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觉得自己就要揭开这把剑所暗藏的秘密了,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在宋泽脑海中响起:
【……你够资格吗?】
那声音冷傲而威严,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他颅骨内震荡,声音来得太过突兀,宋泽手中的剑匣差点脱手。
“我靠!”芬格尔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宋师弟你搞什么飞机?”
“你……没听到吗?”宋泽问。
“听到什么?”芬格尔一脸莫名其妙:“你该不会是测试言灵累到出幻觉了吧?”
宋泽盯着芬格尔看了几秒,确认他是真的没听到那个声音,随后宋泽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了。今天被校医抽了三管血。”宋泽压下情绪,选择把埃拉夫长剑的剑匣放在床头,没有再去碰柜子。
“那确实很需要休息了。”芬格尔深以为然地点头:“我去熄灯。”
“那个……芬格尔师兄。”宋泽问:“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既然诺顿和康斯坦丁是炼金王座,那他们有炼制过什么比较出名的武器吗?”
“武器啊……”芬格尔思考了一会儿:“要说的话,最出名的应该是七宗罪了,虽然是传说故事,但和龙族相关的传说故事一般都是真的。”
“七宗罪?”
“嗯。其实就是七把炼金武器,分别用‘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和‘色欲’命名。”
芬格尔说:“据说诺顿铸造了这七把刀剑,用来审判其他所有的兄弟和诸王——也就是其他的初代种们。但谁也没有真的见过这七把刀剑,只在传说里听到过。”
宋泽点点头,轻轻搓了搓手指。
七宗罪——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色欲。
在这些充满宗教意味的名字里,确实找不到“僭越”的位置。
可如果僭越本身就只是一件纪念品呢?
——“铸造这把剑的人……他知道自己在做僭越的事。”
——“所以他刻下这个字……为了铭记这次的僭越之举。”
“话说诺顿在初代种里排老几?他们应该有辈分之分吧?”宋泽装作漫不经心地拧开矿泉水瓶。
“严格来说,初代种之间没有明确的排行。”芬格尔挠了挠脑袋:“不过关于兄长这方面还是没有什么争议的,很多史料都显示诺顿是黑王的长子,也就是初代种里的兄长。”
宋泽点了点头。
长兄如父,但又终究不是真正的父亲。
即便以兄长的身份来讲,想要审判其余所有的七位诸王也太过分了点,所以老唐才会说那是一场僭越之举。
而这把名叫僭越的刀剑则是铸造七宗罪时的纪念品,确凿无疑。
但奥丁为什么会勒马离开呢?这位北欧神话里的神王是诸神黄昏的死敌,看到疑似黑王长子的人,应该会直接会拿着枪捅上来才对。
之前宋泽还以为奥丁是因为畏惧诺顿这个身份才会离开,但转念一想好像不是这样子的,奥丁的设定是众神之父,即使畏惧也应该拿着昆格尼尔往前冲,而不是二话不说勒马就走。
也或许那并非奥丁的本体,毕竟中国可没有北欧神话,作为分身的奥丁认为自己不敌诺顿、选择避战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就又出现了,一个北欧神没事跑到中国境内干嘛?
矿泉水瓶在宋泽手里微微变形。太多太多的谜团从他的脑袋里冒出来,让他完全想不明白,但他可以确定的事情有两点:
第一,僭越之刃是锻造七宗罪时的纪念品,出自炼金王座的诺顿之手。
第二,老唐就是诺顿,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大部分疑点。
想到这点,宋泽的心又稍微沉了下来。
“宋师弟?”芬格尔的声音打断了宋泽的沉思:“你看起来好像不舒服。”
“不,没什么。”宋泽摇头:“就是有点累。熄灯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