”
星壑如实相告。刘臻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我们得改变策略。被动防守不行,必须主动出击。”
“您是说?”
“今晚就去冰风谷。”刘臻坚定地说,“趁噬渊兽刚退走,防备松懈。”
“但您的身体。”
“撑得住。”刘臻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而且这次不用硬拼,智取。”
他详细解释了计划:由星壑利用蚀影残余的力量伪装成蚀月使者,混入冰风谷,找到并标记污染源位置;刘臻则在外围接应,等信号一起动手。
“太危险了。”岩伯反对,“万一被识破。”
“不会。”星壑却同意了,“我对蚀月的仪式和暗号很熟悉。而且冰风谷的守卫应该不多,那里环境太恶劣,不适合大量驻军。”
“我也去。”李大哥突然出现在门口,肩上缠着绷带,“我对冰风谷一带熟悉。”
“你受伤了。”星壑皱眉。
“轻伤,不碍事。”李大哥满不在乎,“再说,你们需要向导。”
刘臻看了看两人,点头同意:“好,我们三个去。其他人留守,加固防御。”
“刘恩公。”岩伯还想劝阻。
“岩伯,我明白您的担心。”刘臻温和但坚定地说,“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每摧毁一个污染源,我们的胜算就大一分。”
老人长叹一声,不再反对:“至少等天亮再走吧?外面黑灯瞎火的,太危险了。”
“不,就现在。”刘臻看向窗外,“噬渊兽夜视能力比我们强,白天行动反而容易被发现。”
三人迅速准备起来。星壑换上一件黑色斗篷,从死去的蚀月教徒身上扒下来的;李大哥重新包扎伤口,带上新磨好的短刀;刘臻则从主控台取下一小块晶石,作为紧急联络工具。
“记住。”出发前,刘臻对岩伯和小树交代,“无论发生什么,不要派人救援。守住石堡,等我们回来。”
“一定要回来。”小树红着眼睛说。小灰也“喵”了一声,像是在附和。
三人悄悄离开石堡,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北方进发。冰风谷距离石堡约五十里,按正常速度要走大半天,但他们必须在天亮前赶到。
路上,星壑忍不住问:“刘恩公,您实话告诉我,我们的胜算有多大?”
刘臻沉默了一会儿:“摧毁所有污染源?不到三成。但每摧毁一个,胜算就增加一些。”
“那也值得一试。”李大哥插嘴,“总比坐以待毙强。”
星壑点点头,不再多言。三人加快脚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石堡的了望塔上,小树抱着小灰,久久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他们会回来的,对吧?”少年低声问。
小灰的猫耳抖了抖,突然开口:“会的。”
声音虽轻,却坚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