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提了。”
络腮胡子闻言叹了口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语声沉重道:
“菊红院总院出事时间还在香楼之前,还没亮,那里就变成了一片血海汪洋。”
“什么?!”
听到他这样,其余几人再次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其中一人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
“你什么?变成了一片血海是什么意思?”
“唉,香楼虽然被夷为平地,但风云镖局那些人好在也是江湖白道正派,所以并未出手伤人。”
络腮胡子摇了摇头,道:
“但菊红院可就惨了,全院所有的姑娘,老鸨,厮,打手,甚至夜里逍遥快活完没有走,宿在院里的那些嫖客,上上下下一共百余人,全部都被人杀死,无一幸免。”
这番话讲完。
场面上是死一般的寂静。
莫与这络腮胡子同桌的几人,酒馆内其余食客,甚至连那店家,不论是有意或是无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后,都震惊得完全呆住。
看到众饶反应,络腮胡子兀自继续道:
“而凶手在作案之后,还在院内墙上用鲜血留下字迹,这仅仅是报复行动的开始,等到他们抓到了汪思聪之后,十二生肖便会回来灭掉汪家满门。”
“十二生肖?”
这时,终于有人开口问道:
“难道,杀死菊红院满楼之饶,就是那江湖上臭名昭彰,作案时从不留下活口,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魔星,十二生肖?”
“对呀。”络腮胡子点点,“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一边着,健硕的身子一边颤抖个不停。
同桌其他人,甚至是酒馆内所有人,也都跟着开始颤抖起来。
“十二生肖”的恶名,这些终日走南闯北的商旅之人,自然多多少少都是听过的。
这个名字,宛若梦魇,仿佛有一种能够唤起人们内心深处的原始恐惧的诡异力量。
一听到它,每个饶眼睛里,就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畏惧之色。
当然,慕九除外。
还有一个人也除外。
不是虎子,也不是他们的车夫,更不是酒馆的店家。
而是一名年轻人。
这名年轻人背对着慕九的方向,他穿一袭宝蓝色长衫,背后背着四把一模一样,造型奇特的兰穗长剑。
他独坐在最靠角落的那张桌上面,没有同伴,自己一个人,要了两碟菜一壶酒,低着头自斟自饮,自始至终一语不发,连头都没有抬起过一下。
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从他的衣着打扮,能够看得出来,他年纪很轻,或许与慕九相仿,最多大一两岁。
虽然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态,但是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很镇定。
事实上,从刚一走进酒馆开始,慕九便已经注意到他了。
这少年给自己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感觉他既陌生又熟悉,还有一种无形的淡淡压力。
从某种层面上,这也是慕九要让己方三人尽快吃完继续上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