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让解俭在婚前相看一番,如村中的农夫一般盲婚哑嫁,若婚后两人感情不和睦,岂不让解淳在中间左右为难。
刘习根本不与老妻商议,自作主张许下诺言:“子厚,明天你带子约来家中作客,我有些事情与你二人商议。至于婚约之事,以后再作商议如何?”
解淳见老师如此通情达理,高兴地下拜致谢,双方又叙谈一阵后,解淳告辞去往宜川县城。
他还要拜访姑姑和刘易一家,之后又要去仁义乡,拜访李嵩及恩师的义子,这些人情交往是免不得的礼节,也是增进双方感情的纽带。
刘师母见解淳走远后,伸手一把扯住刘习的花白长须,恨恨的威胁道:“你这老儿好生无礼,竟然敢坏我的好事,今天我定与你没完没了,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我与你势不罢休。”
刘习疼得直咧嘴,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花日胡须,脱离掉老妻的魔掌,他有些生气的呵斥老妻:“你这婆娘好生无礼,竟敢如此刁蛮,成何体统。”
“你也不多加考虑一番,还想着按愚夫村姑般盲娶哑嫁。就说解俭正妻那边,人家的爷爷当时是延安府正四品知府,还让解俭和他的孙女相看后才订亲。”
刘习见老妻不再拉扯自己的胡须,神情间也不再那么生气,就继续劝说她:“娘子,就凭你家侄子的家世,能与解俭联姻,无外乎是淳儿念在你我的情份上,才爽快应允下来。”
“你难道让侄孙女嫁过去后,备受冷遇孤单,成天闷闷不乐,纵使穿金戴银也不会开心。我也曾见过那女娃,无论相貌才学都相当不错,所以当初你提议联姻,我才舍弃老脸帮助你,就为了和解家亲上加亲,以后好泽及后人。”
刘师母这时才明白其中的缘由,怪不得当初解淳有些难为情,后来又亲口答应自己,一旦解俭科场得第,便与自家的亲戚联姻,这都是老头子的功劳。
刘习看到老妻有些羞愧,老夫老妻哪有那么多计较,便不等老妻发问,就提前为她支招:“娘子,明天让你家侄媳和女孩一起来咱家做客,先暗中相看解俭,若是有好感,再让两个人见面交谈。”
“若他们二人情投意合,再当场订下婚约。这样以来他们婚后也能夫唱妇随,合合美美,成就一桩好姻缘。你也算做了一桩好媒,让侄儿们念你一辈子的好。”
刘师母直喜得笑不拢嘴,伸出左手抚摸着刘习的手背,用右手为他整理潦乱的胡须,还郑重向丈夫赔礼道赚:“夫君,都怪我脾气不好,没弄明白其中的缘由,便向夫君发火,委屈夫君了。”
刘习好气又好笑得望着老妻,伸头向外面张望,看看是否有人过来,口中还不停的叮嘱老妻:“娘子,你别这样,让孩子们看到不好,实在有失斯文。”
“你快让人去通知侄儿,要不然让她们娘俩今晚便过来居住。免得明天慌慌张张,打扮得不够漂亮。”
“这可是难得的好姻缘,若老夫意料不错,此事十有八九必成。解俭可是对淳儿极为敬服,轻易不会违背淳儿的意愿。”,刘习为坚定老妻的信心,又出言为她鼓气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