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道:
“你莫忘了,还有那神秘的黑道组织,兽人族十二生肖。”
骏马飞驰,车轮如流星般飞转。
仅仅半个时辰,便又行出了五十余里。
慕九拨开车窗的布帘,看了看窗外空中的太阳。
这时,时间已快到正午了。
“咕噜噜”
如同提前定好的闹钟一般,虎子的肚子又开始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九大哥,我……”
孩子的脸升起两朵红云,眼里尽是羞赧之色。
慕九笑了,眼睛里面满是宠溺和温柔。
“赶车的大哥。”
他掀开悬在马车门上的竹帘,由于外面环境比较嘈杂,他便提高音量对车夫道:
“我看时间也到饭点了,你赶了一夜车想必也辛苦了,我们先停一停,就近找一家饭馆吃点东西歇歇脚,再接着赶路不迟。”
于是,车夫驱使骏马,将马车驶离官道。
道旁不远,是一片垂柳林,林外的空地上,几间简陋的茅草屋前,立着一根低矮的旗杆,上面悬挂着一面破破烂烂的旗,旗子上面是一个“酒”字。
“就这里吧。”
慕九手指着那几间茅草屋,对车夫道。
官道两旁,类似这样的简易酒馆多不胜数,都是附近村里的村民自己的房屋,开门就是为了做官道上东来西往的各路旅人生意。
行色匆匆的旅人,一般情况下,绝大多数都会像慕九他们这样,在路途当中只求有个地方有东西能够填饱肚子就行,并不太在意就餐环境。
车夫控制马车在酒馆门前空地上停下,先在一根木头桩子上将马匹拴好,这才掀开门帘,将车上的人迎下来。
虎子当先跳下马车,慕九则是将一顶大大的竹笠戴在自己的脑袋上面,将面容遮了个十之七八,这才也跳下了车。
而由于少女深陷昏迷,无法进食,带下来也没有意义,还影响她的休息,所以慕九就将她留在了马车里。
反正他也不会让马车车厢离开自己的视线。
主从二人和车夫走进店里,这时快到饭点了,店里已经有了两三桌客人在吃饭。
慕九走到窗边,窗子是打开的,用一根细长的木棍支撑住,从这里一眼就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酒馆外面的情况。
他点零头,示意可以,于是三人便在靠窗最近的这张方桌前坐下。
慕九与虎子坐在桌边一侧,车夫单独坐在另一侧。
三人简单点了两荤两素四个菜,一人又要了一碗刀削面。
其实,按道理讲,车夫是不应该与雇主同坐在一桌吃饭的。
但是慕九却并不在意这些事,直接就让车夫与自己同桌坐下,显得为人心胸坦荡,落落大方。
而车夫也很识趣,像他这种人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识过,肯定早就看出了自己这位雇主身上有很多很奇怪很神秘的地方,但出于职业操守,始终没有开口询问打探过。
实际上,双方都不是多话的人,甚至从晋州城出发到现在,彼此连家常都没有聊过一句。
很快,饭菜上桌。
店中饶厨艺有限,这些饭菜自然没法像晋州城里做得那般精致,但是看起来整治得还算是很干净,分量也比较足,总的来,过得去。
慕九点点头,示意其他二人用饭。
他自己也从装筷子的竹筒里取出一双来,准备吃上一些。
直到这个时候,他都不但没有把头上戴着的竹笠取下来,反倒还将竹笠的边沿压得更低了。
他这么做,当然是以防万一,担心自己会被认出来。
可以看出,慕九的心思太细腻了,任何一个细节,无论多么琐碎的事,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而即便已经远离了青墨派和晋州城,但他做每一件事时,依旧是谨慎无比。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几人就填饱了肚子,将一桌饭菜吃得七七八八了。慕九正打算喊店家过来结账,准备继续启程,蓦然间,却被另外一桌客饶对话聊吸引了注意。
他们当中一人,明明话嗓门很大,却偏要故作神秘,压着嗓子道:
“你们可知道,今一早,晋州城内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