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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512转经筒诉兴亡事冰纹映透赤子血

洛阳宫的铜鹤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时,金銮殿的丹陛上突然长出株灵芝。

那菌盖紫如霞,菌柄赤似火,恰好生在石念常站的位置。锦衣卫指挥使赵趋石念新提拔的远房表亲捧着灵芝奏报时,声音在大殿里回荡:“此乃天降祥瑞,主我大唐有圣主临朝!”

石念的绯红宫装在晨光中格外刺眼,她轻抚灵芝菌盖,凤钗上的珍珠晃落,正砸在小皇帝石念云的龙靴前。“陛下,”她的声音清越如钟,颇有内涵地道:“《周易有云‘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这灵芝生在丹陛,莫非是上天示警?”

石念云攥着龙椅扶手的手抖个不停,柳丹连忙出列,壮着胆子说道:“不过是一株野草,公主何必叫真。”她的凤冠歪了半边,珠翠碰撞的声响暴露了慌乱。

赵清漪突然咳嗽一声,鬓边的珠颤巍巍的,狠厉地道:“太后此言差矣。”

她指着殿外的史官,又颇有深意地道:“乾德三年,我大唐熙宗时曾生灵芝,次年便收复燕云十六州。如今灵芝再现,怕是上天要我大唐重振河山呢。”

文武百官的窃窃私语渐起,户部尚书颤巍巍出列道:“依老臣看,可请钦天监占卜。”他刚说完,就被锦衣卫的刀鞘撞了后腰——那是石念昨夜特意吩咐的“敲山震虎”,对犹豫不决者先施威慑。

钦天监监正捧着龟甲上前时,掌心的汗浸透了龟甲纹路。

火灼龟甲的裂纹刚显,石念的凤钗突然挑起碎片,大声解释道:“此纹形如‘女’字,旁有‘龙’盘,正是‘凤御龙’之象。”她将碎片掷在柳丹脚边,又狠毒地道:“太后以为,这预示着什么?”

柳丹的脸色惨白如纸,嗫嚅着说不出话。

石念云突然大哭:“朕……朕要回宫吃糕!”这声哭喊彻底击碎了朝堂的肃穆,石念的嘴角勾起冷笑——这便是母亲说的“上屋抽梯”,先让石念云自失威仪,再借祥瑞之名动摇人心。

三日后,洛阳城的大街小巷贴满了锦衣卫的告示。上面画着灵芝祥瑞,配着“女主昌”的谶语,落款处盖着石念的私印。赵清漪坐在凤仪宫的暖阁里,看着女儿修改《起居注,将石念云的“龙体违和”写得愈发严重,连“御膳时打翻汤碗”都记成“龙颜失德,天示惩戒”。

赵清漪点拨道:“这是‘树上开’,”蘸着朱砂笔,在“石念”三字旁点了点,又指点道:“借祥瑞造势,让文武百官觉得你登基是天命所归。”

她的指尖划过兵部尚书的名字,恶毒地道:“此人是贺瑶的舅父,手握兵权,需除之。”

石念的凤钗在名册上圈出一个“计”字,阴险地道:“女儿已让人在他家地窖藏了金国的狼旗,只等深夜‘搜出’,便是通敌铁证。”她突然压低声音道:“母亲还记得大宋的‘杯酒释兵权’吗?女儿要让洛阳的武将,都尝尝‘飞鸟尽,良弓藏’的滋味。”

赵清漪心情颇为沉重,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局面,但是,事已经至此,她又必须支持她的女儿。

白露节气的当夜,洛阳宫的更鼓声被暴雨吞没。石念披着玄色披风站在玄武门,手里攥着锦衣卫的令牌——今夜换防的,都是她安插的亲信,盔甲内衬绣着宋室的缠枝纹。

“公主,柳太后的寝殿已被围住。”赵趋的声音混着雨声,他手里的刀还在滴血——那是刚斩杀了柳丹贴身太监的血。石念点点头,披风下摆扫过门槛的积水,倒映出她眼中的冷光。

柳丹的寝殿里,烛火被狂风卷得摇摇欲坠。她抱着石念云缩在床底,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哭个不停。她难过地道:“念云,娘不该让你把锦衣卫的权力交给那对狼毒母女……”

话音未落,殿门被踹开,石念的凤钗在火光中泛着杀气。

她森冷地道:“太后,陛下,该移驾了。”披风滴着水,身后的锦衣卫举着火把,照亮满地的尸体——都是柳丹的旧部。石念云吓得瘫在地上,龙袍的腰带松开,露出里面绣着小熊的肚兜。

“石念!你敢弑君篡位?”柳丹突然扑上来,指甲挠向石念的脸,却被锦衣卫死死按住。她的珠翠散落一地,有颗珍珠滚到石念脚边,被她用脚碾得粉碎。

柳丹也豁出去了,怒骂道:“我若不是同意把锦衣卫指挥大权交给你,怎会让你母女得逞!”石念蹲下身,捏住石念云的下巴,讥讽地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弟弟,你可知‘禅让’二字怎么写?”她将纸笔塞进小皇帝手里,教授道:“写下‘自愿退位,传位于姊’,我便让你和太后去嵩山修道,保你们性命无忧。”

石念云的手抖得握不住笔,墨迹在纸上晕成黑团。赵清漪不知何时出现在殿门,手里捧着毒酒,阴森地道:“陛下若是不肯,这杯‘牵机引’,便是大宋的‘待客之道’。”

她晃了晃酒盏,又咬牙切齿地道:“当年李煜就是喝了这个,死得很安详。”石念的凤钗突然抵住石念云的咽喉,威胁道:“写不写?”

刀锋般的寒意让小皇帝尖叫着点头,歪歪扭扭的字迹在纸上铺开,最后一笔划破掌心,血珠滴在“位”字上,像个丑陋的句号。

五更的梆子敲响时,文武百官被锦衣卫押到金銮殿。

石念已换上十二章纹的衮服,凤冠上的九凤朝阳钗映得满殿生辉。她看着阶下瑟瑟发抖的群臣,又瞥了眼被押在角落的柳丹母子,扬声道:“陛下龙体违和,自愿禅位,众卿可有异议?”

兵部尚书刚要出列,就被赵趋的刀刺穿胸膛。鲜血溅在丹陛的灵芝祥瑞图上,石念的声音却依旧平静:“还有谁?”满殿死寂中,只有赵清漪的声音响起:“臣附议!”

接着,是此起彼伏的“臣附议”,像潮水般淹没了最后的反抗。

石念走上龙椅时,脚下的金砖还残留着石念云的泪痕。

她俯视着跪拜的群臣,突然想起多年前在外公的画作里见过的汴京,想起母亲砸掉的铜镜,想起那些被锦衣卫处死的异己。凤冠的重量压在肩头,却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轻快。

“传朕旨意,”她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衮服的十二章纹在晨光中流转,又朗声道:“改元‘圣武’,尊赵清漪为皇太后,柳氏与石念云迁居嵩山,非诏不得回京。”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贺瑶、郭碧玉的空座——那两位皇妃已被“请”到冷宫,罪名是“秽乱宫闱”。

登基大典的鼓乐声震彻洛阳时,石念站在应天门上,接受万民朝拜。她的凤袍曳地,裙摆绣着的日月山河图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比当年武则天的紫宸殿还要威仪。

赵清漪站在身后,看着女儿举起传国玉玺,突然想起徽宗曾说:“我赵家女儿,不输男儿。”

锦衣卫的密探已遍布天下,凡是敢言“女主不得干政”者,轻则流放,重则灭族。石念在御书房的墙上挂了幅《武后行从图,每日临摹武则天的笔迹,将“贞观之治”的奏章翻得卷了边。

“陛下,吐蕃赞普遣使求亲。”赵清漪捧着国书,语气里带着欣慰地道:“他们已承认您的帝位,愿岁岁进贡。”石念的朱笔在国书上圈了圈:“许婚,但要吐蕃割让河西走廊三城。”她抬眼看向窗外,怨恨地道:“当年父亲不肯救大宋,如今朕要让天下知道,女子掌权的大唐,比男儿更懂得‘开疆拓土’。”

赵趋突然闯入,手里捧着密报:“陛下,柳太后在嵩山病逝,石念云……自缢了。”他的声音发颤,不敢抬头。石念的笔尖顿了顿,墨滴在奏章上晕开二字:“厚葬。”她的目光没有离开地图,那里的大唐疆域正被朱笔一点点扩大。她又森冷地道:“告诉礼部,按王侯礼安葬,也算全了姐弟情分。”

赵清漪看着女儿冷漠的侧脸,突然明白这三年的权谋已磨掉了她最后一丝柔软。

可当石念转身,将一枚大宋的玉佩塞进她手里时,她又觉得,这一切都值得——那玉佩是徽宗赐的,如今终于能在大唐的宫阙里,重见天日。

夜深人静时,石念常独自登上紫微宫的角楼。

她披着玄色披风,望着洛阳城的万家灯火,凤冠放在脚边,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远处的锦衣卫衙署还亮着灯,那些卷宗里的血迹,那些被清除的异己,都成了她凤袍上的锦绣。

“武则天能做到的,朕能做得更好。”她对着夜空低语,指尖划过腰间的大宋玉佩。风卷着她的声音穿过宫墙,惊起栖息在铜鹤上的夜鹭,那飞鸟掠过金銮殿的剪影,像极了她当年在偏廊下,望着父亲与新妃欢笑时,心中盘旋的恨意。

如今,恨意已成过往。洛阳宫的牡丹依旧年年盛开,只是看的人换了模样。

石念的凤袍在风中展开,像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将大唐的天空,染成了属于女子的绯红。

洛阳的牡丹开得比往年更艳,却总在深夜被风雨打落满地,像极了朝堂上暗涌的杀机。

那些被石念踩在脚下的反对势力,正从宫墙的缝隙、边境的烽燧、甚至大宋旧地的残碑后,一点点露出獠牙。最先跳出来的是太宗皇帝的玄孙——襄州郡王石承煜。

这位年近六旬的宗室亲王,手里握着襄阳军的兵权,腰牌上的“皇亲国戚”四个字的分量,比石念的凤印还要沉重。当他在襄阳城楼上竖起“清君侧”的大旗时,手中高举着太皇太爷爷石飞扬所著的《帝范,其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指责石念“牝鸡司晨,乱我大唐”。

“她算什么圣主?”石承煜的声讨檄文贴遍江汉,墨迹中掺杂着襄阳的朱砂,“不过是依靠毒计害死亲弟、软禁太后的妖女!先皇若在,定会亲手斩了这忤逆女!”

他麾下的将领多是石飞扬当年的旧部,眼见石念清洗老臣时便已心怀怒火,此刻借着宗室的旗号,竟聚集了三万兵马,号称要“还政于大唐正统”。

更棘手的是京中的宗室。

那些被石念削去爵位的郡王、国公,藏身于洛阳的茶馆酒肆,用紫檀木牌传递消息。

他们虽不掌兵权,却握有“宗法”这把软刀子——每逢初一十五,就带着族中老妇跪在太庙前哭祭,哭诉“列祖列宗被妖女惊扰”,引得百姓围观议论。有位七十岁的宗正寺卿,竟在金銮殿外撞柱明志,血溅在“圣武”年号的石碑上,令石念气得摔碎了三套玉盏。

赵清漪的梳妆台总是摆放着半面铜镜——那是当年汴京破城时,她从火场中抢救出来的,镜背刻着“宋室永昌”。她原以为凭借大宋的血脉,能让旧部坚定不移地辅佐女儿,却未曾料到,这些旧部中潜藏着两股针锋相对的势力。

一派是以原大宋御史中丞李之仪为首的“复宋派”。他们跟随赵清漪投奔大唐,本意是想借助石飞扬的兵力复国,如今见石念登基,竟改元“圣武”,处处以大唐正统自居,早已心怀不满。

李之仪的门生在江南暗中联络,用当年徽宗的瘦金体撰写檄文,斥责石念“忘了祖宗,认贼作父”,甚至偷偷拥立了一位流落民间的宋室远亲,号称“宋昭帝”,在长安竖起了宋室龙旗。

另一派是赵清漪的陪嫁旧部,却也萌生了二心。当年石念用“美人计”除掉曲诚爷孙三代时,曾许诺给这些旧部“大宋旧地的封地”,但登基后只给了些虚职。

有位当年护送赵清漪逃到洛阳的老将军,在府中挂了一幅《清明上河图,酒后拍桌怒骂:“我们护着的是大宋公主,不是大唐女帝!”这话传到石念耳中,老将军当夜便“暴病身亡”,这更让更多的大宋旧部心寒,暗中与李之仪的人勾结。

石念登基后,为防军方叛乱,借着以“整顿军纪”为名,削夺了七位总兵的兵权,代之以锦衣卫出身的亲信。然而,边境的刀剑,绝非洛阳的笔墨所能驯服。

朔方节度使秦岳,秦琼的后裔,掌握着大唐最精锐的“玄甲军”。

当年石飞扬西征西夏,秦岳之父战死于贺兰山,石飞扬亲赐“忠勇”金匾。如今石念欲调玄甲军回洛阳“护驾”,秦岳在军帐中愤然摔下金匾,怒骂道:“女帝登基,杀戮文臣、囚禁宗室,现在竟要解除边军的武装?我秦岳宁死不做洛阳城中的笼中鸟!”

他连夜派遣儿子携带密信前往云中节度使处,约定“共护大唐疆土,不遵从洛阳的乱命”,从此河套平原的烽火台只对金国发出警报,不再理会洛阳的诏令。

更棘手的是岭南总督郭崇。

他是郭碧玉的远亲,当年郭碧玉被打入冷宫,郭崇曾直言上书,被石念贬至岭南。此地虽瘴气弥漫,却盛产珍珠、香料,郭崇以“通商”为名,暗中与大理、交趾联络,甚至秘密建造战船。

有锦衣卫密探回报,郭崇的军帐中悬挂着郭碧玉的画像,每逢节日便对着画像哭泣:“我郭家世代忠良,竟遭女帝如此羞辱,若不雪耻,枉为男儿!”

洛阳城南的“崇文馆”,曾是石飞扬召集天下儒生编修《大唐通典之地。

石念登基后,将馆中三位主编贬至琼州,换上了锦衣卫中识字的酷吏,引起天下儒生的不满。

国子监博士孔颖达,孔子的三十一世孙,掌握着天下儒生的“话语权”。他在朝堂上摔下朝笏,指着石念的凤冠斥责:“《周礼云‘天子,男姓也’,你以女子篡夺帝位,扰乱了纲常,辱没了圣贤!”被锦衣卫拖出金銮殿时,他仍在阶下高呼:“士可杀不可辱,我孔颖达死也要做大唐的正气魂!”他的门生在洛阳城张贴《讨武曌檄的仿作,将石念比作“吕后、武曌之流”,字字如刀,令民心动摇。

江南的“东林社”更是热闹非凡。

这是一群失意的举子,聚集在秦淮河畔的画舫上,借诗词抨击朝政。

有位名叫钱谦的举子创作了《牡丹怨,将石念比作“夺走春光的恶”,此诗在江南广为流传,连茶馆的说书人都将其编成唱词。

石念派遣锦衣卫捉拿,却遭当地乡绅藏匿于祠堂神龛之后——这些儒生虽手无寸铁,却能以笔墨撼动天下人心,其影响力甚至超过边军的刀剑,令她忌惮三分。

石念之所以能登基,锦衣卫是最锋利的刀。然而,刀用久了,难免会伤及自身。曲尚文的堂弟曲尚德,曾借助曲尚文的关系进入锦衣卫,却始终感到自己受到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