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那天,你自会明白。”
夏仁没有再多说,手腕一翻,铁剑归鞘,只留下一声轻响。
……
“别以为只有你知道得多,我手上握着的事,你未必清楚。”
赵璜瑛越想越觉憋屈。她这次来找夏仁,明明揣着绝密,主动权本该在自己手里才对。
可自见面起,明明战力能碾压对方,却偏要步步小心。
方才更是被对方几句诛心之语吓得失态。
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赵璜瑛昂起下巴,骄傲得像只天鹅,“你被人骗了,被一个女人骗了。”
“哦?有这回事?”
夏仁脸上不见半分恼怒,语气平静得有些出奇。
“装吧,你就接着装!”
赵璜瑛在心里冷哼,嘴上却愈发肯定,“没错,她骗你说解除囚龙钉要借儒释道三家之力,可她只说了皮毛,藏了最关键的部分。”
“表象?”
夏仁的神色依旧波澜不惊,仿佛只是在听一件寻常琐事。
“正是!她就是在蒙你!”
赵璜瑛往前凑了半步,神色陡然郑重,“实际上,解除囚龙钉的法子只有一个——气运!三教气运、武道气运、妖族气运,甚至南疆蛊族的气运,皆可!”
她死死盯着夏仁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动摇:“可她偏不提武道气运,就是怕你提前挣脱束缚,脱离她的掌控,坏了她的谋划!”
“你若肯与我们合作,我两位兄长定会助你拔出囚龙钉,让你重返天下第一的位置!”
赵璜瑛抛出早已备好的筹码,语气带着诱惑,“而且我们绝不会像燕京那个臭女人般对你卸磨杀驴,忌惮你。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能给——金钱、女人、地位……总之,你想要的,尽可开口。”
“停,打住。”
夏仁揉了揉耳朵,只觉得嗡嗡作响,连忙抬手示意她别说了,“你的话太多了。”
“为什么?”
赵璜瑛满脸不解,声音都拔高了几分,“难道你不想重返天下第一?难道你不怕死?像你这般年纪轻轻就站在巅峰的人,最该惜命才对!”
“我当然想活。”
夏仁忽然笑了,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坦诚,“我娘子……哦不对,是我前妻,还在金陵等我回去,我还想着解决完一身麻烦事再回去娶她呢。”
“主要是,我没必要跟你们合作。而且,你的消息也太滞后了。”
夏仁慢悠悠地说,“若是在我出金陵前,你们说这话,我或许还会考虑考虑。现在嘛……”
他轻轻摇了摇头,“属实没必要了。”
说着,他探手伸进胸前衣襟,指尖一捻,一枚通体漆黑、泛着冷光的长钉被捏在指间。
“不……不可能!”
赵璜瑛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这消息可是大哥从那千面妖女那里花了天大代价才套来的绝密,怎么可能出错?
他又是何时得了气运,竟能自行破解囚龙钉?
“你要不要猜猜,为何我在泗水城外还只是半步三品,如今却……”
夏仁说着,周身陡然荡漾起磅礴的武道真气,稳稳凝在三品境,气息甚至隐隐有往上攀升的势头,离二品仅一步之遥。
夏仁笑了,笑得有些狡黠。
当日在泗水城岁家,岁老爷子传他拳法时,他就隐约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后来岁东流一拳一掌毙杀两大宗师,他说观战的年轻人都得了好处,两大宗师殒命,如鲸落,万物生。
可他没说,自己得的好处最大。
“那可是陆地神仙的武道气运,分了我一缕。”
夏仁掂了掂指间的黑钉,语气里带着点后怕,又有点庆幸,“恰好够解这一根囚龙钉了。”
赵璜瑛僵在原地,脸上的骄傲与笃定瞬间碎得七零八落,只剩下难以置信的错愕。
原来,他们视作筹码的“绝密”,早已成了对方过时的旧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