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事故是自卡塞尔学院建校以来最重大的事故之一，被称为‘格陵兰冰海事件’，那次事件让执行部元气大伤，从此禁止情侣搭档下潜。”
“是的。”昂热点点头说道：“和血统界限一个道理，搭档之间也会有感情上的界限，处于界限之下的双方是能够摒弃感情优先完成任务的，但如果超过阈值就很难说了；但很多时候，我们尽量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这位校长的表情阴沉了一瞬，他想起了曾经在卡塞尔庄园里发生过的故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所以曼斯现在缺人手，即使能带上叶胜和亚纪，他们也没有办法执行下潜任务。要么从中国分部调人，要么……”
昂热顿了一下，随后将目光投向宋泽；他没有说话，又好像已经把话说了。
“……会不会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宋泽说：“我在游泳这方面只能说一般。”
“没关系，血统可以摆平大部分困难。你有着优秀的血统，无论学习什么都会非常快。”昂热校长说道。
阁楼里安静了下来，灰尘在阳光中缓缓沉降。宋泽想起老唐上次失联前说的话——他说要把青铜城打造成固若金汤的堡垒，足够阻挡所有兄妹同时进攻的存在。如果秘党的勘探队贸然闯入……
“我明白了。”宋泽收起刻刀：“什么时候出发？”
“不着急，准备工作还需要一段时间；毕竟那里可是三峡水库，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安全。”昂热顿了一下：“不过，考虑到暑假临近，宋雨可以和你一起去，就当是提前放假了；如果你们打算回中国度暑假的话。”
宋泽搓了搓手指，其实他和宋雨在那座城市已经没有家了，最开始的家早就已经没了，而后来的那个出租屋现在也恐怕早就换了租客；更何况家乡的高架桥上还有尊龙王。
但看着校长期待的眼神，他点了点头：“我问问宋雨的意见。”
“很好。”昂热站起身：“我们这几天就出发。不过在那之前……”
他整了整领带：“你得陪我去接个人。”
“接机？”
“是的。”校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我有个学生，但此前他从未来到过美国，英文学得也不怎样；今天是他第一次来美国。我担心他会迷路。”
“明白了。”宋泽点点头。
他没再说什么，收拾好了笔记，和导师道别后与昂热校长一起离开了阁楼。
“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导师打了个哈欠，他正准备补觉，随后发现了宋泽先前刚刚刻了个开头的炼金矩阵。
笔法稚嫩、想法天真、异想天开、初生牛犊不怕虎……等等等等。
这是一个新手才会刻出的炼金矩阵，具有新手所会具有的一切毛病；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新手在炼金术上有着超乎想象的直觉和天赋。
“而且……确实挺有意思的。”弗拉梅尔导师说。
他坐起身子，重新拿起宋泽刚刚用过的刻刀，按照自家学生先前画出来的目的为“储存言灵”的炼金矩阵的形状，继续在那个杯子上雕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