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世家,一把化石神剑,铸就了真正的世家基础。
又有人时不时成为关外天山派弟子,自不可小觑。
而司马世家的司马紫衣,也是不安,年轻的时候不愿被“司马”二字束缚,曾离开家族独闯江湖,创立了长乐山庄。
司马紫衣除家传武功外,还是昔年铁剑先生的传人。
他年少时英俊潇洒,文武双全,加之身世显赫,不到二十岁便已名满天下。
如今虽至中年,风采不减当年,那份骄狂之气也丝毫未褪。
像他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徒弟,自然也不懂得何为谦虚。
这时,一个穿着旧靴子、却身着崭新白衣的少年走了进来,看年纪绝不会超过十岁。
他手里握着一把剑,剑鞘已经很旧了。
“我也是来求一条带子的。”少年开口说道。
萧铸看向这小小的少年,从他身上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这少年无论何时,嘴角都带着笑意。
而且,以萧铸铸剑师的眼光,一眼便看出对方手中的剑绝不简单,其品质足以与自己打造的倚天剑、泪痕剑相媲美。
此刻,萧铸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道:“你确实有资格拿一条带子。”
说着,他手指轻轻一挥,一条带子已落到少年手中。
少年接过带子,道了声:“多谢。”
这时,紫衣公子眉头微蹙,开口道:“且慢。为何他一来,你就给了他袋子,我与家师前来,却没有?”
萧铸当即回应:“你家师如今还有几分能耐,我不清楚。但你,确实没什么本事。而这少年不同,他将来必定不一般,所以我给了他一条带子。”
听到这话,紫衣公子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追问:“你的意思是,我……司马紫衣的弟子,将来的潜力竟比不上这个孩子?”
萧铸颔首:“不错。”
这话瞬间将紫衣公子气得浑身发抖,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这样的预判。
司马紫衣同样难以相信,自己悉心教导的弟子,怎会比不上这个名不见经传、穿着旧靴白衣的少年?
他忽然开口问道:“那么,若是我的弟子击败了他,是否就有资格拿到一条带子?”
萧铸点头:“不错。”
司马紫衣随即看向身旁的紫衣公子……他的弟子。
紫衣公子会意,郑重颔首,显然已明白该如何做。
他已抽拔出手中的长剑。
那白衣少年,即便是有人朝着他挥剑刺来,他的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意。
那笑容温和至极,仿佛世间一切凶险都无法令他动容。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他身躯的刹那,只见他身子轻轻一侧,恰似风中飘絮般轻盈,轻而易举地便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剑。
紧接着,他手臂如电般探出,手中剑鞘顺势而出,精准地点在了紫衣少年胸口的两处大穴之上。
紫衣少年顿时感觉浑身一软,像是被抽去了全身力气,不由自主地缓缓倒在了地上。
紫衣少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挣扎着爬起身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满心羞愧,低垂着头,默默地走到司马紫衣身后,声音极小,带着自责与愧疚说道:“师父,对不住您,徒儿实在是给您丢脸了。”
司马紫衣面色一沉,冷冷地哼了一声,脸上寒霜密布,眼神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失望与愠怒。
此时,上官雪儿拍了拍手,看向萧铸说道:“师父,这小子跟您说的一模一样,真的很厉害!我觉得他以后会是与我同一时代的对手。”
听到这话,白衣少年依旧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而司马紫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任谁都能看出,他这是怒到了极点。
“好!好!没想到我太平剑客司马紫衣的弟子,竟然就这么败了!”
这时,司马紫衣看向萧铸,问道:“你是怎么看出这孩子将来的成就会比我弟子大的?”
不料萧铸答道:“我不单看出他的成就会比你弟子大,还能看出他以后的成就也比你大。”
司马紫衣听了这话,浑身颤抖,已是怒不可遏,只觉萧铸在胡言乱语。
此刻,司马紫衣冷冷地看向那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开口道:“其实你不必在乎别人说什么。”
但司马紫衣却依旧冷冷地盯着他……他可是太平剑客司马紫衣,又怎能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司马紫衣道:“我不杀无名之辈,报上你的名字。”
那白衣少年依旧带着笑意,答道:“白玉京。”
此时此刻,司马紫衣沉声道:“好,这个名字我记下了。你确有天赋,若能在我手下撑过三剑,我便收你为徒。”
听到这话,白玉京微微一笑,淡淡道:“大可不必。”
司马紫衣眉头一皱:“你觉得我不配做你师父?”
白玉京依旧笑意不改:“我不需要任何师父。”
在司马紫衣看来,这分明是赤裸裸的轻视。
一个未满十岁的孩童,竟敢如此嚣张?
他心中虽有怒意,却也按捺着……他来萧铸这里,所求的是那些带子,而非宝剑,毕竟他自己本就有一把称手的好剑。
“呛啷”一声,恰似龙吟破晓,双鱼剑瞬间出鞘,剑身寒光闪烁。
那剑光如惊鸿掠影,又似匹练横空,带着迅疾且沉凝之势,直向白玉京刺去。
司马紫衣心中打定主意,要在十招之内终结这场战斗。
他对自己的剑法自信满满,虽说比不上西门吹雪、叶孤城那般的绝顶剑客,但自身剑法已然达到一流水准。
在他眼中,对付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此刻,店内除了萧铸师徒以及长乐山庄的众人,还有不少武林人士。
众人听闻剑鸣,纷纷将目光投向此处。
司马紫衣深知,唯有在一招之内干净利落地击败这小子,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于是,他甫一出手,便施展出剑法中最为精妙的一招……“铁剑狂花”。
此招深得铁剑先生真传,不知有多少成名剑客都败在了这凌厉的一剑之下。
然而,世事难料。只见白玉京小小的身躯灵动一闪,仅仅举起手中那略显陈旧的剑鞘,便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司马紫衣这致命的杀招。
司马紫衣见状,顿时怒不可遏。
只见他掌中的剑舞动得愈发迅猛,剑招凌厉且沉重,整个客栈都回荡着双鱼剑刺空时发出的呜呜声响,那气势,宛如抡起大锤一般。
此刻,形势所迫,白玉京也不得不拔剑应战。
白玉剑终于拔出剑来。
萧铸的目光瞬间被这把剑吸引,定睛一看,果然是长生剑!
谁能想到,那看似陈旧的剑鞘中,竟藏着如此锋利得令人胆寒的宝剑。
再配上白玉京精湛的剑法,更是威力惊人。
只见司马紫衣的额头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他满心愤懑,本以为能轻松取胜,没想到不仅未能击败这小子,反倒在一轮疾风骤雨般的急攻猛刺后,体力与真气消耗巨大,剑法也不再如先前那般紧密连贯、毫无破绽。
恰恰相反,白玉京瞅准时机,竟朝着他剑法的破绽处连连刺去。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交手至二十五招,司马紫衣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湿透。
只因白玉京每一剑刺出,精准地指向他剑法中的破绽。
司马紫衣从未意识到,自己的剑法竟存在如此多的漏洞。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自己堂堂一流剑客,竟然会被一个小孩子逼入这般绝境,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仿佛下一秒就会败下阵来。
“着!”
第三十招时,白玉京手中的剑如同一道银色闪电,瞬间击中双鱼剑的剑脊。
司马紫衣只觉虎口一阵剧痛,手中长剑竟不由自主地脱手飞出。
而下一瞬,一股锐利无比的气机直逼而来。
白玉京的长生剑已然抵在了司马紫衣的胸口,只要再向前推进分毫,便能直刺入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