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术？”宋泽愣了一下：“其实我有在学习炼金术。”
“哦？真的假的。”老唐挑了挑眉。
“嗯。学校里有个老师觉得我在这方面好像还挺有苗子的，说我的言灵很适合学炼金术。”宋泽说。
“言灵？”老唐了然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你的言灵是什么，但既然赫薇莎能承认你，想必还是有点东西的。”
“……”宋泽没好意思说赫薇莎其实不是因为言灵承认的自己。
但好像因为言灵承认自己更糟糕，毕竟自己的言灵是强制命令，搞得好像赫薇莎是恶坠了一样，不妥不妥。
“你的炼金术是什么水平？这关系到我接下来该怎么给你讲解。”老唐说道。
“入门水平可以吗？”
“……这不相当于什么都没学嘛。”老唐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从头给你讲吧。”
公交站台的顶棚噼啪作响，远处霓虹灯的光芒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块。老唐把最后几粒花生米倒进手上，随后塞进嘴里，在确认吃完之后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米皮。
“首先，血统不稳定的本质，就是龙血比例接近临界点。”老唐用食指在潮湿的座椅上画了条水平线：“这条线就是临界血限，超过它就会变成死侍，低于它就是混血种范围。”
“嗯。”宋泽点点头。
“我刚刚想了一下，如果想要压制血统，从理论上应该只存在两个办法。”
老唐竖起食指：“第一种办法是服药，用特殊调配的炼金药物来压制躁动的龙血。”
随后他再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种办法就是换血，把龙化后的血抽出来，净化为稳定血统之后再输回去。”
“绘梨衣应该用的是换血的办法吧？”宋泽说：“服药的话没必要回到酒店治疗。”
“嗯。所以他们应该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直接把换血的仪器从日本带过来了。”
老唐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但是怎么说呢？这两种方法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服药太多会逐渐产生耐药性，逐渐失效。
“换血也是饮鸩止渴，龙血可不是那么服帖的东西，每换一次血只会让下次龙化的速度再快上一些。”
一只湿漉漉的流浪猫忽然从旁边的雨幕当中冲了进来，但还没等甩毛就看到了在座椅上蹲着的老唐，一人一猫四目相对。
一秒钟后，那只流浪猫发出了杀猪般的凄厉叫声，屁滚尿流着重新窜进了雨幕之中。
“……靠。”老唐有点伤心地骂了一句。
宋泽没说话，他一边看着那只流浪猫的背影发呆，一边用手指搓着棒球包的背带，尼龙面料在他的指尖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可你不是说有一劳永逸的办法吗？”宋泽问。
“有的兄弟，有的。”老唐神秘一笑：“这个时候就该轮到神奇的炼金矩阵登场了！知道炼金矩阵吗？”
“知道。”宋泽点点头，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编写一个能够压制龙血的炼金矩阵，定时净化血统？”
“对，但不完全对。”老唐竖起食指摇了摇。
“宋老板你知道人体的血液循环吗？从心脏开始泵血，血液通过动脉流经全身，循环一圈后再回到心脏。
“而在这个过程当中，骨髓会生成含有龙类成分的血细胞，从而使得整个人体当中的龙血含量上升；这也就是血统失控的根源。”
“所以刚才的办法，都是为了清除这些龙类的血细胞？”宋泽问道：“但这样的话，就算用上炼金矩阵也没办法完全根除吧，怎么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呢？”
“太过被固化思维局限了，宋老板。”
老唐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个炼金矩阵并不是用来按时净化血脉的，而是直接参与到血液的循环过程当中，直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打个比方，如果说龙血是污染的话，那这个办法就像是直接在血管里安装一个净水器，所有参与体循环的血液都会被直接净化。”
“可炼金矩阵该怎么刻在人身上呢？直接刻在人体上？”宋泽皱眉问道。
“好问题！”老唐用力点头：“不过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问一下了，你知道炼金矩阵的三元素是什么吗？”
“分别是炼金符号、圆形和血……”宋泽下意识地回答，像是课堂上被抽中背诵课文，在说完之后才愣了一下：“等等，血？”
“没错。”老唐点头：“人体当中本身就有血。能够构成三元素之一；而如果你的炼金术水平再高一点，就会知道炼金矩阵需求的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圆形’。
“所谓的‘圆’，其实只是一种对于完美形状的追求而已，只不过体现在几何体当中是圆形，如果体现在生物界当中，这个完美的形状其实就是‘人形’，只不过需要激发出来。”
宋泽不由得挑了挑眉。
“别急着反驳，”老唐笑笑：“要知道就连龙族都会有一个人类形象的化身，除了龙形之外，人形就是自然界最完美的形状，所以才会被龙族选中作为外观。”
说到这里时老唐顿了一下，摊了摊手：“不然我现在就不会是在用人形跟你说话了，而是老虎狮子豹子之类的；但正如我之前所说的，人形是自然界中最完美的形状，那些动物的形状都没有人类的形状那样完美。”
“……真是长见识了。”宋泽有些出神地点了点头：“那么这样一来，人体本身就具有完美的圆形和血了，剩下的就只需要搞定炼金符号？”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老唐点点头：“不过这一步比较难，需要慢慢摸索；因为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解决这种……嗯，血统问题。毕竟你知道的，我一个纯血龙族研究这个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