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比!”
一位长老上前倨傲地问道,“律法上诫命,第一条是什么?”
吉舍平静地看着他,回答道,“第一要紧的,就是说‘茹达啊,你要听!主我们父神,便是独一的主,你要尽心、尽性、尽意、尽力爱主你的父神。’其次就是说‘要爱人如己。’再没有比这两条诫命更大的了。”
他的回答精炼而深刻,将浩繁的律法总归于“爱神”与“爱人”,这段话可谓无人能提出异议。
毕竟提出质疑,就相当于是质疑父神了。
在这里质疑父神,怕不是要被信仰父神的民众们肘击致死!
那位提问的长老一时语塞,只好脸憋得通红退下。
另一位长老上来诘难,“你的门徒为何不遵守古人的遗传,用俗手吃饭?”
吉舍直接反击道,“以赛亚指着你们假冒为善之人所说的预言是不错的,如经上说‘这百姓用嘴唇尊敬我,心却远离我。他们将人的吩咐当作道理教导人,所以拜我也是枉然。’”
“你们是离弃神的诫命,拘守人的遗传!”
他引经据典直接指责他们本末倒置,用人的传统取代了神的真意。
那位长老顿时羞愧懊恼地退下。
又一位律法师上前发难,试图在律法细节上纠缠,“拉比,如果一个女人嫁过七个兄弟,那她死了之后再复活,请问人死后复活,她是七个人中哪一个的妻子呢?”
吉舍看了他一眼,很明显这是茹达如今的当权派——撒督人,而他们也是最特立独行的父神教派系。
因为他们不信灵魂不灭,不信肉体复活,也不信天使和弥赛亚,与分离者教派相反,他们更热衷于权势、金钱、名利,宗教感淡漠。
吉舍看穿了他们的意图,回答道,“你们错了,因为不明白圣经,也不晓得父神的大能。”
“当复活的时候,人也不娶,也不嫁,乃像天上的使者一样。”
“论到死人复活,父神在经上向你们所说的,你们没有念过吗?他说‘我是亚伯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
最后他说道,“父神不是死人的神,乃是活人的神。”
他的回答再次切中要害,既驳斥了问题的荒谬前提,又坚固了复活教义的根基,破解了这撒督人一向诡辩的辩题。
围观人群中甚至有人忍不住发出赞叹的低呼。
这些饱读经书的长老、律法师,在他们最擅长的领域,竟然被他们眼中一个来自拿撒勒的“乡下拉比”驳得哑口无言!
而后继续如今旧教当中的长老们全都上来与吉舍辩论,但吉舍仿佛是真的生来知之,有先知们的智慧一般,一一驳斥地长老们面红目赤,却又无法反驳。
最后长老们面面相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们发现,在纯粹的教义辩论和智慧较量上,他们根本无法胜过吉舍。
他的智慧如同深泉,深不可测,而他的权威仿佛与生俱来,不容置疑。
于是他们只能灰溜溜地,在众人的注视和隐隐的嘲笑声中,悻悻然地退出了人群。
但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敬佩,只有更加浓烈的嫉妒、怨恨和杀机。
吉舍却不理会他们,而是继续在圣殿上宣扬他的教义。
“经上记着说:‘要爱你的邻舍,恨你的仇敌。’……”
“只是我告诉你们,要爱你们的仇敌,为那逼迫你们的祷告!这样,就可以作你们父神的儿子,因为他叫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
……
“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
“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
他宣讲的,不再是含糊的比喻或隐晦的暗示,而是清晰、直接、甚至可以说是尖锐的“父神新教”的核心教义。
最后甚至许多人涌向吉舍,激动地想要触摸他,听他讲道。
他的声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吉舍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
然而在吉舍没有去理会的灰溜溜败退的旧教长老们那边。
他们回到他们那富丽堂皇的会堂,迅速展开了一场密谋。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个长老咬牙切齿地说道,“万民都被他迷惑了!你看今天众人的反应!”
“必须除掉他!”
另一个声音附和,“但他的影响力太大,公然抓捕恐怕会引发骚乱。”
“得找机会。”
一个更狡猾的声音响起,他是属于当权派撒督派的人,“要趁人少的时候,要悄悄地拿住他,最好……能找到他违反罗马律法的证据,或者让人指证他有不义的行为……”
他们的低语在阴暗的房间里回荡,毒计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