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比法?”
“自是比拼诗文。”
见对方上钩,王腾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刚才你我二人皆以‘残红’为题落笔,那便以此为赌。”
“你确定?”
夏仁满脸疑惑。
他刚才就发觉,自己在写词的时候,王腾瞄都不瞄一眼,只用鼻孔对着天,一副老子诗文天下第一的模样。
也不知道这膏粱子弟哪来的自信。
“你不敢?”
王腾见夏仁犹豫,直接抛出赌注,“若你赢了,我此后便不再写诗,若你败了……”
顿了顿,他指了指自己的胯下,狞笑着,“就从这里钻过去!”
“这赌注根本就不公平!”
李景轩气的不行。
他虽忌惮安南王府的权势,但这般咄咄逼人,欺辱自家姐夫,他再不出来说几句话,真就白长了胯下的玩意。
“确实不公平。”
夏仁也跟着摇头。
“那你待如何?”
王腾上前一步,妄图以势压人。
“赌注一样便可。”
夏仁笑着,右腿横移一步,与肩同宽。
夏仁的嗓音不卑不亢,众人又是屏息凝神竖着耳朵,俱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苏家赘婿,竟敢打赌让安南王世子受胯下之辱。
真是胆大包天!
“好!”
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王腾额头青筋暴起。
他自然有他的底气。
半年求学国子监,当然不能让他半吊子的诗文水平提升多少。
但,谁说舞文弄墨就一定要有真才实学?
他可以买,可以抄,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放在哪里都适用!
方才那篇《残红落》,是他早些打听好,让府上的国子监士子们作的。
与他同来金陵的国子监学子中,正有位名动京城的才子,那人所作的诗文,便是国子监祭酒见了也是赞不绝口。
借同窗之手,压制一个乡下来的穷秀才,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想到这里,王腾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姐夫,我听说这安南王府上前几日来了群国子监的学子。”
李景轩也是出了名的包打听,金陵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留意到王腾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便脑袋活络,联想出了一些可能。
“实在不行,趁他们不注意,咱还是撤吧。”
李景轩越想越是心惊,他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姐夫经受胯下之辱。
“你看你,又急。”
看着宛如热锅上蚂蚁般焦躁的李景轩,夏仁笑了笑,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再说了,现在还走的了吗?”
李景轩顺着夏仁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阶梯口处,站着两名佩刀的卫士。
虎背熊腰,眼神犀利,浑身上下散发着瘆人的煞气。
不小心对上一眼,就让人感到一阵发寒。
“世子亲卫?”
李景轩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嗯,两个六品武夫。”
夏仁不咸不淡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夏仁注视着急得直跺脚的李景轩,笑道,“再说了,他这般费尽心思,指不定是作茧自缚。”
李景轩凌乱了,他忽然觉得自家姐夫不是胸有城府,而是脑袋不太好使……
众人翘首以盼,李景轩惴惴不安,夏仁和王腾嘴角同时勾起。
恰在此时,门开了。
……
“夏公子,小姐邀您入阁一叙!”
丸子头婢女笑颜如花,嗓音清脆,像是碰上了什么喜事。
“不,不可能!”
被邀请的夏仁还没有表示,自恃身份的王腾却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