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教,九公子?
居然是魔教中人?
这人为何会现身西山?
种种疑问在众人心头炸开,甚至有人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生怕暗处还藏着同党。
“诸位,小心戒备!或许还有魔教余孽混迹于此!”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瞬间在人群中掀起不小的骚乱。
“我西山剑冢岂是魔教能轻易涉足之地?休要胡言乱语,扰乱人心!”
吴潜强压下心头的震动,带头厉声呵斥,总算将现场的慌乱稍稍压下。
他其实也拿不准是否有太平教奸细混在西山,这些时日确实有不少生面孔涌入剑冢。
可那所谓的九公子既敢堂而皇之地显露身份,显然是有恃无恐,此刻若是自乱阵脚,反倒落了下乘。
一时间,即便“魔教”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却无一人敢上前缉拿。
毕竟谁也说不清,那传闻中曾一人独战十大宗师的魔头夏九渊,会不会就隐在暗处。
若是贸然出手,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更何况,抛开这层顾虑,现场的年轻一辈里,也没人有勇气直面九公子的剑。
尽管那只是一柄铁剑,经过水磨清洗过,仍旧锈迹斑斑,布满豁口的剑。
于是,在东林与西山两大剑宗齐聚之地,所谓的剑仙后裔们,只能眼巴巴看着一位外人立于问剑台上,却无一人敢上前试剑。
西山剑冢吴青锋单膝跪地,体内真气所剩无几,东林剑池华白岑以气御剑,眼里闪烁着戒备。
两大剑宗,年轻一辈的执牛耳者,都不能击败的剑客,岂是他们这群人可以冒犯的。
黑衣剑客,九公子,夏仁,就那样静静立在问剑台中央。
黑色的眸子里,传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若有谁不服,自可上台问剑。
然而,目光扫过,群雄皆寂。
更有甚者,默默低下了平日里始终高昂的头颅,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万没想到这一场两宗盛会,居然落得这般情状。”
张灵远低声叹气,语气里满是唏嘘,“两大剑宗被一人压制,此事传扬出去,千年大宗的颜面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这般做法,是不是太过了些?”
刘域望着剑台上那张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孔,虽有几分欣喜,却也忍不住生出疑惑。
他自己便是单刀门弟子,若换作有人闯入刀宗,压得一众同门不敢抬头,想来也不合江湖规矩。
“什么事不能商量着来?这般强硬霸道,难怪会被人称为魔教。”
李双渔还记着先前被对方一剑斩退的仇怨,只觉得这位看似书生模样的九公子,行事实在太过专横。
王疏漪朱唇轻启,似有话想说,最终却还是按捺了回去,她素来不喜欢唱反调。
“可这问剑台,也没说不许外人上台,不是吗?”
一直给人沉闷观感的罗铖忽然开口,声音厚重沉稳,“况且,他一人上台,一剑逼退吴青锋与华白岑,自身武道亦是二品,胜得光明磊落。”
罗铖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在此时寂静的问剑台下显得格外响亮。
许多人听到这话,脸色微变,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荒谬!”
吴潜愤然出声,见平日里敬仰的大师兄被一剑逼退,又见有人想动摇剑冢根基,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仙剑本就与我等剑宗弟子亲和,若是一个外人仅凭击败我剑宗一两个弟子,就想继承仙剑,那与明抢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