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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书房小院摆宴席,一波三折费思量

“我东青帮实乃太平教分舵,虽比不上各位先生们教书育人,却也敢厚着脸皮说一句,无愧金陵百姓。”

雷乾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太平教的教规他从来没有忘怀。

光东青帮养活的一千流离失所的帮众,没让那些人成为土匪流寇,就已经对的起“太平”二字。

“苏家仓库里,往年积压了一批棉絮,如今也陆陆续续地捐赠出去了。”

苏映溧执掌苏家这一年来的善举,也不胜枚举。

“安仁说得在理。”

许龟年听完,不由得苦笑一声,当即端起酒杯当即浮了一大白,以表歉意。

“许先生宅心仁厚,只是不懂经济之理,安仁又怎会怪罪。”

数科先生赵章适时出来打圆场,化解了最后的拘谨。

席间气氛又渐渐热络起来。

而杨明院长自始至终默默看着这一幕,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

期间还出现了一桩小插曲。

苏灵婉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太平小报,上面全是某个老六刊登的“夏九渊化名九公子二出江湖的传奇轶事”。

苏灵婉问夏仁和李景轩出金陵经商的途中,有没有有幸遇到过化名为“九公子”的“夏九渊”。

“姐夫,你知道泗水城在哪儿吗?岁家真有四季不败的海棠花?”

“西山剑冢真的有仙剑吗?那些西山剑客真能飞剑取人头?”

“无双城那位天下无双究竟长得什么模样,莫不是生有三头六臂?听说夏九渊都要避其锋芒。”

“别君山上,夏九渊为何独独要放过大周龙雀岳归砚,是不敌还是另有缘由?”

“皇城里那与夏九渊对战的神秘高人究竟是谁?小报上说是个老阉人,阉人为何如此厉害?”

“太平小报上还说,当今女帝其实与天下第一魔头夏九渊之间有一段秘而不宣的关系……”

苏灵婉的疑问一个接一个。

夏仁最开始还能招架,渐渐地就需眼神示意李景轩,二人打配合。

后来,夏仁实在编不下去了,只能含糊其辞。

这般窘相,换来书院先生们的捻须大笑。

只是苏映溧和第二梦脸上渐渐没了笑意,反而一个两个时不时蹦出一声声冷笑,让夏仁也体验到了一次什么叫如坐针毡。

同时,他也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定,等以后见到那生有六根手指的小道士,一定要狠狠地胖揍一顿,真就什么都往报上写。

太平小报是太平教的财源不错,但他这堂堂一教之主是不要面子的吗?

……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杨明院长与诸位先生本就是乘兴而来,此刻酒足饭饱,又畅聊尽兴,便带着笑意辞行离去。

雷乾、雷坤兄弟更是殷勤,执意要撇开苏家下人,亲手收拾席间的残羹冷炙,那模样恭敬得只差给夏仁行三叩九拜之礼。

最后还是夏仁实在不堪其扰,连番催促,兄弟二人才恋恋不舍地告辞。

李景轩说自己许久未回金陵,得去父亲的祠堂前祭拜,也不再多留。

苏灵婉和两个丫鬟出去散步消食。

喧闹了大半日的书房小院,终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男人靠在躺椅上,长长舒了口气。

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裹着雪后的清寒,缓缓靠近。

他抬眼去看,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眸,还有颊边那两抹熟悉的浅浅梨涡

二人虽已和离,称呼也改了,然情分尚在。

此刻小院寂静,只剩二人独处,却无半分尴尬,反倒有种久别后的安稳。

“之前回了金陵,为何不愿来见我?”

女人的声音轻地像落雪,“你不是说过,一定会回来的吗?”

“我二次入江湖,本只是想寻找解脱‘囚龙钉’的办法,却没想到一入江湖便身不由己,越陷越深……”

男人坦言,“皇城一战,我几乎耗尽了所有底蕴,最后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我眼下的情况,不比出金陵时好多少。”

男人的手放在胸前,眉头微微皱起。

剩下的三根囚龙钉侵蚀更甚,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万蚁噬心的痛楚,若非他时时压制,又毅力过人,恐怕早已难以承受。

“那又如何?”

女人不解。

“出金陵时,我答应过你,要好好地回来。而不是现在这般模样。”

风掠过他的白发,如雪般簌簌轻扬,若不能根除体内禁制,他的生命,恐怕也会像这雪一样消融。

“那就再离开一次。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女人说道。

……

青霞之巅,草庐被雪染白。

一只墨鸦从铅灰色的天际俯冲而下,落到女夫子手中。

拆开包在信筒内的字条,女夫子凝神皱眉。

“如何?”

草庐内,青衫老儒盘腿坐在草庐之中,双目未睁,声音却平静地穿透了庐外的风雪,仿佛外界一切都尽收心底。

“楚地三兄妹已然得手,按信中所说,年后便要正式起势。”

女夫子走进草庐,将字条递去,语气里难掩忧色。

“朝廷可知晓?”

青衫老儒再问。

“屠洪秘密加入太平教,却也是女帝亲信,他既能在严密布控下把消息传到我这,自然有法子递到赵素案前。”

女夫子坦言,语气稍缓,最起码他们现在还不是双眼一摸黑。

“那一脉……当真要在北疆局势如此吃紧的时候发难?”

青衫老儒声音中带着愤慨。

“他们等的,就是这个内忧外患的时机。”

女夫子叹息,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责,“终究是我棋差一招,没能阻止。”

“责任不在你。”

青衫老儒摇头,“只是有人默许这件事的发生。”

“这般兵行险招,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他们就不怕最后功亏一篑?”

女夫子显然明白青衫老儒话中之意,却无法苟同。

“不破不立。”

青衫老儒的眼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若想彻底解决南北分化的问题,有些牺牲是必要的。”

“他们的谋划,就算赵素最后肯点头……北边那位,又怎会轻易应允?”

女夫子还未说完,忽然噤声,眼神里浮出后知后觉的恍然,“原来……北边那位,也一早参与其中。”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青衫老儒站起身,望着灰蒙蒙的天穹,“他们愿为这份‘大义’赌上所有,我等又何必纠结于其中的取舍。”

“有人谋己,有人谋国,有人为天下谋。”

青衫老儒负手而立,“既然庙堂之上他们已有决断,那我等,也该为这天下苍生尽上一份力了。”

“玄武湖有座湖心亭,雪后景致该是极好的。我想下山走走,可否替我邀约那位?”

青衫老儒侧头去看略带犹豫的女夫子。

“一定要是他吗?”

女夫子垂眸,指尖微微蜷缩,眼神里掠过一丝黯淡。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青衫老儒感慨道,“他既是应运而生之人,内里又有这般志向,此事,非他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