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观音已死!
龟兹国王快步上前,对着萧铸连连作揖。
“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啊!”
他额角仍带着冷汗。
心有余悸。
谁能想到,枕边人竟是石观音假扮。
这事实在太过骇人。
死寂之后,是盛宴。
更大的帐篷里,酒宴已摆开。
夜帝举杯。
他要摸清萧铸的来历。
从铸剑到剑术。
从拳法到时事。
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夜帝自认全才。
江湖中,绝对无人能与他比肩。
但这一次,他失望了。
萧铸竟也样样皆通。
涉猎之广,令人惊叹。
夜帝满心难以置信。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
这人,究竟来自何方?
酒,已斟满。
话,却未尽。
有些问题,本就没有答案。
有些人,生来就是个谜。
……此刻,胡铁花醉了。
脸红得像烧红的炭。
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重重拍在楚留香肩上。
“老臭虫!”
“我是真没想到啊……”
“我这师弟,厉害!”
“有着堪比项羽的战体,还手握纯阳剑!”
他打了个酒嗝,眼神却亮得骇人。
“往后,他的武功必定远超于我,当然,还有你!”
楚留香含笑点头。
指尖捻着酒杯,轻轻转动。
眼底仍是那般从容。
“你说得是。”
“江湖上武功高过我的人,本就不少。”
“这没什么。”
他从不执着于武功高低。
比起蛮力,他更信自己的脑子。
但。
他确实意外。
江湖上有小燕这样的潜力。
天下间有萧铸这样的奇人。
萧铸是奇人。
小燕却似未出鞘的利剑。
只怕小燕三十岁时……
若萧铸不在江湖。
这天下,怕已是小燕的天下。
江湖代有人才出。
有些传奇,还没开始,却已注定。
……月已西沉。
酒宴散尽,大漠沉寂如死。
龟兹王早已备好帐篷,低声嘱咐侍从:“选几个最美的姑娘,送去贵客帐中。”
侍从躬身退下,身影没入黑暗。
萧铸独居一帐。
刚躺下不久,帐帘微动。
月光从缝隙漏入,映出一条曼妙黑影。
纱裙委地,如美人鱼褪去鳞片。
秋灵素滑入被中。
鹅毛毯落下,将两人笼罩。
毯如小帐,微微颤动……
翌日清晨。
萧铸掀帘而出,神采奕奕。
身后,秋灵素满面春风。
眼波流转间,尽是昨夜风情。
有些债,用剑还。
有些恩,用身偿。
江湖夜雨,从来不止一种温度。
当然,若是你很差劲,那女人也只能说一声来世再报了。
……一大早。
萧铸与夜帝等人聚在一起。
唯独少了楚留香与胡铁花。
不久,楚留香归来。
面色凝重。
朱藻皱眉:“怎么了?”
楚留香深吸一口气:“你们肯定想不到我刚才见到了谁。”
“谁?”
楚留香本想说“你猜”。
可眼前人是自己舅舅。
他沉声道:“中原一点红。”
朱藻目光一凛:“杀手组织的人……果然因石观音邀请而来。”
“却不知,他们的头目来了没有?”
楚留香的声音更沉:
“中原一点红告诉我,他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骤然聚焦。
朱藻冷笑:“这个组织,二十多年前突然崛起。”
“若非你父亲铁中棠早已归隐,它岂能存至今日?”
“我曾暗中查探,却始终摸不清那头目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