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光远将账册放在华无缺面前,指着那华无缺曾经惊讶过的账目道:“公子,这粮食这个月还进不进?”
华无缺盯着那账目,微微的拧眉,半日方淡淡道:“进吧。”
“进多进少?”
华无缺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呢!”
贺光远忙躬身出去了。不一会伙计来报:“公子,萧公子请您过府议事。”
几日前萧博裕忽然给了他一个从事的头衔,其实不过是他身边供使唤的,不着官服,无品,做一些上传下达的工作,兼管文书审核整理。
事不重,却繁琐,虽有俸禄却无官阶,但其中的好处还不少,萧博裕要经手的大事都要先经过他这里,想走萧博裕的后门拍马屁者得先过他这关卡。
可惜华无缺是个直到现在都不识贫苦滋味的人,丝毫没有把那点蝇头利放在眼里,对别人来这也许是个美差,但他可不这样认为。
萧博裕这边的事情已经够他忙的了,还要分神管理自己的生意,幸好贺光远是个让人省心的人。
萧博裕正在看着什么,忽然抬头看了坐在下首的华无缺一眼,笑出声来,华无缺住了笔,“什么事让萧大人如茨开怀?”他现在是人家的手下了,在办公的地方自然得称萧博裕为大人。
萧博裕笑道:“在笑韦兄弟,今日这身打扮看起来倒像个从事的。”平日里华无缺穿着寻常家穿的衣裳,自己也觉得实在是不像,便特地做了几身青袍,虽然用料依旧考究,做工精细,在外边看来依然是个翩翩公子,但在一群的青衣吏中看来倒有几分相似。
萧博裕道:“如今韦兄弟只怕要生出明珠堕尘之叹了。”
华无缺道:“岂敢,大饶心思属下明白,大人过不让属下沾染那吏俗之气,如此既能脱于吏制之外,又能讨到政治的便宜。如茨苦心属下若是不明可枉费了大饶一番心意了。”
萧博裕哈哈大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韦兄弟也!”大年里发生的事情萧博裕不提华无缺也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在别人看来他是吃了闷亏当了王八,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若婳什么都没有变,只是不知道萧博裕这样做意图何在。
方若婳要去庙里上香,温书坚决反对:“以夫饶身份,怎么能对那些仙三叩九拜?”
方若婳笑道:“不管前世我是什么,现在我只是个凡人,承蒙各路神仙庇护,自然是要去答谢的。”
温书无言以对,只好随她前往。已是二月,花草树木都吐了新芽,挂着欲放不放的花蕾,空气中隐隐闻得春的香甜气味。
上了香,求了平安符。方若婳带着温书到后院走走。今日来上香的人很多,既是求神拜佛,又是郊游,香衣缤纷,好不热闹。两人四处走走,来到一处偏殿,人声顿消,其中香烟袅袅,安静肃华。
行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温书嘴快,问道:“这位大师,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安静啊?”
老和尚行了一礼,道:“搭供奉的乃是地藏王菩萨,此为为仙去的父母祈福之处。”
方若婳喜道:“竟然会有这样的地方!”便请老和尚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