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张小丫突然变脸,厉声道。
在场的人皆被她吓了一跳。
“张小丫!你胡说什么?!红杏哪里说错了?!”盛城第一个不满道。
张小丫视若无睹,转而抬手朝知府拱手,视线紧盯着红杏道:“知府大人在此,作伪证,红杏,可是要打四十大板,你这一身细皮嫩肉,四十大板,可是要去半条命的!”
红杏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却依旧嘴硬:“我当然确定!”
“那我且问你!我去盛府是何时?”张小丫眼睛微眯道。
“数日前。”红杏信誓旦旦道。
“那为何盛员外一直不报案,昨日我告他,他才转而报案说我偷窃?!”张小丫嘴角微勾道。
“老爷......老爷他......才发现玉佩丢失。”红杏眉头微紧道。
张小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抓住红杏言语间的漏洞,步步紧逼。
“你不是说亲眼看到我把玉佩拿在手上从书房走出来的吗?!那当日为何盛员外没报官?而你丫鬟红杏,当时为何不喊人?!亦或是冲上前抓住我?”
“要么,你与我是一伙儿的,如今事情败露,你反咬一口,或者就是你这刁奴,偷了玉佩,栽赃陷害到我的身上!说!玉佩是不是你偷的!”张小丫灼灼相逼。
红杏大惊失色,哪还有悠哉的样子,额头满是冷汗,猛地跪倒在地,支支吾吾。
“不,玉佩不是我偷的!不是我,也有可能是我当时看错了,对!是我看错了,她当时没拿玉佩,是后来追问起来,我才想起来的!”
红杏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出声喊道。
“好!那你现在完全想起来了,我出门没拿玉佩,那请你将整件事的经过,反着说一遍,你看,那是师爷,专门记入案情,已将你刚刚所有的话记录下来,你反着说一遍,若是有一个环节出错,你就是在撒谎!”
张小丫反客为主,再次紧逼,抓着她的肩膀,示意她看向武大人旁的师爷。
红杏冒着冷汗,供词接连出错,神情竟被她逼的有些恍惚。
抬眼望去,只见一胡子老头,身穿秀才服饰,手拿毛笔,身前桌案上密密麻麻似是记着很多供词一般。
她支支吾吾,既害怕自己说错,又怕被张小丫诬陷:“张小丫拿着玉佩从书房出门……”
“你刚刚不还说我没拿玉佩,怎么现在又说拿了,到底是拿还是没拿?!”张小丫厉声质问道。
红杏瞬间崩溃:“我不知道,不知道!”
“大人,红杏言语混乱,记忆不清,人证无法作数,也未在我这找出盛府所丢失的玉佩,此罪,民女不认!”见她如此,张小丫嘴角微勾,起身拱手道。
“武大人!张小丫口中所说,我谋杀盐商,一无物证,二无人证,至于玉佩,也是她当日进我盛府所偷,自然是被我盛府的丫鬟撞了个正着,没准她早就将玉佩卖了,才一直找不到。”
盛城见她诡辩至极,眼看着红杏险些漏出马脚,只得出声道:“至于越狱,也确实多人撞见,也抵赖不成啊!”
“对啊!大人,偷玉佩之事,下官当日也因证据不足,只收押张小丫二人,是张小丫企图越狱,下官才下令处死她!”庞县令顺势道。
一时间,案子再次陷入僵局。
武大人眉头紧皱,犹豫不决。
“大人,谋杀盐商,偷窃玉佩皆证据不足,都可暂且不提,但张小丫越狱,是下官跟衙门中其他衙役可作证的事实!按照我朝律法,越狱者斩!”庞县令顺势道,用朝廷律法压迫武大人做出判决。
他心中不安,深怕夜长梦多,得罪知府事小,若是东窗事发,他不光头上的乌纱帽不保,就是这颗项上人头都丢。
僵持间,突然有人从衙门外小跑到公堂之上,拱手作揖道:“大人,府衙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此案关键证人。”
“带上来!”武大人眼睛一亮,赶忙喊道。
庞县令跟盛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一丝担忧,深怕有什么变故。
可又觉得不可能,唯独能证明盛城罪名的自白书,已经别撕毁,事情不该,也不能再有变故!
“人还真是多啊!”一个带着几分嚣张,几分肆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在场的众人中,有两个人皆是浑身一震。
张小丫眼中满是惊讶,转头看向来人,看清他长相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疑惑。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
下意识看向盛城,只见他面露骇色,张小丫略微收敛神色,眼睛微眯。
已然了然,在场最怕他的,不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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