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婳止住了哭泣,却还是将脸埋在棉被里,“那你的想法是什么?”
华无缺微微一笑:“我在想我的若婳,在不见我的这么多里,是怎么过来的。”
方若婳听到此言眼泪又掉了下来,想起前几日的煎熬,萧博裕派人来告诉她找人不着,又不许她回来,也不许她在府中随意走动,虽自那夜后萧博裕是秋毫不犯,但是方若婳时刻有锋芒在背的感觉,又是担心他的安危,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又是害怕。
“自然是担心你,恨你,想你……”
“对不起……我生病了,不能马上来到你身边。”
夜来好一场大雪,雪色映着光,整座城池晶莹剔透。很早的方若婳就被亮光叫醒了,睁眼看见华无缺背对着她立在窗前,窗户半开着,呼呼的北风往他身上吹,拧着眉,遥看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若婳为他披上衣裳,“别着凉了。”纤指触到他的背,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凭空而起,如今这个男人对于她来已是意义非常,手触之处似乎总有些不同寻常的温度传来。
她感觉,此刻她和这个男人之间多了一些什么,是一种融为一体的归属福华无缺关住窗子,不让方风吹到她身上,回身欲看她的脸,她却含笑埋首在他怀中,不让他看。
华无缺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么?”
方若婳脸色更红,华无缺抚着她的发,忽然长叹一声,“若婳,到了此时此刻,我真想与你马上成亲,但是……”
方若婳抬眸,眼中惊讶,“但是什么?”
华无缺叹道:“但是今时已不同往日,我现在的境地是进退维谷。”自嘲地轻笑了一声,“还不知道能不能挨过这一关。”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指翁良俊么?”
华无缺摇头道:“不仅仅是他,还有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和你。”
方若婳黯然道:“连我也不能么?”
“不是这个原因。”
华无缺微微一笑,着担忧的话,笑容却依旧是张狂与自信,“有很多事情,做出来才算数。相信我,我会好好处理的。”
方若婳看着他,自然而然地应道:“嗯。”听话和信任的样子,华无缺轻吻她的额头,“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负责。”
方若婳点住他的唇,明眸皓齿,清新而芬芳,“我会为我自己而负责。”话未完脸上已是大红,扑入怀中,华无缺大笑着将她紧紧搂住。
丫鬟们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叽叽咕咕的,又是八卦又是欣慰,方若婳一整日无论见了谁都会脸红,不管那人有没有在看她,又羞又喜,一整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仿佛思绪都远离身体而去了。
这大年过了,街上的店铺重新开张,酒店,客栈,绸缎店子,纷纷打开门板做生意。华无缺和贺光远在核对这几个月的账目,虽每年到头都该清算一次,但他们开张才几个月,账目很少,不几日就清算停当。
贺光远拿着一本账册,哈腰弓背地凑上前来,华无缺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