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咋这般不听劝……”
西山居,现西山剑祖吴涯的居所。
早在某个锦衣少年造访西山时,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叫花子就已经上了西山。
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我亲自护送那小子去的天人山,把他带到老天师跟前,将别君山上的前因后果掰开揉碎说了一遍。我图个啥?不就是想劝那小子认清现实,别再在江湖和庙堂之间瞎掺和……”
老叫花子絮絮叨叨个没完,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惋惜之意。
“无双城那关,听单刀门那老刀魁说也是够呛才过的。”
老叫花子坐在石凳上,将拐杖抵在双手间,赤脚在地上抖个不停。
丐帮帮众遍布天下,只要这世间不至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到无一行乞之人,那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丐帮帮主就一日不会失去对江湖情报的掌控。
“无双城那边剑气翻涌一天一夜,我在西山也遥遥看到,当真是陆地剑仙的气魄。”
吴涯端起松针茶,想起那日光景,不禁摇头叹惋,“可惜,可惜……”
“岳无双镇压江湖一甲子,武道修为和无敌心性都是人间顶尖,便是独臂剑魔耗费甲子寿元,也不是对手。”
本名洪祥的丐帮帮主闻言,亦是叹惋,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松针清冽,却有一份苦涩在舌尖化开。
“说到底,还是这人间气运出了古怪,若非如此,那独臂剑魔何至于舍命破境?”
华蓉依旧是白发三千。
但不知是洪祥老眼昏花,还是那纯阳山的龙虎丹真有神效。
这位素来以脾气暴躁闻名,曾被洪祥背后调侃“赤龙未斩”的女剑仙,如今竟也能安安稳稳坐下,心平气和出言交谈。
“甲子前在天人山上,那人说过的话,我们当年还半信半疑,如今回头想想,竟是半点没错。”
老叫花子闻言,又说了一句只有他们等寥寥数人知晓的旧事。
“岁东流对于拳法的领悟早已超越世人,往前再看五百年,也未必有人在拳法造诣胜过他,却挨到近百岁才最终迈过了那一步。”
洪祥看向坐在对面,如今一同隐居西山的两大剑宗领头人物,“你们二人禀赋不输剑宗先辈,为何偏偏只能成就一人?”
“纯阳山那重阳老道总是藏着掖着,说什么纯阳功修行还不到火候,放他娘的狗屁,纯阳真人所传他皆已领悟。”
洪祥将这些年行走江湖的见闻与心头的疑惑一一道出,“老天师的金光咒和雷法照样不输历代天师,却总是得不到那虚无缥缈的气运眷顾。”
“也不是我洪祥自夸,打狗棒法传到我这一代,本就快过时了。若不是我这些年走遍天下,取百家之长补己之短,哪有如今的成就?”
老叫花子是出了名的老顽童。
世人只当他行走江湖,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是游戏人间,却不知他脚下万里,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求索。
“这人间气运绝对出了古怪。”
洪祥把华蓉的话重复了一遍,但这是他求证后的答案。
“跟武都与皇城那两位,有无关联?”
华蓉抛出了两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