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查就叫他自己查去,反正姐夫不要把我出卖了。”
胡翊无奈翻了个白眼,叹息一声:
“朱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活宝?你还真是个人精啊!你可真是孝死了!”
“哼哼,我这人精也是跟姐夫学的,都怪姐夫教导有方。”
“放屁!”
胡翊立即反驳道:
“我可教不出你这么一身反骨的家伙出来,你可不要诬陷我!”
“姐夫若把我告出去,我就诬陷你,除非你保密。”
胡翊望着眼前的朱老四,一声长叹,靠!居然被你拿捏了。
不过想想也是,堂堂永乐大帝,年少时候就如此滑溜聪明,倒也对。
拿捏就拿捏吧。
不过他确实也不准备把这事情说出去,不然老四可能真得狠狠的挨一顿揍不可。
要依老朱那个狗屎脾气,搞不好真能把孩子打死!
胡翊由此计上心来,反问朱棣道:
“那明日跟着姐夫出去逛逛吧,咱们换一身常服,不要被人发现身份,到处走走如何?”
“要到哪里去啊?”
朱棣两只眼睛滴溜乱转,透着精明。
“保密,明日你就知道了,就说去不去吧。”
“去,当然得去!”
朱棣明说道:
“两个姐夫在一起,跟哪个亲?难道我还不知晓吗?”
说罢,又故意装作一副哭腔过来,朝着胡翊抱过来。
“姐夫,你要给我做主啊!”
“滚滚滚,死远!”
胡翊一脸嫌弃道:
“两个男的做什么戏?滚蛋!”
他把朱老四定下来,随后洗漱完毕,又去寻找朱棡和朱樉。
他得把这三个王爷们笼络到一块,明天随他出一趟远门。
其实说是远门也不是多远。
很显然,凤阳府的收成并不足够,所以才要把这些粮车反复不停的进出城,以此来弄虚作假,达到糊弄皇帝的目的。
那依胡翊想来,既然凤阳府的收成都不够,都要弄虚作假,那凤阳府周边其他村落、镇集之中的收成只会更少。
他们因为皇帝到此,拼命粉饰府城之中的一切。
那么要寻找真相和凤阳当地真实的情况,就必须要往乡下走。
之所以要带几个皇子们前去,那是因为皇子们都是见证。
朱老四够聪明、够滑溜。朱樉和朱棡那都是义气之人,真要看到令他们愤怒的事情,定然要大打出手。
胡翊带上几个皇子们,就是要以这个为目的,激他们把事情闹大。
这凤阳府看起来粉饰太平,背后却如同一张空网。胡翊就是要把这太平盛世当着朱元璋的面给他撕碎,把后面那副真实的人间情景再现。
一旦家乡的滤镜被撕扯掉了,老朱是否能醒悟些呢?
胡翊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当日晚些,他找到朱棡和朱樉,二人当然是为姐夫之命是从了。他们可没有朱棣那么鬼机灵,满脑门子都是主意。
但朱樉也是当着姐夫的面哀求起来了:
“知道姐夫是想给我们放个假,换上一身常服,到外面去游历,这也是姐夫的性子,我们都知道。
但另一个姐夫处却不好说话,姐夫可知啊?”
他们所说的另一个姐夫,就是黄琛。
见二哥提起,朱棡也是吐槽起来:
“二姐夫就是把咱爹的鸡毛当令箭,管着咱们这帮子,哼,真给他神气完了!”
胡翊心道一声,黄琛啊黄琛,你在那一点不打折扣地执行丈人给你的指令,结果在皇子们这却不受待见,大家心中都对你有所不满。
他也知晓黄琛这人向来比较严厉,也很正直,做事也不打折扣。但这样的人实际上在官场上却混不长。
这倒不是胡翊有意教他学那奸佞之臣。
而是无论如何,最起码的一点,他应该跟这几个妻弟们搞好关系才是。
要不然,你黄家和朱静敏将来生下的后代们还能好吗?
当日又稍晚一些,胡翊手里提溜着一些猪头肉,带了点酒,便去找黄琛这个妹夫。
“参见胡驸马。”
黄琛过来抱拳见礼,胡翊却一把将他拉住:
“咱们都是驸马,你忘了?还跟我在这客气什么?既然都是兄弟,今日还如此端着干嘛?”
黄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哈哈,姐夫,习惯了。”
他一个将近40岁的人,管胡翊叫姐夫,这确实有点滑稽。
要说起来,老朱如今也不过40岁出头,找了个女婿也40岁,这事多少有些不靠谱。
当然,这些都在其次,胡翊拉着黄琛便往屋里走:
“咱哥俩上一回见面还是在大婚的时候,如今再见已是三年之后了,晚上喝酒叙谈一番吧?”
“姐夫,可我要尽忠职守,今夜恐怕……”
这家伙,果然是不好相处啊。
但胡翊却将他硬拉进了屋中:
“岳丈到来时,皇帝亲卫早已铺开在这整个凤阳府城之中,你怕什么呢?
何况今日你与我喝一顿酒,即便岳丈知道了,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
这话当然是对的,黄琛一时间也拗不过这姐夫,何况他还是如今的中书省平章事。
说句不为过的话,这就是另一个丞相啊。
既然姐夫发出邀请,怎么能辞?
“那好吧。”
黄琛一副为难的模样,终于答应下来。
这也就是胡翊心胸大度,要不然一想,堂堂一个大明丞相,中书省平章事,邀请一个卫指挥使一起喝酒,对方还勉为其难地说,那好吧,我答应你。
这事是不是就显得很过分?到底谁才是官位更大的那一方?
拉着黄琛进了屋,胡翊给他把酒满上,而后忽然问出了黄琛一句话:
“我记得你与静敏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如今静敏又身怀有孕了吧?”
黄琛点了点头:
“姐夫不愧是神医,看出了公主殿下已有身孕。”
胡翊没有接这个茬,反倒是问道:
“既然你们也有子女,可曾想过将来百年之后,这些孩子们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