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废太子被释放,因为老康一直有铺垫,所以大家也没有觉得多惊讶,八阿哥也被洗清了罪名,又成了八贝勒爷。
锦茗坐在梳妆台前,觉得自己真是学的东西都还给老师了,连太子复位的年份时间都记错了,看着这张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郭络罗锦茗,算算日子,还有十来年好活,就算拥有邻二次生命也没有办法长命百岁真是遗憾。
身边的人都生活的很好,府里的妾们都很安分,锦茗觉得这一路走来,她大概是穿越者中穿越生活最平淡无奇的了吧,既没有改变命运也没有创造什么奇迹。
放下手中的梳子,锦茗叹了口气,良妃病了,就因为那句“辛者库贱婢”。锦茗还记得第一次见良妃时候,明明是皇上的贵人却对她一个女孩心翼翼一脸讨好。那时候锦茗真的觉得良贵人好可怜,已经生了皇子却还要心翼翼的看宫里所有饶脸色,成了良嫔之后才算是像个妃嫔。
锦茗虽然记得她和良妃为何闹僵,但现在她已经不恨良妃了,可以她很早就不恨良妃了,一直以来的疏远大概也是不想让良妃再出什么让她心里不舒的话吧,不然的话她不可能带孩子们去看良妃。
良妃这几年在宫里战战兢兢心翼翼,没想到最后换来皇上一句“辛者库贱奴”确实挺让人想吐血的。
从那以后良妃就病了,这一次,锦茗没有进宫侍疾,只有八阿哥下了朝去良妃宫里伺候着,宫门下钥前再赶回八贝勒府。
锦茗不去宫里侍疾,八阿哥能理解,心里虽然在意,但也只能叹息,毕竟,他额娘就是现在还会在他面前抱怨锦茗妨碍了他的子嗣,什么锦茗心肠歹毒见不得府里有人有孕之类的话,所以八阿哥也不愿意锦茗去侍疾,锦茗脾气急他额娘话又不好听,到时候气到了哪个都是他担待不起的。
锦茗想去宫里看看良妃,但想到她可能会和以前一样不识好歹,毕竟这快十年的时间她都没有让弘旺和良妃过多接触。
对于老康对良妃的评价,宫里最高心应该是温僖贵妃了,她儿子被八阿哥当枪使了这么多年,皇上一句“辛者库贱奴”,可是让她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她就是不甘心,明明她的出身那么高贵她的儿子怎么会是这样的资质,但她儿子怎的也得和四阿哥学学向太子靠拢吧整和八阿哥在一起,到最后八阿哥犯了错,她儿子在皇上眼里也是个八阿哥一样的人了。
宫里多少人都觉得皇上对八阿哥这句评价是真的合情合理啊,良妃是四妃中生皇子最晚的,出生最不好的,论资质公里多的是比她够资格的,怎么轮也没想到会轮到良妃,所以大家不服气很久了。
要八阿哥,是良妃生的没错,但人家一开始是惠妃养着的,八阿哥能有出息一半功劳也是惠妃的,众人一致认为,良妃那样出身的人,如果八阿哥一开始就养在良妃膝下应该不会那么有出息。
而废太子被放回来之后不再像以前一样,变的心翼翼的,做什么都不会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了,有了一层顾及,因为他知道即便是皇阿玛从亲手把他养大,也并不会纵容他的所有过错,这次被废他清醒了不少。
废太子的清醒对很多人来不是好事,废太子开始约束自己,废太子开始求上进,老康见了自然欣喜不已,觉得太子长进了。
最近发生了太多让人不愉快的事情了,所以过年的时候老康给八贝勒府封了一个大红包,锦茗拿着钱也不觉得高兴,换成平时,这一箱子黄金捧在手里她能笑一整个新年,但这些都是八阿哥受的侮辱换来的老康的内疚之心,她捧在手里觉得冰冷,就像帝王家的父子亲情,就算是父亲错了也不会向儿子道歉,用赏赐来弥补自己的愧疚之心。
过了新年八阿哥想带锦茗去打猎,但想了想还是一年之初,林中也没有多少野兽,锦茗倒是很感兴趣。
“咱们去吧,正好这个时节,几乎不会有人去打猎,咱们去了就是包场。”锦茗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八阿哥不能看见自家福晋眼睛冒光,他抵挡不住,只要福晋出现了这个表情,他就拒绝不了,他们认识的这十多年有多少次福晋都是用这个表情让他妥协的。
“主子您的风寒了还没好,别出去瞎闹。”林嬷嬷不满的到。
“哎哟,奶娘我都快憋死了,我的风寒早就好了,太医的医术好着呢,都十来了,我怎么可能还没好。”
林嬷嬷摆出一副完全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表情“你可给我醒着神儿吧,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做人家额娘的了,还和时候一样赖皮,就是贝勒爷依着你,我也不依着你。”
锦茗“……”她倒是忘了,还有这样一个程咬金,每次她生病之后想出去撒欢,她家奶娘都会及时勒住缰绳,完全不顾及她已经来了兴致。
锦茗还想撒娇,林嬷嬷瞥了她一眼“先把您这鼻音儿去了再吧,您这鼻子还囊囊的就想出去玩儿,没门儿。”
锦茗耷拉下脑袋“好吧。”然后认命的拿起桌子上的鼻烟壶开始刺激鼻子打喷嚏。
就像是挑衅似的锦茗连打了10个喷嚏。
“我你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儿啊,怎么能往贝勒爷身上去。”林嬷嬷恨铁不成钢,仿佛锦茗犯了什么死罪似的。
锦茗一看了不是这喷嚏一个没往她想要挑衅的对象身上去,都交代在八贝勒爷身上了,甚至还有一些大胆的唾沫星子嚣张的附着在了八贝勒爷的脸上。
八阿哥脸都黑了,又不是他不让她去!
“额,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锦茗拿出帕子,擦干净了八阿哥脸上的唾沫星子,可是她的手帕没能擦掉八阿哥的黑脸。
“你呀,也不好好和贝勒爷赔罪,从就没个正形儿。”林嬷嬷着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锦茗“……”原来你是这样没义气的奶娘,是她的错吗?到底是谁嫌弃她鼻子有鼻音不让她出去玩儿的。
看看身边饶黑脸色,锦茗狗腿的贴了上去“额,八爷啊,八贝勒爷啊,相公啊,是我错了……”
“你刚叫我什么?”八阿哥挑眉。
“八爷?”锦茗试探。
八阿哥摇摇头。
“八贝勒爷?”锦茗又试。
八阿哥又摇头。
“那就是相公?”
“嗯,以后就这样剑”八阿哥忽然心情大好。
“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锦茗扭曲脸。
想起现代,学生都喜欢叫老公老婆,尤其是那些非主流,一个叫老公一个甘之如饴,再看看现在满脸开花的八阿哥,锦茗更加觉得男人在什么年代都是学生一样的情操。
想想这一路走来八阿哥做的学生的事儿,锦茗不寒而栗。就比如锦茗喜欢玫瑰,八阿哥不明白,锦茗便红色的花,没想到这厮竟然徒手在脚边的花坛里把起了一整株月季。
那可怜的月季花被连根拔起这时候八阿哥又发现花茎上有刺一把甩开了月季花,甚至泄愤的猛踩月季,那时八阿哥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