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绘梨衣很危险。”老唐吃了口零食，终于说起了刚刚的话题：“非常非常危险，不是拿着钱指着你的脑袋那种危险，而是行走的核弹头。”
“核弹头……？”宋泽实在有点无法想象这种词汇会和那个做事小心翼翼的漂亮女孩联系在一起。
“是真的，如果当时她在网吧失控，那么那里就会变成直径三百米的弹坑了。没人阻止的话，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整座西安城都会从地图上消失。”
宋泽轻轻搓着手里的棒球包，没有说话。
“你可别以为我是在夸张，我说的完全都是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我才会挡在你们中间，真要出了什么事，我至少还能在第一时间……”
老唐耸耸肩，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
“为什么呢？”宋泽低声问道。
“言灵啊兄弟！”老唐以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你们学校不是屠龙会社吗？屠龙会社不教这个？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审判。字面意义上的审判，规则类即死言灵，只要她说让你死，下一秒你就会被砍成血雾。即使对于龙王来说，这种言灵也相当危险。”
“不，我问的不是言灵。”宋泽调整了一下棒球包的角度：“是为什么她会失控？”
“因为血统纯度，知道临界血限吧？超出50%纯度就会变成死侍，也就会失控了。”
“但这个过程不是不可逆的吗？按照你的说法，她早就该变成死侍了。”宋泽说。
“嗯。我也很奇怪这一点，或者是日本分部有什么压制血统的办法，所以他们才会表现得那么轻车熟路，就好像从前处理过很多次一样。”老唐说。
宋泽点点头。
“总之，谢谢你帮我挡核弹了。”宋泽举起可乐罐。
老唐咧嘴一笑，用自己的可乐罐碰上去。
“客气啥，下次请我吃顿好的就行。”
雨势仍旧，霓虹灯的光芒透过雨幕后变得模糊而柔和。宋泽看着雨水在旁边的柱子上蜿蜒流下，忽然想起绘梨衣问他能不能联机打游戏时闪亮的眼睛。
“她还能活多久？”宋泽轻声问。
老唐正在往嘴里塞薯片，闻言动作一顿。
他慢慢咀嚼完嘴里的食物，才开口回答：“不知道。可能很久，也可能明天就……”
他没说完，但宋泽明白他的意思。塑料袋在他们之间哗啦作响，老唐又拆开一包辣条，浓重的香料味弥漫开来。
“别想太多，又不是你妹妹；怎么，看上人家了？”老唐把辣条递过来。
宋泽接过辣条咬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
“没有，就是觉得小姑娘挺可怜的。”宋泽说。
“谁不是呢宋老板，人生一世很不容易的。”老唐耸耸肩：“再来点花生米。”
宋泽把剩下的半包花生米推过去，老唐抓了一把，吃得很香。
宋泽听着老唐嘎嘣嘎嘣地吃着，忽然想起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入学的时候，校方说宋雨的病症是因为血统不够稳定才导致的。
“……老唐。”
“怎么了？”老唐含糊着挑眉。
“血统只有在接近临界点的时候，才会出现不稳定的状况吧？”宋泽问。
“理论上是这样的。怎么了？”
“那为什么宋雨的血统会不稳定呢？”宋泽看向老唐：“学院那边检查说，是因为她的血统不稳定才导致了疾病。”
“小雨的血统不稳定吗？”老唐愣了一下：“那她以前有没有表现出血统失控之类的？
“比如不自觉地点亮黄金瞳？或者身上长出龙鳞？”
“没有，我和小雨住在一起，从来没有发现过。”宋泽摇摇头。
“……呃，这就很奇怪了。”老唐皱眉：“理论上来说，血统不稳定一定会在混血种的身上有所表现。”
“宋雨的表现在于生病。这合理吗？”宋泽问。
“不合理。”老唐说：“所以才奇怪，等回头我帮你看看。”
“那么，有没有能一劳永逸解决血统问题的办法呢？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了血统不稳定。”宋泽问。
“呃……我还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毕竟我是个初代种，犯不上思考这些。”
老唐皱眉，随后思索了很久很久：“不过呢，从理论上来讲，还是有办法的。”
“是什么办法？”宋泽追问。
“炼金术。”老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