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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若是把这督军府……给他娘的炸了,会如何?

夜色渐深,油灯昏黄。

韩老头在耳房里踱了两步。

转而停下,看向陈峥,脸上神色凝重:

“小子,若真如你所料,那五通神是按着人的年岁来的。”

“童年、少年、青年、壮年、老年,凑成五通之数……那咱们之前盯着的督军府那条线,可就只是冰山一角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林小姐那道,是青年,妖媚淫邪。

她身边那老虔婆,是老年,奸猾阴毒。这两道摆在明面上,已经够难缠。”

“剩下少年和壮年两道,不知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憋着坏呢!”

“敌暗我明,这亏咱们吃大了!”

陈峥默默点头,韩老头所说的,正是他心中所虑。

这津门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他沉吟片刻,忽然问道:“韩爷,依您看,刘督军……有没有可能是‘壮年’化身?”

韩老头闻言,瞳孔微微一缩,没有立刻回答。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沉吟着,“刘世安……此人行伍出身,能做到一方督军的位置,杀伐决断自是少不了。煞气,他肯定是有的。”

“但……”

他话锋一转,看向陈峥,“小子,昨天常英来送请帖,督军听了你那套说辞之后,是个什么反应,你我都清楚。你觉得,他像吗?”

陈峥眼神微动,记忆浮上心头。

那是自己和大黄听戏回到脚行,正好碰见常英来寻自己。

对方一身戎装,脸上些许疲惫。

但眼神却比之前更加明亮,甚至有一丝如释重负。

“老弟!”

他一进门,就拉着陈峥到了僻静处。

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烫金请柬,常英正色道:

“督军府明日晚上,为小公子举办生辰宴,遍请津门各界名流。”

“老弟你现在是保委会特派员,又是咱们自己人,督军特意嘱咐,一定要请你到场。”

陈峥接过请柬,道了谢。

随后,常英压低声音,话题转到之前的当铺善后事项:“你让我禀报的那套说辞,我跟督军说了!”

陈峥给他倒了杯茶:“督军怎么说?”

常英呷了口茶,抹了把嘴:“督军听完,沉吟了好半晌,脸色看不出喜怒。”

“最后,他只说了句:‘知道了,冯骥咎由自取,此事你们处理得妥当,维护了地方安宁,有功。’”

“就这?”陈峥挑眉。

“别急啊,”常英摆摆手,“重点是后面!”

“督军特意嘱咐,关于邪神的细节,到此为止,对外统一口径,就是剿灭了一伙利用邪术作乱的匪类,严禁再深究谈论。”

“尤其不准牵扯到租界那边,免得洋人借机生事。”

陈峥心中一动,这反应,看似正常,实则谨慎。

常英左右看看,确认无人,才凑到陈峥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

“还有更邪门的。我出来时,正好碰上龙虎山那几位高功法师进去。”

“我隐约听见督军问他们,‘此番动静,是否与府内……有关?’后面的话没听清,但那几个老道的脸色,都很凝重。”

“另外,你上次不是问起林小姐吗?”

常英脸上露出那种男人间心照不宣的笑意,

“哥哥我帮你打听过了,督军纳她进门后,确实一次也没在她房里过过夜!”

“底下人都传,是那几位高功法师极力劝阻,说林小姐命格奇特,与督军近期运势相冲,需保持距离,以免妨害。”

“嘿嘿,你说怪不怪?”

“督军对这林小姐,那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宠得很,可偏偏在这种事上,对那几个老道言听计从,几乎形影不离地带着他们。”

“我看啊,督军他得补补了!”

常英说着,自己咂咂嘴,觉得这高门大院里的关系真是错综复杂。

陈峥当时听着,心中念头飞转。

督军刘世安对邪神话题的敏感。

对龙虎山高功的倚重乃至依赖。

对林小姐那种看似宠爱实则疏离的态度……

这一切,似乎都让陈峥觉得,刘世安可能不是五通神的“壮年”化身!

他更像是一个知情者,甚至可能是一个被卷入者。

他深知林小姐乃至其背后存在的危险,所以才会如此依赖龙虎山的人以求自保,才会对邪神二字如此讳莫如深。

他是在借助龙虎山的力量,防范着什么!

……

思绪收回,陈峥看着韩老头,语气肯定:“从常大哥带回的消息看,督军对邪神之事避之不及,对林小姐更是心存戒备,倚重龙虎山的高功以求自保。”

“若他本人就是五通神的壮年化身,何须如此?”

“他与其他化身的关系,绝非一体,更像是……敌对,或者至少是相互提防。”

韩老头嘬了一口,烟雾缓缓吐出。

“分析得在理。”他沙哑道,“刘世安是壮年化身的可能性不高。

他更可能是个……知道内情,甚至可能与某些化身有合作的局内人。

他现在这架势,倒像是引狼入室,如今想借助外部之力把狼请出去,却怕被反噬,骑虎难下!”

“但无论如何,他身边定然是风暴中心。”

“今个天光一亮,到了晚上,他那宝贝儿子的生辰宴,恐怕也不是一顿好吃喝那么简单。”

陈峥眼神一凝:“韩爷您的意思是……”

“哼,”韩老头冷笑一声,“龙虎山那几个牛鼻子,平白无故跑到这津门来辅佐一个军阀?骗鬼呢!”

“他们定然是察觉到了五通邪神的踪迹,冲它来的!”

“督军府,就是他们布下的一个局,一个诱饵!”

“刘世安要么是主动请求,要么就是也想借刀杀人!”

“而青年和老年两道化身,明知是局,却依旧潜伏在督军府,所图必然更大!”

“要么是自信能反杀,要么就是有必须留在那里的理由!”

“至于剩下的少年与壮年两道……恐怕也在暗中窥伺,等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峥声音干涩低沉,不得不承认道:“宴无好宴。”

督军公子的生辰宴,果然是个龙潭虎穴。

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邪神、军阀、正道、自己这等意外卷入的变数……全都搅和在一起。

危险,但也意味着机会。

一个可能近距离观察,甚至……除掉另外两道化身的机会。

“这宴,我得去。”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去?”

韩老头眉头紧锁,“那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林小姐和老虔婆必定在场,你这一去,就是孤身闯龙潭,至少要面对两道化身!凶险万分!”

陈峥眉头一蹙道:“可我若是不去,那就是当场打刘督军的脸!”

“我这刚刚坐稳的保委会特派员,立刻就能变成一纸空文!”

“没了这层官面身份,在这津门寸步难行,之前谋划的一切,都可能付诸东流。”

“得罪了手握重兵的督军,他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

这几乎是个无解的困局!

韩老头随即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

他道:“不行!太险了!得把老丁叫上!”

“有他那口霸烈的武道真意在,至少能护着你杀出来!”

陈峥却缓缓摇头:“师傅闭关正在紧要关头,冲击先天,此刻打扰,万一岔了内息,前功尽弃不说,还可能伤及根本。不能冒这个险。”

“那怎么办?”韩老头有些急了,“难道你就这么赤手空拳地去赴这鸿门宴?”

陈峥抬眼,目光坚定,看向韩老头:“所以,我今夜来找您。”

“韩爷,您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手里头……总该有些压箱底的宝贝吧?”

“我不求能斩妖除魔,只求些能在关键时刻,保住性命,争取一线生机的东西。”

他语气诚恳,不由地带着一丝急切:“符箓、法器、丹药……什么都行!哪怕只能挡上一挡,迷惑一瞬,也是好的!”

韩老头盯着他看了半晌,终究还是道:“行!既然你决定了,老夫也不能让你空着手去闯龙潭虎穴。”

他站起身,走到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旧木箱前,打开锁,从里面取出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枚用红绳系着的铜钱,颜色暗沉,边缘磨损得厉害,却隐隐感到一股纯阳正气。

另一样则是一张叠成三角状的黄符,符纸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芒,灵气内蕴。

“这枚‘洪武通宝’,是前朝一位得道高僧加持过的,专克阴邪鬼魅,你贴身戴着,寻常邪祟近不得身。”

韩老头将铜钱递给陈峥,又拿起那张黄符:

“这张是‘金甲护身符’,关键时咬破舌尖,喷一口精血在上面,能挡一次致命攻击。记住,只有一次机会,慎用。”

陈峥郑重接过,触手温润,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不凡力量。

“多谢韩爷。”

他将铜钱直接挂在脖颈上,塞进衣领,符箓则小心收在贴身口袋里。

韩老头摆摆手,神色却依旧严肃:“东西给你了,但别以为就万无一失。龙虎山的手段,五通邪神的诡谲,都非同小可。”

“记住,去了之后,多看,多听,少说话。尤其注意督军身边那几个人,还有那位林小姐和她身边的老婆子。”

“若有不对,立刻抽身,保命要紧!”

“我晓得轻重。”陈峥点头。

将宝物贴身放好,他心中稍定,但那股压力并未减少分毫。

“对了,韩爷,”陈峥想起一事,“我感觉好像被人用某种精神秘法留下了印记,气息有点熟悉,像是那魔童,但又不太一样。”

“我怀疑跟可能和魔童有些关系。”

“精神印记?”韩老头眉头一拧,取出柳条在双目擦了擦,凝神观察片刻。

半晌,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是有一丝极淡的阴邪标记,手法很古怪,不似中土正道,也不像寻常旁门左道。”

“倒有点像是……南洋那边的降头术,但又杂糅了些别的……奇了!”

他沉吟道:“这印记暂时无碍,老夫帮你遮掩一下气息,它便难以追踪定位。”

“但下印记的人,恐怕能通过它模糊感知你的状态。你此行更要万分小心!”

说着,韩老头取出朱砂笔,飞快地在陈峥后背心衣服内侧画了一道符箓。

做完这一切,窗外天际已经透出些许灰白。

“天快亮了。”韩老头看着窗外,还是重复问了一句,“你……真要去?”

陈峥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了极有节奏的敲门声。

笃,笃笃。

三短一长,正是与老黄约定的暗号。

“是老黄。”韩老头眼神一凛,“军火运回来了。”

陈峥神色一振:“走!去看看!”

两人推开房门,只见晨曦微露的院子里,老黄静静立在中央。

他身后,站着十几个同样纸扎的“阴兵”,个个有真人高矮。

只是这些纸人动作僵硬,面容模糊,在将明未明的天色里,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纸人肩上,都扛着或用草绳抬着一个个沉甸甸的长条木箱、麻布包裹。

那些东西看上去分量极重,压得纸人的身子都微微弯曲。

但它们的脚步落在院子的青砖上,却只发出极其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只是一阵风吹过。

“少爷,老爷。”

老黄尖细的声音响起,略带轻松道,“幸不辱命。”

“三号码头乙字仓,五号码头废弃煤仓夹层,所有硬货,尽数在此,无一遗漏。”

陈峥目光扫过那些木箱和包裹。

即便隔着箱体,他也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金属气息和火药味。

“路上可还顺利?”他问道。

“回少爷,一切顺利。”

老黄答道,“老奴用了纸人搬山的法子,又辅以鬼打墙迷障,绕开了夜巡的黑皮狗。无人察觉。”

韩老头走到一个敞着口的木箱前,伸手拿起一支用油纸包裹的长枪。

撕开油纸,露出里面保养得极好的枪身,木托油亮,枪管泛着冷光。

“汉阳造八八式,好家伙,还是簇新的!”

韩老头熟练地拉动枪栓,检查枪膛,啧啧称赞,

“这刘守山,路子够野的,这等军械也能搞到。”

他又翻开另一个箱子。

里面是十几支用稻草填塞固定的驳壳枪,也就是俗称的盒子炮。

德制原厂,枪身烤蓝完好,配件齐全。

“二十响镜面匣子!好东西!”韩老头眼睛发亮,“近战的火力,算是有了。”

再看那些麻布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黄澄澄的子弹,用油纸封着,一摞摞码放整齐。

估计数目,汉阳造的步枪弹不下万发,驳壳枪的手枪弹也有四五千发。

另有几个小些的铁皮箱,打开后,里面是码放得密密麻麻的木柄手榴弹。

粗粗一看,也有二三十箱,每箱二十枚。

“娘的,这都够武装一个加强连了!”韩老头倒吸一口凉气。

陈峥面色不变,走到另外几个箱子前。

这些箱子密封得更严实,老黄示意一个纸人上前,用手指划开铅封,撬开箱盖。

里面是更珍贵的西药。

一排排贴着英文标签的玻璃瓶,用软木塞塞紧,外面裹着防震的稻草。

在晨曦下,那些白色的药片和粉末,闪烁着比黄金更诱人的光泽。

“盘尼西林……奎宁……”陈峥认出了上面的标签。

他知道,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

尤其是在这各方势力盘踞、战乱将起的津门,这些西药的价值,甚至超过了旁边那些军火。

关键时刻,它们是能救命的!

“清点数目。”陈峥下令。

老黄应了一声,那些纸人阴兵开始无声地忙碌起来。

它们动作僵硬却效率极高,将箱子一个个打开,清点,记录。

陈峥静静看着那些杀人利器,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韩爷,”

陈峥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您说,我若是把这督军府……给他娘的炸了,会如何?”

韩老头浑身一激灵,转头看向陈峥。

只见对方面无表情,眼神深处却跳动着两点赤金火焰。

那不是玩笑,是真正动了杀心,起了玉石俱焚的念头!

“你……你小子疯了!”

韩老头又急又气,“那是督军府!不是土匪窝!”

“里面不说护卫重重,光是刘督军麾下那几个贴身的龙虎高功,就不是好相与的!”

“更别提还有两道化身在那儿!”

“你炸了督军府,等于同时跟奉系军阀和两道邪神化身开战!”

“到时候,别说津门,整个直隶乃至北地,都再无你立锥之地!”

陈峥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在小子看来,他都摆下鸿门宴要我的命了,我还顾忌这些?”

“我不是要现在就炸,而是……得有这个准备。”

他走到几箱手榴弹前,拿起一枚,掂了掂分量。

沉甸甸的,木柄光滑,拉环扣在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