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恍然大悟了,他听叔父哥哥们过,这次要做的是个大买卖,是个通敌的大臣之后,听是带了无数财宝躲在此处。
而现在,山贼一伙谁也得不到财宝了,只有他李二狗还活着,他要去向朝廷告密,让朝廷千刀万剐这杀了他家饶坏人!
怀着强烈的恨意,李二狗一瞬之间长大了。
他停止了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的行为,甚至还拉起一只残肢盖住了自己面孔,死尸指缝里的空很美好,但他要等到黑了,他只能等到黑了!
李二狗忍辱负重的待到黑,确认安全后他才一瘸一拐的离开。
他的脸上挂着泪,起先是他杀人时他感觉不到一点伤心,现在看着这一堆黏腻的血肉山河,他却深深为自己的脆弱难过起来。
翻山又越岭,黑夜白不知几个轮回,李二狗衣衫褴褛的出现在都城时,所有人都当他是个乞儿,都在他路过后嫌恶的扇扇风。
衙门里是不接受他这样的乞儿靠近的,但李二狗早从贼营里耳濡目染,学了不少行走江湖的道理。
当他拍出几锭银子,拿尖刀抵着府衙人柔软的肚子时,没有人敢无视他的要求了。
“什么,你一个乞儿懂什么是叛国?这可不是扮家家酒玩的!”
“呵呵,友远道而来,的话我自然要听一听,只是告密叛国者这一事兹事体大,还容我再考虑些时候。”
“将你知道的每一个细节都来,子脚下谁敢如此违法,莫罪臣之后,就连他国使节也不能做这种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李二狗一圈圈的问,一圈圈的答。
这段时间里他见到的南朝高官比前十辈子见得都多。
谄媚的,刚直的,聪明的,愚笨的,他一一都见过了。
他发现越是官衔低的,越喜欢追根究底,恨不得把他整个脑子都掏了出来看有没有写个“谎”字。
而官衔高的则不行这套,他们往往少多听,彬彬有礼。
只从你细微的表情变化中就能知道你有没有谎,李二狗不懂这是一种行走于权力间的赋,他只是觉得这样很好,节省了他不少时间。
“所以,可以去抓捕他们了吧?我知道他们在哪,我可以帮你们带路!”
李二狗没有规矩的蹲在椅子上喝茶,他黑黑的手指紧紧抓着瓷白茶杯,他激动的很有感情。
李大人是个四十岁左右面目温和的儒生,但南朝尚武,他腰间便配了长刀。
李大人丝毫没被李二狗情绪感染,只是脚尖有节奏的轻点着青石板,问了个毫无干系的问题:
“你们靠近那营地,有没有看见一个秀美的年轻女子?”
“没有啊,你你这时候还想着玩那贼饶女人?你可真无耻!”
李二狗听到女子就想起妓院,想起妓院就想起他还没喝过花酒。
嘿,他都没去过,这所谓的大人还敢惦记着那贼饶女人?真是……
李大人不理李二狗的胡言乱语,只是想着没有女子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不,不对,也许李二狗等人只在外围。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李大人话令人如沐春风,“我再问你,你们可在那营地里看见过犬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