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站楼内的空调嗡嗡作响，宋泽站在接机处的人群中，玻璃幕墙外是芝加哥奥黑尔机场繁忙的跑道，飞机如同银色的大鸟起起落落。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接人，以往的宋泽曾经多次接过从美国飞中国的老唐，然后两个人就一块儿坐他的那辆二手车回去，每次老唐都会吐槽宋泽开了辆和颜值极不相称的破车。
不过老唐也好不到哪去，宋泽和宋雨来美国上学时，老唐是开着一辆快散架的雪佛兰来接的，相比起来连宋泽的那辆二手本田都显得和蔼可亲起来。
现在倒是坐着昂热校长的玛莎拉蒂来接人了。宋泽轻轻搓了搓手指，感慨自己居然也能坐如此豪车来接机，真是风水轮流转。
“第一次来接人？”昂热站在他身旁，银灰色的西装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考究，领带上的校徽微微反光。
这位校长看起来像是在出席什么高级会议，而不是在嘈杂的航站楼等待航班，这老人几乎像是美酒那样的东西，居然透露出越老越香醇的感觉来，岁月赠予了他丰富的阅历和饱受时间考验的魅力，却丝毫不能带走他的帅气。
宋泽也是长着一张帅脸的帅哥，但他的帅气是属于年轻人的帅气，只能吸引到一些年轻姑娘或者中年妇人的目光；但昂热校长的帅气已经超越了年龄限制，上到八十岁老太太下到未成年的少女，一并通杀。
“不是。”宋泽老实回答：“以前经常给老唐接机，不过那时候是开我的二手车，坐玛莎拉蒂来接机还是第一次。”
“罗纳德·唐是吧？”昂热点点头，他还记得那个没能成为卡塞尔学生的猎人：“是个有趣的人，可惜没有和你一起入学。”
“他当猎人时间太长，懒散惯了。”宋泽为老唐辩解：“而且他很咋咋呼呼的。”
“嗯。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只是很意外他上次居然也去了库姆塔格沙漠，而且还那么大声地喊你的外号。”昂热笑笑说。
“……这件事情还请别再提了。”宋泽很是尴尬。
“嗯。不过……”昂热的目光扫过航站楼里来来往往的旅客：“我们今天接的人可能不太适应这种热闹的场合。”
宋泽顺着校长的视线看去，电子屏幕上显示从东京起飞的航班还有十分钟降落，他回想着上次在沙漠当中和犬山贺的点头之交，发现自己对其居然只了解名字和长相。
“校长，那位犬山贺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宋泽问道。
昂热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远处，仿佛穿透了机场的墙壁，落在某个遥远的时空里。
“阿贺是个很努力的学生。”校长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温和而平静：“有天分，但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天才。”
“可我听说他曾经也被称作是日本蛇岐八家的剑圣。”宋泽愣了一下后说道。
“确实如此。”昂热轻轻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怀念：“但犬山贺的剑圣称号完全是用他的努力和汗水换来的，他在道场里挥刀的次数比其他所有的学员加起来都多，手指上的茧子磨破了又长，长了又磨破；所以他才能成为剑圣。”
“不过，”昂热顿了一下，接着问道：“你居然会知道这点倒是让我很意外，上次和西安时听源稚生说的吗？”
“算是吧。”宋泽点点头说道：“凯撒提议办了个聚餐，大家凑在一起吃了顿饭……吃饭的时候大家随意聊天，说到犬山贺先生的时候，源稚生就讲了他以前的故事。”
“嗯，凯撒也是个很棒的学生，能促成这样的饭局的人，恐怕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了。”
昂热的眼中流露出赞许：“那是注定要成为领袖的人，也是注定会领导一场战争的将军；说起来年轻一代真是充满希望的一代，既有凯撒那样的领袖，也有你这样的炼金术大师。要是再来几个打手就完美了，虽然你也能当打手用，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炼金术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