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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合适的时机

五月中旬,朱标自京城出发。

沿着畿南的道路缓缓行进,东宫的车驾如同一道静默的长线,贯穿山川与河流。

一路上,他与随行官员讨论治理、讲学、查访百姓疾苦,偶尔驻足与小镇的老百姓交谈。

朱标坐于车内,翻开随身带来的书卷,却难以集中注意力,心思似乎早已飘到了远方。

车窗外,繁盛的田野逐渐被青山环绕,渐行渐远。

“太子,前方数里便是南郊集市,百姓多聚集,若是想听民情,今日正是机会。”随行的赵侍郎见朱标沉默,试探性开口。

“好,走一走。”朱标放下书卷,扬声道。

集市的街道上,卖菜、卖肉、贩盐的商贩喧嚣一片,手推车辗过石板路,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朱标换下常服,披上一件普通的布衣,带着几名侍卫悄然下车。

“赵侍郎,随我一起走走。”

朱标淡淡开口,目光已经在一旁的布摊和陶器摊上逡巡。

赵侍郎微微一愣,但依旧点头:“是。”

街巷里的铺子熙熙攘攘,朱标与赵侍郎穿行其中,行至一个茶摊前时,朱标停下脚步,瞥见了摊前一位老妇正在低声与摊主交谈。

“我家的儿子得了病,钱也花光了,连汤药都没得喝。”

老妇的声音略带梗咽,周围的茶摊客人也在低声议论。

“再不治下去,怕是……”

朱标步伐微顿,听了几句,便向老妇走去:“老人家,身子不适,可愿随我去东宫看一看,找太医为你看看?”

老妇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叩首:“不敢,太子爷这般贵人,小民哪里敢劳烦。”

“别急,老夫人,我不过是路过看看而已。”朱标轻声说道。

赵侍郎也轻声道:“太子的话有分量,老夫人不必担心,若有不便,我们可以安排。”

经过一番简单的劝解,老妇终于点头,接受了朱标的提议。

她便随着两人来到附近的东宫临时设立的帐篷中,太医按常规诊脉后,开了几副药方,老妇的情绪稍微得到了安慰。

“太子,这样安排,未免……”

赵侍郎有些犹豫地开口,显然对这种做法颇为担忧,怕这突然的举动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朱标缓缓转身:“赵侍郎,百姓的疾苦,怎能一味闭眼而视?若我们只是听政,却不见民,不知苦,如何谈得上国事?”

“太子所言极是。”赵侍郎略微低头,显然有些震撼于朱标的决心。

朱标回望着集市的喧嚣:“这才是我真正要走的路。若真能做一个‘知民心、行民事’的太子,国运才会长久。”

夜幕降临,车队继续前行,而朱标的心头却沉甸甸的。

五月十六日,朱标一行进入了次第的县城。

路过一座桥时,城外的农田里,几个年轻的农夫正在田间劳作,朱标停下车,翻身下马,步行向田间走去。

“乡亲们辛苦了。”朱标语气平和。

一个年轻的农夫抬头看见朱标,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答道:“太子,太子御驾亲临,真是让我等不敢当。”

朱标微微一笑:“今日路过此地,想见一见你们。”

年轻的农夫似乎心头突然有些激动,忙道:“太子,您来是好事!可县里田地今年出产不好,我们这家都欠了赋税,今年交不出,怕是要被罚了。”

“田地不好,欠税?可有具体原因?”朱标立刻问道。

农夫皱了皱眉:“因去年久旱,今年又迟雨,地里禾苗瘦弱,收成难保。”

“你们可曾尝试向地方官请援?”

“县里总说,收不出是农夫懒。我们这等种地人,哪里斗得过衙门?”

朱标听得心中微沉,转身便对赵侍郎道:“查此县赋税之账,若真如他们所言,地方衙门敷衍塞责,必须追责。”

赵侍郎略一迟疑,但也点头应诺。

连日巡行,朱标亲见诸多疾苦,渐渐意识到,父皇此番命他出行,实则是欲使他亲历山河之实,民间之情。

而非空读圣贤之书、空听堂臣之言。

归途将近时,车队抵达南陵镇,朱标忽然命车停下:“今夜不入京,宿南陵。”

赵侍郎诧异,却不敢多问。

夜里,朱标换上便装,只带一名亲卫,信步游走于小镇街巷之中。

街角一家老旧书铺吸引了他的注意。

书铺匾额褪色,“敬文堂”三个字几不可见,案后坐着一位白须老者,正低头誊抄书卷。

朱标踏入其内,老者淡淡问:“买书还是借书?”

“若是能借,最好。”

老者抬眼一看,忽地问:“你不是本地人。”

“路过,寻一安静处。”

“那你识经史否?”

朱标含笑:“略通。”

“孔子曰‘礼崩乐坏’,你以为礼坏因何?”

“人坏,则礼崩。”

老者目光微凝:“说得不错。”

他沉默片刻,转身从柜后取出一本厚卷递来:“这是我三十年所著《新礼义考》,若你不弃,便带去看看。”

朱标郑重接过:“多谢先生。”

次日清晨,他便命随行文吏起草一道诏令——设《民间荐士录》,广征民间之士才,不限出身、年岁,只求德才兼备,由东宫设专人阅览、筛选、荐举。

赵侍郎震动:“太子此举,或为前所未有。”

朱标神色坚定:“我愿知天下之人材,不独凭举子入朝。”

消息悄然传回京城,也送入了朱瀚王府。

朱瀚夜未安寝,披衣立于书案前,眸光深邃。

“荐士录?”他缓声一笑,“这倒是他走出的第一步。”

石安子问:“王爷以为如何?”

“人心是海,荐人是火,若无辨才之能,反成祸水。”

“命锦衣卫查荐录所荐之人,三月后交卷于东宫。”

“此举非试探,是授他一刀。”

“刀虽利,若握不稳,割的便是自己。”

天光初亮,紫禁城角楼已被朝阳镀上一层薄金。

朝鼓未响,宫门尚闭,唯独东宫一隅,灯火未熄。

朱标立于窗前,面色沉静,手中捧着昨日新送来的荐士卷宗。

他已翻阅近半夜,目光不惮疲倦,反而愈发清明。

“太子殿下,该用早膳了。”随侍的小黄门轻声提醒。

“不用,我要见陆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