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太后问:“晴丫头是个什么意思?”
廖钰以为太后有所松动,道:“那丫头不愿意听我的安排,可婚事我都已经和诚昌候口头约定,就这么拒绝肯定不像话,许是看到我的难处,晴儿终点头答应侄儿,等见过诚昌候世子之后再给我准信。”
姜家那子才学不俗,又生得唇红齿白,相貌俊秀,宛若芝兰玉树,这样的一个儿郎往人前一站,绝对惹人注目,他还就
不信那丫头会看不中对方。
诚昌候姓姜,嫡子单名一个“枫”字,的确如廖钰心里描述的那样,在京中权贵之家的年轻子弟里面,是个出类拔萃的任务。
这也正是长公主之前看中姜枫,欲请泰雄为安慧县主指婚的缘由,熟料,有宁汐这个意外在,让安慧县主幸悦避开了一段悲剧婚姻,且与宁汐的长兄成就一段良缘。
太后从廖钰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略作思索,道:“哀家知道了,不过,同不同意嫁给诚昌候世子,哀家得听晴丫头亲口。”
廖钰点头:“要得,侄儿必将您老人家的话带给那丫头。”
太后“嗯”了声,摆摆手,无意多留这个和她并不亲近的侄儿。
廖钰起身行礼,而后出了慈宁宫。北安侯府。廖易寒很赞成廖玉晴和姜枫的婚事,因此,从廖钰那接到人物,就立马给诚昌侯府递了帖子,作为男方家里,诚昌候两口子对于和廖府结亲,其实有些犹豫不决,
好叭,如果廖府前面没有被皇帝取消世袭王爵,并连降两级这事,能和郡王府结亲,于他诚昌候府来,也是件忒有面子的事儿。
然,现如今,北安郡王府变成了北安侯府,可见是廖府在皇帝那吃了瓜落,具体是什么事导致的,贵圈中虽无人知晓,但能肯定的是,皇帝对廖府不满了。
不满?
朝武百官,有些人根据朝局不难看出皇帝和廖钰之间的暗潮,但这些人中,却并不包括诚昌候。
这位简单点起来,上阵杀敌果敢英勇,谋略上就稍有点逊色了,正是抓住这一点,廖钰想着把人拉拢到自己这边,毕竟像诚昌候这样的,好掌控嘛!
几次无意职偶遇”,廖钰和诚昌候提起儿女婚事,得知诚昌候嫡子尚未婚配,他也不顾诚昌候的意愿,当即拍板,这亲家做定了。
那一刻,诚昌候简直一头雾水。他有要和对方做亲家吗?
没有,他还没有张嘴话,就被对方拍板定下两家的亲事,想反驳,奈何廖钰一脸愉悦,根本就不给诚昌候开口的机会。
就这么着,诚昌候把儿子给卖了,堪称无知无觉。
“你你,现在该如何是好?”
主院,正房里面,诚昌候夫壬着诚昌候道:
“那廖府也不知怎么得罪了皇上,好好一个世袭郡王爵被皇上取消,又被连降两级成侯爵,他这莫名其妙得想要和咱们府上结亲,你他是个什么意思?还有,以咱家枫儿的样貌才学,娶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干嘛非得和得罪了皇上的北安侯府结亲?”
廖氏的死在京中并未激起什么浪花,恶疾嘛,来势汹汹,人没就没了,能怀疑个什么?再,廖氏生前把个人名声维持的那么好,
定国公府在外人眼中又是最和睦不过,谁都不会把廖氏的死因往旁出想。加之宁汐有皇帝的荣宠在身,根本就不需要和廖氏这个婆母打擂台,
也就没理由去害廖氏这个婆母,如此种种,廖氏突然没了,除过身患恶疾突然离世,没别的解释了。
诚昌候很无辜:“我哪知就因为一句话,廖钰便把他嫡女许给了咱儿子,你我当时若是不认吧,摆明是给人家没脸,何况……何况廖府嫡女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也不能嫌弃人家女儿吧?”
撇了撇嘴,诚昌候夫人哼声道:“太后又不是皇上的生母,你不知道?再了,太后和廖家的关系一点都不亲近,这你难道也不知?我看呐,他八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瞧你这话的,他对我能有什么坏心?我是诚昌候,他是北安侯,我们现在爵位一个等级,他手上虽掌握着西北军过半兵权,但到底,西北军属于朝廷,不属于他个人,你的不安好心,难不成想着他会拉着我做那砍脑袋的事?”
“呸呸呸!你什么呢?我可告诉你,这好日子我没过够呢,你要是敢在外面乱来,拉着这一大家子给你陪葬,我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没脑子,真没脑子!
那种事时能随随便便出口的吗?诚昌侯夫人气恼得好想掰开诚昌候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竟敢把那种话挂在嘴边,且拉出来就。诚昌候却不以为意:
“皇上英明着呢,岂会因一句话的事儿就随便治罪臣子?我给你啊,就皇上如今的政绩和太子的威望,这大心江山稳着呢,哪个看不开想生事,那无疑是自个找死,我可不傻,会由着人拉着上贼船。”
诚昌候府人没好气道:“那你可得把眼睛擦亮点,别到时被人拉着上了贼船不自知。”
到这,她叹气:“都怪我这做娘的,干嘛不早早给枫儿定下亲事。”
“枫儿喜欢霜儿你明明知道,却不愿意成全俩孩子,这怨得了谁?”
诚昌候端起茶碗边喝边声嘀咕。
闻言,诚昌候夫人冷笑:“我还不是为了你姜家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