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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灵雀衔笺!引蛇出洞!

此子不仅胆识过人,洞察力亦是非凡。

更难得的是,其身负传承,似乎对这类邪神知之甚深。

玄玑道长微微颔首,看向陈峥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真正的认可。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陈小友所言,句句惊心,却也是逆耳忠言。”

“五通之患,确非等闲。”

“其化身分立,各据一方,汲取生灵精气以自肥,若真让其合体功成,必成一方大魔,遗祸无穷。”

他抚着膝上乌木杖,那杖身雷纹似有微光流转。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缓缓开口,颇为感慨道:

“难怪……难怪小友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不以真身履此险地。”

“这督军府龙潭虎穴,两道邪神化身蛰伏,尤其那青年一道,既已盯上小友这身气血根骨,真身前来,确实凶险万分,无异于以身饲虎。”

“嗡!”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

刘世安、王启明、常英俱是浑身剧震,望向陈峥!

不是真身?

眼前这个谈吐自若、应对从容的陈特派员,难道不是本人?

赤阳道人与黄鼎道人亦是气息微变,目光如电,重新仔细打量起陈峥。

在众人或惊骇或探究的目光注视下。

陈峥脸上那始终维持的平静神情,终于如同水面般微微荡漾起来。

他并未惊慌,反而像是卸下了一层重担,对着玄玑道长所在的方向,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随即,与之前稍有不同的嗓音,仿佛自远处传来,回荡在书房内:

“玄玑道长法眼如炬,晚辈佩服。”

“非是晚辈不愿真身前来,实乃情势所迫。”

“督军府内,两道邪神化身虎视眈眈,尤其那青年化身,对晚辈这身气血志在必得。”

“若真身至此,恐难周全,更会打草惊蛇,误了大事。”

“且晚辈本体,另有要事需处理,关乎能否找到其余化身踪迹,不得不行此李代桃僵之计。”

“此替身之术,乃师门秘传,借物化形,承载晚辈部分神念,足以应对寻常场面,传递信息。若有变故,舍弃亦不可惜。”

“今日坦言,一是为安督军之心,表明陈某与邪神势不两立之立场。”

“二是望能与龙虎山诸位高功坦诚合作,共商除魔大计。”

“冒昧之处,还望督军与诸位道长海涵。”

书房内,一片死寂。

刘世安双目失神,汗水已浸透了他的绸衫。

他今日所受的冲击,远超过去一年。

先是得知枕边人竟是邪神化身,欲拿自己当点心豢养的下属作饵。

又惊闻五通邪神之秘与合体之危。

最后,更是亲眼见证那位与自己交谈许久,甚至让自己心生倚重之意的陈特派员,竟只是一具替身!

王启明扶着额头,感觉一阵眩晕。

今日信息量之大,让他这自诩精明强干的参谋长也难以消化。

常英则是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老弟……果然是神仙手段!

书房内,死寂持续了约莫三五个呼吸。

西洋座钟的滴答声,敲在每个人心坎上。

刘世安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涨红,似是羞恼,又似是后怕。

他一拍紫檀木书案,震得那盖碗茶跳将起来,哐当作响。

“很好!很好!很好啊!”

他胸口起伏,瞪着眼前这神态自若的替身,

“怪不得……怪不得你敢在楼下那般强硬,面对文琮那混账的挑衅,面对傅葆亭、小野次郎之流的窥探,始终稳如泰山!”

“原来竟是一具替身!真身早已不知在何处逍遥!”

他越说越快。

“督军息怒。”

王启明赶忙上前一步,低声劝道,目光却也不由自主地在替身身上游走,满是惊异。

“陈特派员此举……虽出人意料,但细想之下,确是老成之道。”

“府内情形未明,邪祟环伺,真身贸然前来,若有不测,则大局危矣。”

常英也嗫嚅着帮腔:“督军,陈老弟……陈特派员他也是为了稳妥……”

“哼!”

刘世安冷哼一声,目光如刀,逼视替身,

“那如今,你这替身在此,可能代那陈峥做主?

今日之言,可能作数?”

替身面对刘世安的怒火,神色依旧平静,拱手道:

“督军明鉴。晚辈既承本体神念而来,所言所行,皆为本体意志。”

“今日商讨,一切皆可作数。本体与晚辈,神念相通,并无二致。”

玄玑道长此时缓缓开口,话音中好似能安定人心:

“刘督军,稍安勿躁。”

他看向替身,

“陈小友这门‘借物化形,神念寄托’之术,非寻常障眼法,乃玄门正宗上乘手段。”

“老道虽未能尽窥其奥妙,但可感知,此身所言,确与本体心意相连,并非虚言搪塞。”

他顿了顿,乌木雷纹杖轻轻顿地,

“况且,小友坦诚相告,足见合作之诚意。”

“眼下大敌当前,乃府中那两道邪神化身,而非在此纠结于来的是否是真身。”

“若真身在此,一旦被那邪物察觉,暴起发难,我等纵能护持,也难免一场恶斗,打草惊蛇,反为不美。”

赤阳道人虽面色依旧冷硬,但也点了点头:

“师兄所言极是。此子能以替身前来,说明其谨慎,也说明其确有应对邪祟之能。”

“总好过那些夸夸其谈,事到临头却束手无策的庸碌之辈。”

黄鼎道人捻动着念珠,胖脸上重新挂起弥勒般的笑容:

“督军,是真是假,是身是念,皆属皮相。”

“关键在其心,在其行。陈小友今日一番剖析,于五通邪神之认知,于我辈而言,亦是拨云见日,功莫大焉。合作除魔,正当其时啊。”

三位龙虎山高功相继发言,分量自是不同。

刘世安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他毕竟是执掌一方的枭雄,深知利害轻重。

玄玑道长点出的打草惊蛇四字,更是戳中了他内心最大的恐惧。

若因自己的怒火,导致与陈峥乃至龙虎山的合作破裂,那府中两条毒蛇,谁人来制?

自己这督军之位,乃至身家性命,恐怕真的朝不保夕了。

他坐回太师椅,挥了挥手,语气疲惫道:

“罢了罢了!既然三位道长都如此说,刘某若再纠缠,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他看向替身,眼神复杂,

“陈特派员,方才失态,见笑了。”

“就依诸位之意,共商除魔大计。只是……如今既已知晓那林氏与老虔婆之真身,下一步,该当如何?”

“总不能一直任由其在府中蛰伏,如同定时炸弹似的,令人寝食难安!”

书房内的气氛,因玄玑道长点破替身之事而略显凝滞,又随着刘世安的强行按捺而稍缓。

替身面对询问,坦然受之,再次拱手:

“督军与诸位道长明鉴。眼下首要,确非在府内与那两道化身硬碰硬。”

“督军府乃其巢穴,经营日久,必有布置,且投鼠忌器。”

“一旦撕破脸动起手来,恐伤及无辜,亦可能逼其狗急跳墙,造成更大祸乱。”

“依晚辈之见,当务之急,是设法将其引出督军府,在外布局,方可放手施为,力求一举功成。”

赤阳道人浓眉一扬:“引蛇出洞?谈何容易!那等邪物,狡诈多疑,岂会轻易离开这经营已久的巢穴?”

“道长所言极是。”

替身点头,“故需一桩其无法拒绝的诱饵,或是一个其不得不离府的由头。”

他目光转向刘世安:“督军,今日乃是公子生辰,盛宴正酣。”

“楼下宾客云集,皆为津门头面人物。”

“若此时,督军因公子之事,心怀歉疚,欲借游戏助兴之名,予以补偿,并展示督军府与保委会之和睦,亦是顺理成章。”

刘世安眼神微动:“你的意思是……”

“生辰宴照旧,甚至要更加热闹。”

替身语气平稳,“督军可派人将公子请出,安抚一番。”

“随后,由王参谋长提议,行些津门民俗游戏以助酒兴。”

“游戏之中,自有文章可做。”

他顿了顿,“那青年化身既觊觎晚辈这身气血,见晚辈这替身参与游戏,或会按捺不住,寻机接近,甚至暗中施展手段。此其一。”

“其二,游戏场所,未必限于这宴会厅内。”

“督军府花园开阔,亦可设置项目。届时,只需寻一合适借口,比如……需至府外某处取用特定游戏之物,或借府外某地完成游戏环节,便可尝试将其引出。”

玄玑道长沉吟片刻,抚须道:“此计虽险,却非不可行。关键在于,这引出的借口,需得天衣无缝,且能触动其心弦。”

黄鼎道人捻着念珠:“那青年化身既喜元阳精气,或可在此之上做文章?”

“假称城外某处有古墓惊现,阴气伴生至阳之物?或某处有青年才俊聚集之盛会?”

赤阳道人摇头:“太过刻意,反惹怀疑。不如借这生辰宴本身,游戏惩罚,亦可设计得巧妙些。”

刘世安听着众人议论,心中渐渐有了定计。

他对常英道:“常英,你去,把文琮那混账给我叫来。”

“告诉他,若还想做我刘世安的儿子,就收拾好心情,滚出来待客!”

“是,督军。”常英领命,快步离去。

刘世安又看向替身与三位高功,神色凝重:“既如此,便依计行事。”

“府内布置,还需仰仗三位道长暗中安排。至于引出府外之后如何应对,届时再议。”

玄玑道长颔首:“督军放心,贫道等自会计较。”

闻言,刘世安虽心绪难平,但枭雄本色让他迅速恢复了表面的镇定。

“既如此,启明,你随我一同下去,安抚宾客,莫要让人看了笑话。”

刘世安说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衫。

王启明应道:“是,督军。”

玄玑道长手持乌木雷纹杖,缓缓起身,对替身微微颔首:

“陈小友,楼下之事,你自行斟酌应对。府内气机,贫道等会留意。”

“多谢道长。”替身拱手。

刘世安当先,王启明紧随,替身则提着藤箱,跟在最后。

下楼时,刘世安脚步略顿,回头看了替身一眼。

眼神复杂,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向下。

王启明则低声对替身道:“特派员,稍后见机行事。”

替身微微点头。

来到楼下宴会厅,之前的微妙气氛尚未完全散去。

见刘世安与王启明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陈峥,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过来,交谈声也低了下去。

刘世安面色沉静,目光扫过全场,自带一股威压。

他并未立刻说话,而是先走到了主位站定。

片刻不到,便见常英带着刘文琮磨磨蹭蹭地从二楼下来。

他显然被严厉训斥过,脸上犹带泪痕,左边脸颊的红肿更为明显,眼神躲闪。

他不敢与刘世安对视,更不敢看陈峥。

刘世安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又是一阵火起。

但强压了下去,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向陈特派员赔罪!”

刘文琮浑身一颤,低着头,挪到陈峥替身面前,声音细若蚊蚋:“陈……陈特派员,方才……是文琮无礼,口出狂言,请您……海涵。”

替身面色不变,依旧是那副平淡语气:“刘公子言重了,年少气盛,在所难免,陈某并未放在心上。”

这话听着宽容,但在此时此地,配上刘文琮狼狈的模样,却更像是敲打。

刘世安见场面话说过,便对王启明使了个眼色。

王启明会意,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堆起笑容,朗声道:“诸位,方才小小插曲,皆是误会,如今已然冰释。”

“今日毕竟是文琮贤侄的生辰,良辰美景,岂能因小事扰了兴致?督军之意,当更加尽兴才是!”

他进而提议道:“光是饮酒吃菜,未免单调。不如我们行些津门旧俗游戏,助助酒兴,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席间不少本地耆宿、富商纷纷附和。

“王参谋长此言大善!”

“正当如此,增添些趣味!”

“不知是何游戏?”

王启明目光扫过全场,笑道:“既然是津门旧俗,不若就来个‘击鼓传花’的变种,‘灵雀衔笺’如何?再添些彩头,更有趣味。”

这“灵雀衔笺”是津门大户人家宴饮时偶会玩的游戏,取一精致鸟笼,内悬彩笺数枚,上书各类题目或奖惩。

由一人蒙眼击鼓,鼓声停时,鸟笼停在谁面前,谁便需取一笺,依上所言而行。

有时是吟诗作对,有时是饮酒一杯,有时则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惩罚。

很快,侍者便抬上一只鎏金鸟笼,笼中设有机括,数枚系着红绳的象牙笺片悬挂其中。

又有一面红漆小鼓置于厅侧。

“既是游戏,当有彩头。”

王启明示意副官取过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水头极好的翡翠如意佩。

“这对玉佩,便作为今日头彩,赠与得笺最多且完成最佳者。”

他又看向刘文琮:“文琮,你是今日寿星,便由你开始,执鼓槌如何?”

刘文琮正觉尴尬,闻此言连忙点头,走到鼓前,接过侍者递上的红布蒙住眼睛。

“咚咚!”

鼓声响起,那鎏金鸟笼由一名伶俐小厮提着,在席间飞快传递。

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众人都笑着看向那穿梭的鸟笼,既期待又略带紧张。

鼓声骤停。

鸟笼恰停在一位刚刚入场不久的洋人面前。

这洋人身形高大,穿着意租界驻军军官制服,留着两撇精致小胡子。

此人正是意租界驻防军指挥官,卡洛上校。

他显然对这中式游戏颇感新奇,愣了一下,在众人善意的哄笑中,依言从笼中取出一枚象牙笺。

小厮接过,朗声念道:“笺曰:异域风情!请卡洛上校用贵国语言,唱一首家乡小调!”

卡洛上校闻言,耸耸肩,倒也爽快,站起身,用意大利语高歌了一首欢快的船歌。

虽听不懂词,但曲调激昂,别具风味,赢得满堂彩。

鸟笼继续传递。

几次之后,鼓声再停,这次停在了一位白俄商人伊万一诺面前。

他穿着俄式礼服,身材肥胖,满面红光,取笺一看。

小厮念道:“笺曰:力士之饮!请伊万一诺先生,连饮三杯我华夏烈酒‘烧刀子’!”

伊万一诺哈哈大笑,拍着肚子:“伏特加都不怕,怕什么烧刀子!”

说罢,毫不含糊,连干三杯,面不改色,又引来一阵叫好。

游戏进行着,气氛越来越热烈。

有抽到作诗逗得满堂大笑的,有抽到学动物叫的,也有抽到与邻座女士共饮一杯的。

这时,鸟笼传到了那位新近投靠刘督军,号称“一阵风”的冀鲁悍匪崔明符面前。

此人身形精悍,面色黝黑,眼神锐利,虽穿着长衫,却难掩一身草莽戾气。

他抽出一笺。

小厮念道:“笺曰:江湖豪客!请崔壮士露一手绝活,以助酒兴!”

崔明符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他也不多话,目光一扫,见厅角摆着一盆用于装饰的碗口青竹。

他身形一动,如一阵风般掠至厅角,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回到原地,手中多了一截尺许长的竹竿。

只见他双手握住竹竿两端,嘿然发力。

那竹竿竟被他生生扭成了麻花状。

随即。

“啪”

一声脆响,断裂开来!

“好!”

“崔壮士好身手!”

席间爆发出惊呼与喝彩。

崔明符抱拳四下拱了拱,面带得色,回了座位。

鸟笼继续穿梭。

不知不觉间,竟停在了陈峥替身的面前。

刹那间,许多道目光聚焦而来。

傅葆亭、小野次郎等人露出玩味神色。

曲文峰更是紧张地看了过来。

周婉清也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主位之上,刘世安目光微凝。

他虽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凛。

这陈峥方才应对文琮时滴水不漏,此刻又被推至台前,是巧合还是有意?

他倒要看看,此子在这等风月游戏上,又会如何表现。

另一侧,崔明符那双眼睛也眯了起来,看向陈峥。

他这等刀头舔血的悍匪,最重实利,对文人雅客的调调向来不屑一顾。

此刻见这看似文弱的特派员被架上场。

鼻子里轻哼一声,抱着胳膊,准备看场热闹。

而替身面色如常,伸手取出一笺。

小厮接过,高声念道:“笺曰:慧眼识珠!请抽笺者,于在场未婚淑女中,择一位,蒙眼抚其秀发,猜其姓名!”

“若猜中,可得淑女亲手斟酒一杯;若猜错,则需自罚三杯,并为淑女献上一曲!”

这惩罚颇为刁钻,又带着几分暧昧风雅。

顿时引得众人兴趣大增。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眷和夫人小姐们,纷纷掩口轻笑,目光流转,既有羞涩,也含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