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么说的话,庞县令确实无错。”闻言,知府微微点头赞道。
可他脸上却面无表情,眼中更是带着淡淡冷意。
庞县令却未放在心上,只以为是知府的性情如此罢了。
眼见庞县令颠倒黑白,知府被他蒙蔽,张小丫赶忙屈膝作揖行礼,高喊冤枉。
“武大人!民女冤枉!庞县令口中所言,无一是事实!”
“实则是,盛城为谋暴利,杀害朝廷钦点盐商,谋其钱财,有他自己写下的自白书为证!民女拿自白书来府衙状告,谁知这县令跟盛城狼狈为奸,被盛城收买。”
“毁掉自白书不说,更反口诬告民女偷窃他家财物,民女未做此事,奋力争辩,县令依旧凭着盛府丫鬟一人之词,将民女关押,随之下毒,妄图杀人灭口,越狱,也是民女只为活命,无奈之举!”
……
张小丫沉着冷静,有理有据,一一反驳庞县令所说的话。
“武大人!她这是为了给自己开脱,在撒谎狡辩!”庞县令脸色骤变,他虽猜到张小丫会将所有事都说出来,可真的面对她如此流畅的控诉,庞县令终究还是有些慌了!
知府将他的慌乱看在眼底,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张小丫!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庞县令是朝廷钦点的官员,而在你的言语中,他收受贿赂,诬陷好人,若此事是假,诬告朝廷命官,可不是小罪!”知府淡淡道。
表面上似是在帮着庞县令,却是在提醒张小丫,毕竟她如果这样做,不光是要为自己证明无罪,还要将盛城跟庞县令二人定罪。
这事就不简单了!
“本就数罪在身,民女自是不怕!”张小丫不卑不亢道。
“那你如何证明,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你有证据吗?!”庞县令猛地一拍桌子,怒视张小丫质问道。
见他已然失了方寸一般,张小丫嘴角微勾。
“能证明盛城谋杀盐商的自白书,已经被大人撕毁,至于我偷窃玉佩,并无物证,也没人赃并获,只有盛府一个丫鬟,红杏作证,可我与盛城早已积怨,为何不是盛城记恨我,命红杏污蔑?!”
“红杏碍于在盛府当差,只能作出假口供,所以此人证不可信,再则,我倒想反问庞县令,你说我昨日企图越狱,为何你当时正好就出现在监牢外。”
“而且巧的是,还有那么多衙役,难不成是县令大人,未卜先知,早就知道我打算越狱不成?!”
张小丫眉头微挑,紧盯着庞县令反问道。
庞县令一时之间语噎,支支吾吾道:“不过是凑巧罢了。”
“嗯!那倒是真巧!”
张小丫倒也不反驳,点头应声道。
“传红杏!”武大人轻轻敲了敲惊堂木,高喊道。
红杏拧着胖胖的身子,走到堂下跪着:“民女红杏见过二位大人。”
“红杏,你可亲眼看到张小丫偷窃盛府玉佩?!”武大人低沉着声音询问道。
红杏似是早有准备,抬眼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盛城,随即低头应声道:“不错,大人,民女那日确实看到是张小丫偷偷潜入老爷的书房,随后,那枚玉佩,便不知所踪,不是她偷的,还能是谁!”
言语笃定。
张小丫勾唇冷笑。
“大人,民女有几个问题,想问问红杏,请大人恩准。”张小丫拱手作揖道。
“准。”武大人点头应下。
“那日发生什么,红杏,你可否再复述一遍。”张小丫淡淡道。
红杏闻言,翻了个白眼,歪着身子坐在地上,漫不经心道:“那日,你进盛府做珍珠奶茶,少夫人让我带你去灶房并协助你,谁知你以秘方不外传,将我赶了出去,我留了心眼,偷偷瞧你。”
“结果你赶人离开后,就悄悄从厨房的窗户爬了出去,我一路跟着你,就看到你去了盛府的书房,鬼鬼祟祟,偷偷进去,出来后,手里拿着玉佩。”说着,红杏手捻着手帕轻扇。
脸上满是对张小丫的不屑。
“然后呢?”张小丫对她似是很有耐心,追问道。
“然后你就带着玉佩跑了啊!”红杏翻白眼道。
“你确定如此?”张小丫询问道。
“确定!”红杏应声。
“当真如此?!”张小丫再次问道。
红杏此时早已有些不耐烦,猛地一拍腿,口中骂骂咧咧道:“这事我看得真切,你就是偷了玉佩出来的,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