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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看向花月,眼中满是期盼,等着她拿出主意。花月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眼下最要紧的,是先稳住局面,不被一时的困境乱了方寸。我们先谢恩接旨,既能避免落人口实,让旁人抓不到把柄,也能护住慕容家,不让家族再陷入险境。至于后续的破局之法……”她抬眼望向祁玉,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无需过多言语,便从彼此眼中读懂了同款的坚定与默契,“我们再从长计议,总能找到破解这荒唐局的办法,绝不会任由如公主摆布,虽然君上金口玉言,但我们至少也该试试。”

第二日花月携慕容语去皇宫里谢恩,此时一身明黄龙袍的君上正和如公主在花园赏牡丹花,听到余有为的话,才宣二人去偏殿等候。两个宫女奉上热茶,茶香袅袅间君上走了进来,花月看着来人不过五十左右,鬓角却有一丝丝花白头发,面容硬朗却有几分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一双眼睛看似和蔼却透着精明,见花月没有动作,慕容语忙拉了拉她的袖口小声提醒:“行礼。”花月愣了一下,瞬间学着慕容语双手交叠,跪了下去:“君上万岁万万岁。”

晋国君上走到殿前椅子上,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起来:“你们是来谢恩的吗?”

花月迟疑没有说话,君上喝了一口余有为递上的茶水,淡笑:“以前只知道如丫头骄横跋扈,没想到这回也算成就了一桩美事,果然人还是要成家才能长大。”

花月紧了紧手:“谢君上隆恩,可是草民一无官职二无房产,慕容小姐千金之躯跟着我,怕是要吃苦……”

话音未落,一旁的如公主便嗤笑一声,声音尖细又带着不屑:“哼,知道自己配不上就好。慕容姐姐金尊玉贵,岂是你这整日与尸首打交道的仵作能玷污的?父皇赐婚是抬举你,别给脸不要脸!”

花月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感。她眼睑微垂,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冽,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恭顺的模样,连唇角的弧度都没动分毫。

君上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案台上,声音清脆,在寂静的大殿里仿若雨打芭蕉,声声入耳,直击人心。大家都不敢再做声,大约都是害怕触碰龙颜。

此时门外的祁玉正被墨染拉着衣袖,他想要进去帮忙,墨染却是摇头不准,低声道:“你进去能做什么,除了暴露身份哪里还有什么好处!”可花月是他最爱之人,他也不想她有事。

墨染见拉不住,继续又道:“你难道忘了你蛰伏的目的,如果你轻举妄动可是会牵连多人,那时看你有什么能力保护她,你倒是自身难保。再说以花月的本事,最多不过结婚,反正都是两个女人,你又不会吃亏。”祁玉心中酸涩,脚仿若注入了铅,沉重无比。

正僵持间,祁玉余光瞥见廊下阴影处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文斌。

他穿着一身青布长衫见祁玉望过来,脸色瞬间煞白,脚步往后踉跄了一下,想转身溜走,却又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进退两难。

祁玉眼底的隐忍瞬间被怒火点燃,哪里还顾得上墨染的拉扯,猛地挣开他的手,大步流星冲过去,攥住文斌的衣领,扬手就是一拳。

拳头扬起的刹那,他眼角余光扫过紧闭的偏殿门,指尖下意识地顿了半瞬——那门后,是他拼了命也要护着的人,绝不能因自己的冲动,让她陷入更难堪的境地。可这份理智只撑了一息,想到花月在殿内的隐忍,想到这桩荒唐婚事的源头,他眼底的红意更甚,拳头还是狠狠砸在了文斌的脸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文斌痛呼一声,捂着脸蹲在地上,鼻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你打他做什么!”墨染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扑上来拉住祁玉的胳膊,“如公主看见了可还了得!”

祁玉挣着胳膊,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睛红得吓人,手臂上青筋暴起,分明是气到了极致:“帮过又怎样!如果没有他这个祸水,花月怎会有如此荒唐的姻缘!我就是要打,打得他满地找牙!”

他说着就要再挥拳,墨染干脆横身挡在文斌面前,死死拽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还从腰间摸出了防身的短刃,往自己心口一横:“来吧!打!打赢我,再踩着我的尸体打他!”

文斌本就是一届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吓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往廊外跑。墨染还不忘冲他的背影吼道:“你小子最好编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否则下次再撞见,老子连你一起打!”

文斌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拐角。

祁玉被墨染死死抱住,挣脱不得,只能死死盯着文斌逃走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冷声道:“别以为我不敢踩你尸体。”

墨染松了口气,却不敢松手,只低声劝:“为这种人冲动,不值当……”

正在这时,偏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君上、如公主一行人簇拥着花月和慕容语走了出来。

眼见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墨染连忙松开祁玉,率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朝着君上和如公主行了一礼,又转向花月,脸上堆起几分从容的笑意,低声询问:“花仵作,殿内一切可还顺利?”

花月闻言,指尖的银针松了又紧,她缓缓俯身,额头堪堪触碰到地面,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半分情绪:“臣……草民谢君上隆恩。”那恭顺的姿态,倒像是真的领了这份恩赐,只有紧抿的唇角,泄露了她一丝不甘。

如公主斜睨着花月,语气刻薄:“看来花月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今天不是来谢恩,是来拒亲的吧?”

“君上,我猜花月不是这个意思,您说是不是花仵作,还不谢恩。”余有为忙在一旁帮腔。

见花月跪地谢恩,余有为继续道:“只是君上,奴才觉得花仵作也是说的事实,而且听说花仵作的前夫人还给他生下一子,现今已经六岁,慕容大小姐嫁过去,确实吃亏,不如等缓些时期?”

如公主柳眉倒竖,猛地站起身,声音拔高了几分:“缓什么缓?本宫好不容易求来的赐婚,岂能由着你们说改就改?花月,你莫不是想着拖延时日,好攀上什么高枝,甩开慕容姐姐吧?”

花月依旧低着头,肩头却极轻微地颤了一下,不是害怕,而是被这无理的揣测激出了几分怒意。她藏在袖中的手,已经将那枚银针转了个方向,针尖朝着自己的掌心,仿佛只有这样的刺痛,才能让她保持清醒,不与这骄纵的公主当庭对峙。

君上脸上柔和了许多,大笑:“孤还以为有什么困难,不过是些钱帛,大不了孤赏你们便是,难道慕容小姐还是个爱慕虚荣的吗?”

慕容语接话:“虽然我不是,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比如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小孩的和以后我们的孩子学费、生活费……”

君上嘴角勾了勾:“不愧是经商大户,算盘打得溜,只是如今你们一不是来拒婚,未必然是来向孤讨要安家费?”

慕容语点头,君上愕然。她继续道:“如果不是君上赐婚,我们也不必有如此花销。”

余有为上前在君上耳边低语了几句,应该是在说慕容语和文斌的纠葛。君上眸光明明灭灭,他大手一挥:“好!说的好。果然伶牙俐齿,不过你们还是先大婚,后面孤会根据花月能力奖赏于她,孤不相信你慕容府连一大一小都养不起吧?”

如公主见君上敲定了婚期,瞥向花月,眼底满是得意的算计,冷哼道:“算你识相。三日后大婚,你最好安分守己,若是敢耍什么花样,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你知道,违抗本宫的下场是什么!”

花月终于抬眸,目光淡淡扫过如公主那张得意的脸,又迅速垂下。指尖嵌入掌心的刺痛却久久不散,那痛感,成了她此刻隐忍的最好证明,也成了她日后破局的燃火之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