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
她的眼睛里布满了气愤、委屈、怨恨,却又那么无奈。
如果用强的,她怎么会强得过他?
如果他想,他可以对她为所欲为,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她不想再冒险了。
无奈之下,冷寒只好上了车,去医院是吗,那就索性跟他去,这一次之后,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葛。
冷寒坐进了车里,系好了安全带,温楚偏头看着她,她什么时候才能收起她身上的刺,乖乖地听他的话?
车子发动了,虽然刚刚的过程并不愉快,但结果是令温楚满意的,她终于坐上了他的车,就在他的身边,与他近在咫尺。
这样的距离,他等了5年!
他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她的馨香,她的味道,刚刚那一吻,勾起了他的多少回忆,挑动了多少心酸?
然而,只要她能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他此刻是知足的。
车轮承载着快乐,向温楚自家的医院飞去。
一路上,冷寒的脸都带着忧伤,脸朝向车窗,静静地坐着。
温楚时不时地看着她,冲动的暴戾之后,却又是深深地自责。
他为什么不能好好地控制自己,看来他真的是失忆了。
5年前,他就是这样对她,今楚,他已经无数次告诫过自己,要给她一个新的印象、新的回忆,可他还是错了。
他用力地敲了一下方向盘,这不能怪他,如果她好好地配合他,乖乖地听话,他就不会这样做。
是她不相信他,频频地给他扣上不实的帽子,那些罪名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他难道不应该愤怒吗?
两个人一路上无话可说,温楚在消化着刚才的坏情绪,他不能让它影响到他,他不是要给她制造一个美好的回忆吗?
温楚,别忘了,你不是来挑衅的!
温楚在心中无数遍地提醒着自己,很快,温家的医院到了。
冷寒仍旧一副冷面孔,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温楚心下一紧,推开车门下了车,然后绕到冷寒的一边,帮她拉开车门,十分绅士地向她伸出了一只手。
冷寒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温楚这个人,她与他之间的一切都是错误,除了冷漠。
所以,从这一分钟开始,她要回到原点,回到那个无视他的时刻……
温楚脸上一僵,停在半空的手慢慢地握紧了,这个女人,是想怎样?
他为她屈尊降贵,低三下四,这一切只为她而做,她却视为草芥,丝毫不看在眼里。
他的自尊、他的骄傲,在她的眼里,变成了一文不值。
真是报应,他曾经对她所做的,她都打算如数奉还吗?
好,如果这样做能让她心里好受些,能让她减轻对他的怨恨,他甘愿!
冷寒走在了前面,温楚犹豫了下,跟了上去。
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走在一个女人的后面,他快走几步,拉起了冷寒的手。
冷寒停了下来,看着被温楚拉住的手,他又想干什么?
“温楚,放开!这是公众场合,请注意你的身份。”
温楚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他手上一用力,冷寒差点撞上了他的身体:
“我的身份应该是什么,我很清楚!”
他冷酷的眸子紧盯着她清秀的脸,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与她认识仅仅三天的男人,可他绝对不会满足于此。
在未来的某一楚,他一定会成为她的丈夫,这个女人只能、必须、属于他!
“放手……”
冷寒甩着手臂,温楚的手却像刷了强力胶,紧紧地粘着她。
“跟我来。”
温楚眉心一紧,只低声说了三个字,然后拉着冷寒向医院里面走去。
这个医院里有他的私人医生,他打算到他那里去,随便做个检查,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事,他只是想将冷寒骗上他的车,跟他在一起,仅此而已。
两人进入了一间耳鼻喉科诊室,主治医师见是温楚,忙站起来打招呼,温楚却伸出手制止了他。
“我的鼻子被这位小姐的头顶撞伤了,请你帮我检查一下,以免留下什么后遗症。”
“是。”
医生对温楚很恭敬,拿起工具认真地检查起来。
冷寒则站在一边,无尽观看眼前所发生的事。
他为什么这么爱计较,不就是撞了一下鼻子,至于大张旗鼓地弄到医院来吗?
从小到大,谁的鼻子没流过血,就他的血值钱!
冷寒不屑地转过了身:
“我去交医药费。”
刚迈出一步,手就被温楚抓住了,他浑身上下都长了眼睛吗?
“不必了。”
温楚说。
“为什么?你拉我来医院不就是要我负责吗?医药费当然也是这其中的一部分,为了避免你找后账,我还是先做在前面的好。”
冷寒说。
“我说不必了。”
温楚再一次强调。
冷寒偏偏不要听他的话,凭什么用命令的口吻跟她说话?
“我说,这是必须的!”
冷寒执着地说,转而对医师道,
“医生,请把单据给我。”
医师检查完毕,放下工具,为难地看了看温楚,不管冷寒是谁,他都必须看老板的眼色行事。
温楚无奈地摇头,总有一楚,他要让她乖乖地听他的话。
“给她。”
温楚一声令下,医师坐下来开了张单据,递给了冷寒。
“他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由外伤引起的鼻粘膜破裂出血,只要注意别再让鼻子受伤就可以了。”
冷寒笑了笑,对医师说话的口气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谦和而平静,像一缕温和的春风拂面,听起来舒服而愉快:
“谢谢。请问需要用药吗?”
“不用,您只需要支付检查费用就行了。”
“好的,我只是想确认清楚,不想这个人今后再因为这件事找我的麻烦。”
冷寒和颜悦色地说。
温楚却无法按捺自己的情绪了,刚才的坏情绪他还没有完全消化,现在冷寒这又是什么意思?
在急于跟他撇清关系吗?
这时,冷寒已经拿着单据出了诊室的门,温楚豁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追了出去。
他拉住了她的手臂,愤怒地瞪视着她,这不能怪他,是她一再地挑战他的忍耐力:
“你是什么意思?这是我的医院,我说不用交费就是不用交,你为什么要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