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而混沌的一双眼睛，因为这一句话，像是回光返照般的闪烁起了光芒。
顾凝望着这位几乎未在她的回忆中出现，却却时刻陪伴着她的曾叔叔，眼眶不由得沾染上了泪水。
她努力地弯起嘴角，扯出她能扯开的最大的弧度，望着眼中透出无数疑问的曾叔叔，拉起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扬了又扬。
他的脸上，从一开始的怀疑，慢慢地带着震惊，脸上纠结成一团凝固几秒后，又突然间全部舒展开了。
他竟然笑了。
旁边的曾知心家人注意到他的反应，都甚为意外地向前凑得近了一些，向顾凝的脸上看去。
而她的父母则更为讶异而欣慰，又将她往病床边推了一推。
“成、成功？”他的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
“嗯。”顾凝凑近他的脸，道，“这个，记忆。”
皱眉思索一瞬，曾知兴似乎有些明白了，嘴角不禁苦笑了一下，又看向顾凝，抓着顾凝的手又用了一分力，道：“对不起……”
或许是在为无敦让顾凝遭遇这样的事而感到抱歉。
“不，是我要谢谢你。”顾凝低头摸了摸吊坠，手上回应着他的力量，道，“真的要，很谢谢你。”
与顾凝的双眸对视着，曾知心眉头缩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却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