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粼粼,漫过肌理时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
烛火摇曳,光影透过雾霭洒在水面,映得波纹流转如碎金,其间旖旎缱绻,自不必细述。
周妙玄软在朱由校怀中,浑身骨头似被抽去了一般,酥软得提不起半分力气。
被帝王刻意撩拨了数月,那份隐忍的情愫与渴求,在此刻终得酣畅宣泄。
她鬓发散乱,湿漉漉地贴在光洁的额角与颈侧,双颊晕着醉人的绯红,自眼角蔓延至耳根,宛若熟透的蜜桃。
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珠,垂落时遮不住眼底未散的水光,既有心愿得偿的迷醉,又带着几分初承恩泽的娇憨,端的是艳色逼人,动人至极。
只是这份酣畅之余,心底仍缠了丝若有若无的羞怯与困惑。
她微微侧过脸,不敢直视朱由校深邃的眼眸,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湿透的宫装衣角。
方才情动之际,陛下竟一遍遍逗弄着逼她唤出“我老公呢”,那般带着戏谑的逼迫,让她又羞又窘。
要知道,“老公”二字在宫中素来是对太监的称呼,陛下这般调侃,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般思忖着,她耳根愈发滚烫,连呼吸都带上了几分局促。
她自然猜不透朱由校的心思。
那不过是帝王闲来无事的调笑,带着几分现代记忆的恶趣味。
云雨初歇,朱由校斜倚在池边的白玉栏上,任由温热的池水漫过腰腹,驱散了连日来处理朝政、谋划革新的疲惫。
他抬手拂去周妙玄鬓边的水珠,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感受着怀中人儿的柔腻温软。
做皇帝,所求者无非二事。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如今朝堂革新虽有阻力,却已渐入佳境。
朝鲜战事捷报频传,朝鲜指日可下,江山权柄已然牢牢在握。
而收四方美人,亦是人生一大乐事。
蒙古女子的飒爽刚烈,如草原长风般奔放。
哲哲、海兰珠,滋味不错。
朝鲜姬妾的温婉柔顺,似江南烟雨般缠绵,各有风情,皆已被他纳入后宫。
目光掠过水面上漂浮的梅瓣,朱由校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更远的九州之外。
东瀛列岛,那片土地上的女子,听闻多是温婉柔顺,眉眼间带着独特的婉约风情,与蒙古、朝鲜的美人又有不同。
想起后世传闻中那些以温婉承欢、柔顺乖巧闻名的‘老师’,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眼底闪过几分期待。
不知此刻的日本,是否藏着这般令人心动的绝色?
是京都贵族女子的清雅,还是萨摩藩姬妾的明艳?
不过……
他缓缓抬手,拨动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眼底的玩味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征服者的霸气。
这些念想,何须急于一时?
如今朝鲜战事在即,拿下平壤后,大军便可顺势推进,经略日本的棋局已然铺开。
待大明的铁蹄踏平扶桑列岛,将那片土地纳入大明版图,届时四海臣服,凡日光所照之处,皆为大明疆土。
天下间的奇珍异宝、绝色佳人,自然也尽入他囊中,任他挑选。
怀中的周妙玄似是察觉到他心绪微动,轻轻抬眸,眼底带着依赖与怯意,小声唤道:
“陛下……”
朱由校回过神,低头看向怀中娇羞可人的女子,他抬手将她揽得更紧,掌心贴着她温热的脊背,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无妨,朕只是在想些日后的事。”
香艳的沐浴过后,水汽未散,朱由校便携着浑身酥软的周妙玄步入乾清宫寝殿。
殿内早已铺好厚厚的锦褥,暖炉燃得正旺,驱散了夜寒。
朱由校将周妙玄轻放在床榻上,看着她眼睑微垂、气息微促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方才泳池中的折腾已耗尽了她大半力气,那张娇美的脸蛋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眉宇间晕着满足与疲惫,再难支撑分毫。
他本有再续温存的念头,见状也便按下。
若是真折腾到天明,明日早朝怕是要误了,得不偿失。
怀中抱着丰腴温软的美人,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朱由校连日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翌日天还未亮,窗外仍是一片朦胧的青灰色,朱由校便被多年养成的生物钟唤醒。
他轻手轻脚地想要起身,却惊动了身侧的周妙玄。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睁开眼,眼中还带着几分初醒的迷茫,待看清是朱由校,便立刻挣扎着起身。
“陛下醒了?”
周妙玄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梳妆台前,与一同涌入的宫女们,小心翼翼地为朱由校更衣。
她的动作娴熟而恭敬,偶尔触碰到朱由校的肌肤,便会下意识地缩回,带着几分羞怯。
朱由校任由她伺候着,目光落在她低垂的眉眼上,忽然开口问道:
“昨夜朕临幸了你,如今也该给你个名份。你想要什么位份,尽管说与朕听。”
“名份?”
周妙玄闻言,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玉带险些滑落。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脸颊瞬间又红了起来。
她本是扬州瘦马出身,入宫后不过是个普通宫女,能得帝王垂青已是天大的福气,从未奢望过能有什么名份。
这份突如其来的恩赐,让她心头一阵滚烫,感动得险些落下泪来。
可这份惊喜只持续了片刻,她便迅速冷静下来,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陛下,奴婢不敢奢求名份。
能留在陛下身边伺候,便是奴婢此生最大的福分。
奴婢出身卑贱,不过是个风尘女子,怎配得上后宫位份?
只求能日日伴在陛下左右,为陛下端茶倒水、排忧解难,便心满意足了。”
朱由校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他自然知晓周妙玄的心思。
这女子看似温婉,实则精明得很。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能吸引帝王,全凭这日日相伴的温存与熟悉。
一旦有了名份,便要迁入后宫,远离乾清宫,届时后宫美人无数,各有风姿,她未必还能得到自己的青睐。
与其冒险争夺一个不确定的位份,不如继续留在身边伺候,多承雨露,若能侥幸怀上龙种,届时再求名份,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倒是个聪明的。”
朱由校心中暗笑,他也乐得如此。
身边有这么一个丰腴美艳、知情识趣的宫女伺候,无论是触觉还是视觉,都是一种享受。
因此,他也不再强求,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不愿,那便先这样吧。往后你依旧在乾清宫伺候,朕不会亏待你。”
“谢陛下!”
周妙玄连忙躬身行礼,脸上露出真切的感激之色。
此时,宫人已端来洗漱用品,伺候朱由校梳洗更衣。
朱由校任由宫人打理着,忽然想起数月前初见周妙玄时,她抱怨自己是“昏君”的模样,便饶有兴致地问道:
“还记得数月前,你说朕是昏君、暴君吗?
如今几个月过去,你再说说,朕到底是昏君,还是明君?”
这话一出,周妙玄脸色骤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几分惊慌与惶恐。
“陛下恕罪!
奴婢当时是被外面的流言蜚语蒙蔽了双眼,才会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来。
陛下登基以来,夙兴夜寐,操劳国事,整顿朝纲、革新弊政,又出兵朝鲜,震慑外侮,为大明谋取万世之基,分明是千古难遇的明君!
奴婢知错了,还请陛下责罚!”
看着她惶恐不安的模样,听着她发自肺腑的夸赞,朱由校只觉得心中一阵舒畅,如同三伏天里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从头顶爽到脚底。
“起来吧,朕并未怪罪你。”
朱由校抬手示意她起身,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不过,外面像你当初那般误解朕的人,还有太多太多。
那些酸腐儒臣,只知抱残守缺,念叨祖制,看不到朕革新的苦心,日日在朝堂上弹劾非议,民间也难免有流言流传。”
这话虽是带着几分苦恼,却并无多少怨怼。
朱由校心中清楚,口舌之争毫无意义,他不屑于像雍正那般,写一本《大义觉迷录》去辩解。
历史终究是由后人评说的,只要他能开创万世基业,让大明疆域开拓万里,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四海臣服、八方来朝,做出无人可指摘的政绩,那些酸腐儒臣的非议、民间的流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后世的评价也是公正的。
他要做的,便是埋头苦干,用实打实的功绩,堵住所有质疑的声音,成为真正名留青史的千古一帝。
“陛下圣明。”
周妙玄起身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
她虽不懂朝堂大事,却能感受到朱由校话语中的自信与胸有成竹。
朱由校梳洗完毕,目光望向窗外。
天色已渐渐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朝堂上的博弈、朝鲜的战事、革新的推进,还有那遥远的东瀛列岛,都在等着他去掌控、去开拓。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锐利的光芒,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未来的路还很长,先从做一个勤政的皇帝开始罢!
与此同时。
紫禁城外的北京城,已被愈发浓厚的年味包裹得严严实实。
离大年初一不过数日,家家户户都忙着洒扫庭院、张贴门神、备办年货,空气中弥漫着蒸糕的甜香、腊肉的咸香,还有孩童们追逐嬉闹的欢笑声,一派国泰民安的热闹景象。
街市之上,更是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说书先生在茶肆门口拍案开讲,引得围观众人喝彩连连。
杂耍艺人翻着筋斗、耍着流星锤,孩童们踮着脚尖,看得目不转睛。
卖对联字画的摊位前,红纸铺展,笔墨飘香,文人雅士驻足品评,寻常百姓也争相选购,盼着新岁讨个好彩头。
还有挑着担子的小贩,沿街叫卖着糖葫芦、糖画、福字贴,吆喝声此起彼伏。
然而,在这满城欢腾之中,有一处地方的热闹,却透着几分与众不同的气氛。
那便是国子监。
作为大明最高学府,国子监历来是文风鼎盛之地,可今日天还未亮,朱红色的大门外便已聚集了不少身着青衿的学子。
他们或裹着厚厚的棉袍,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在寒风中翘首以盼。
或三五成群,低声议论着什么,眼神中满是期待。
他们等待的并非名师讲学,也非朝廷诏令,而是每期准时送达的《皇明日报》。
自打《皇明日报》刊发以来,国子监便成了报纸最先抵达、也最受追捧的地方。
不多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学子们瞬间精神一振。
卖报的小贩挑着担子,快步走来,担子上的木盒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崭新的报纸。
“报纸来啦!一文钱一份,先到先得!”
小贩的吆喝声刚落,学子们便蜂拥而上,纷纷掏出铜钱,争先恐后地抢购。
一时间,铜钱碰撞的叮当声、小贩的应答声、学子们的催促声交织在一起,比街市上的叫卖还要热闹几分。
拿到报纸的学子,顾不得寒风刺骨,当即展开细读。
有的靠在墙角,眉头微蹙,逐字逐句地揣摩;有的蹲在地上,相互传阅,低声探讨;还有的干脆凑在一起,指着报上的文章,争论得面红耳赤。
这般趋之若鹜的模样,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却不知这薄薄一张纸,对这些学子而言,早已是蕴藏着圣意与机遇的“珍宝”。
究其缘由,一来是《皇明日报》与科考紧密相关。
此前恩科考试的题目,许多都源自报纸上的社论、时政评述,或是对新儒学思想的延伸。
那些平日里仔细研读报纸、领会文章精髓的学子,答题时言之有物,切中要害,成绩自然名列前茅。
而未曾细读的学子,往往摸不着头脑,答题空洞无物,成绩高下立判,简直是天壤之别。
久而久之,《皇明日报》便成了国子监学子们备战科考的“必备秘籍”。
二来,这报纸之中,确实藏着实打实的“黄金屋”与“颜如玉”。
此前,《皇明日报》曾隐晦提及朝廷要在京师修建第一学宫,有位心思活络的学子,当即说服家人,买下了学宫周边的几块荒地。
待官府正式征地时,他以合理价格出让土地,不仅换回了丰厚的银两,还分到了几处学宫附近的房产。
学宫建成后,周边房价飙升,他或将房产出租,或转手倒卖,短短数月便赚得盆满钵满,羡煞旁人。
还有京师第一纺织厂设立之事,《皇明日报》提前刊发了招募工匠、女工的消息。
有学子提前知晓后,立刻告知家中的七大姑八大姨,让她们提前准备,积极报名。
最终,他的亲戚们大多顺利入选,进了纺织厂,按月领取俸禄,端上了人人羡慕的“铁饭碗”,一家老小的生计都有了着落。
这样的例子还有不少。
有人从报纸上得知朝廷要整顿盐务,便提前布局,投身盐业贸易。
有人知晓朝廷要推广新的耕作技术,便劝说家乡族人积极响应,来年收成大增。
种种机遇,让《皇明日报》在学子们心中的分量愈发沉重。
因此,无论是为了科考功名,还是为了日后生计,这些国子监的监生们,每期《皇明日报》到手,必然会逐字逐句、细细端详。
他们不仅要读懂文章表面的意思,更要揣摩字里行间蕴藏的圣意,把握朝廷的施政方向与革新动态。
在他们看来,这薄薄的一张报纸,不仅是了解天下事的窗口,更是通往功名利禄、实现人生抱负的阶梯。
不过,今日的皇明日报,似乎有些不一样。
与往日的时政新闻、诗文评述不同,今日头版整版刊发的,竟是内阁首辅方从哲亲著的长文社论《论太祖高皇帝时的大明与如今大明的区别之户籍与赋役制度》。
监生们捧着报纸,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可随着阅读的深入,一声声压抑不住的惊呼此起彼伏,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这……这简直是离经叛道!”
一名身着青衿的监生读完社论,双手微微颤抖,报纸险些从手中滑落,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方阁老竟敢直言祖制过时?还说要改?这……这不是忤逆太祖高皇帝的旨意吗?”
太祖高皇帝开国之初,便定下“祖制传千代万代”的训诫,将祖制视为大明立国的根基,神圣不可侵犯。
在这些深受传统儒学教育的监生心中,祖制便是金科玉律,即便有瑕疵,也只能修修补补,绝不可公然质疑其合理性,更别说主张“改”了。
“是啊!”
另一名监生附和道,眉头紧锁。
“太祖高皇帝定下黄册、鱼鳞图册,是为了‘人丁不失、赋税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