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什么异常情况吗？”宋泽问道。
窗外的橡树沙沙作响，阳光穿透叶片在阁楼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昂热校长微微颔首，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下。
“三峡库区监测到持续性的微弱震感。”昂热从西装内袋掏出一盒雪茄，递给弗拉梅尔一支：“虽然强度不大，但持续时间已经超过一周了，而且全部发生在深夜时段。”
“呃……”宋泽挠了挠后脑勺，几缕黑发被他揉得翘了起来。
“校长您可能不太了解中国国情，我们那儿超载货车经过的时候就是有类似震感的，江湖人称百吨王。”宋泽顿了顿，又补充道：“说不定是晚上有百吨王车队从那里经过。”
“没想到宋泽你还有这种幽默感。”昂热挑了挑银灰色的眉毛说道：“中国分部确实考虑过这个可能，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向总部汇报，因为震感并非百吨王造成的。”
校长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份监测报告：“这次的震源深度在水下120米处，每次震动的时间都非常稳定，像是有人在水下的岩层当中搞装修。而且有件事需要注意一下……”
他从那份检测报告的夹页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宋泽：“一周前的一个晚上，附近的居民声称听到了奇怪的吼声，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发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生物能够发出那样的动静，有人说那是龙的叫声；是龙吟。”
宋泽接过照片，上面是月光下的江面，粼粼波光中隐约可见漩涡状的异常水流。
他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又开始搓手指。
宋泽无奈了，老唐先前确实告诉过他，真正的青铜城就位于三峡水下的位置，那是老唐曾经与混血种的军队交战过的古老江段；而宋泽也知道老唐最近在搞装修。
问题是搞装修居然没想到搞隔音效果的吗，就算是在小区搞装修也得考虑一下街坊邻居之类的；这下可好，要被物业——不对，被秘党上门查水表了。
莫名其妙的，宋泽在脑袋中浮现出老唐穿着工装裤戴着安全帽，在江底挥舞扳手的样子。
“……那真的，是龙类活动？”宋泽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清楚，所以才有待我们的探明，中国分部已经组织了勘探队，至于总部这边，还是由曼斯教授带队。自从上次在罗布泊扑空后，他一直耿耿于怀。”校长顿了一下：“不过这次有个问题——叶胜和酒德亚纪不能再搭档下潜了。”
“为什么？”宋泽一愣，脑海中浮现出那对默契十足的专员。在罗布泊的短暂相处中，他们就像配合多年的老夫老妻，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罗布泊任务结束后，叶胜向亚纪告白了。”昂热无奈地笑了笑：“罗布泊的那次经历也是九死一生啊，如果不是你，他们也许会一直被困在迷宫一样的青铜城里；两人回到卡塞尔学院之后叶胜就告白了，大概是觉得执行部的工作太危险，有些话再不说就晚了。
“告白场地选在密歇根湖上，叶胜当初是校帆船队的王牌主力，和亚纪泛舟湖上的时候选择了告白，亚纪连跑都没处跑，就算跳船也会被追上；因为叶胜也会游泳，而且还游得比她快。我记得这新闻还上了守夜人社区的小头条，你的舍友芬格尔大概会有印象。”
宋泽没说什么，他只是想原来叶胜学长是帆船部的，依稀记得帆船部也是学生会手下的部门，感情叶胜学长当年也曾在山路上裸奔过。
随后他又想起上次在西安的聚餐，想起叶胜做红烧肉时亚纪在旁边打下手的情景，难怪当时觉得他们之间有种说不出的氛围，感情自己当时的判断并没有错。
“有情人终成眷属啊。”宋泽有些感慨地点点头：“但请问这和搭档下潜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弗拉梅尔导师从摇椅上直起身子，语气难得严肃：“很多年前，卡塞尔在格陵兰冰海的一次任务中，就是因为情侣下潜导致意外事故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