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之后,姬夏醒转过来,发觉自己正躺在大渔村的某间石屋内。
“这是,薛爷爷的屋子。”
姬夏揉了揉颇有些酸痛的后脑,笑骂道:“地府狱卒,竟也会对人下黑手。”
他回想起十八地狱之行,虽说遭受了诸多苦难,几近垂死,可总算是将性命捡了回来。
“青王渡我入地狱,究竟是为何呢?”
姬夏思忖良久,轻吐一口浊气,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抬起手腕,瞧见一串成色黯淡的佛珠。
“此一串青王佛珠,日夜聆听经卷,沾染佛性,在我入地狱前,可不是这般样子的。”
佛珠无光,佛韵尽失,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姬夏喟叹一声:“或许,吾错看了青王。”。
他也曾怀疑过在石压地狱遇上的那个狱司,只是在白面鬼差身上他没有觉察到佛门气息,多半不会是青王。
况且,于十八地狱内,他若错走一步,也就真的死了,此次能安平归来,不仅是白面鬼差封了他感知的缘故,也由于他的一言一行打动了狱中鬼卒。
所以,每受一次刑法,他服下的汤汁是常人的两倍。
所以,每受一次刑法,他的体魄就比先前强上一分。
“青王未必对我起了杀心,可碍于皇朝之令,也决然不会留手。”
姬夏似是算计到了什么,叹息一声,唏嘘道:“此行倒也算得上九死一生。”
福祸相依,此一劫姬夏侥幸未死,功德无量,佛心甚坚,日后再修行禅法也就少了些坎坷。
他微微摇头,也不再去多想,而今他对华严经的参悟又深了几分,或许可以着手修习佛门术法了。
“小师弟,你醒了。”
此时,木魁常度跳到姬夏的身上,微微俯下身子,奶声奶气地言道:“李仲怕离别太过伤感,孤自回去了。”
姬夏闻言,怅然一叹,他与修禅人相识不过半年,却是历经多事。
九天之下修士何止万千人,可唯有寥寥数人他敢以性命相托。
其一就是东海长生佛。
“待到来日吾知天命,再携你回李家青山吃酒,可好?”姬夏起身来到窗前,望着东面。
青潮起落,红日高悬。
木魁常度立在少年的肩上,戏言道:“吾观你肉躯,已足以承下三灾六难之劫数。”
言下之意,是让姬夏立地寻天命。
姬夏轻哼一声,笑骂道:“你这小鬼,只念着早些见到师兄。”
“你不也是如此?”木魁撇嘴言道。
姬夏神色一怔,后又浅笑道:“师兄,我向想修习佛门术法。”
木魁微微踮脚,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脑袋,咧嘴道:“好,师兄教你。”
……
又是数日过去。
“薛爷爷,近日怎的不见人来买舟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