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rl+D收藏抖音小说-笔趣阁
抖音小说Douyinxs.com
抖音小说-笔趣阁 > 玄奇 > 国术通神,我在民国修长生 > 第186章 若是把这督军府……给他娘的炸了,会如何?

第186章 若是把这督军府……给他娘的炸了,会如何?

“若是谈不拢,若是他们非要撕破脸皮……”

陈峥缓缓道,字字如铁,“那我就把这生辰宴,变为战场了!”

他身上那股压抑已久的气血,此刻微微勃发。

四周好似有热浪翻滚,让旁边的韩老头都觉得皮肤一阵灼痛。

老黄纸糊的身躯,更是微微晃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股升起的煞气。

韩老头看着陈峥,张了张嘴,想再劝,却发现无话可说。

乱世之中,有时候道理讲不通,就只能讲拳头,讲火力!

“罢了罢了!”韩老头重重一跺脚,“老子这把老骨头,就陪你疯一回!”

他走到那些军火前,开始仔细挑选。

“光有手榴弹不够,那玩意儿动静太大,在府邸里用,容易把自己也搭进去。”

“得挑些趁手、隐蔽,又能瞬间造成巨大杀伤的家伙。”

他拿起两支驳壳枪,检查了一下机括,又抓起几个弹夹揣进怀里。

“这玩意儿,近战横扫,比什么都好使。”

他又看向那几个长条木箱,里面除了汉阳造,还有几支带着全套配件的花机关。

“花机关!好!这玩意儿火力猛,射速快,适合突击!”

韩老头毫不客气地拎起一支,又抓了几个三十二发的弹匣。

陈峥则有他的打算。

他让老黄找来一个结实的藤条箱,自己亲自动手。

开始往藤条箱里装填硬货。

两把满弹的驳壳枪,四个备用弹夹。

五枚木柄手榴弹,用软布隔开。

不是用来炸塌房子,而是用来制造混乱,清除障碍,或者……同归于尽。

他又挑了一支花机关和三个弹匣,这玩意儿在狭窄空间内,是无可争议的王者。

最后,他将几个装满子弹的牛皮弹袋塞进箱子缝隙,确保随时可以取用。

想了想,他又拿出一个小巧的皮囊,里面装着十瓶盘尼西林和五瓶奎宁。

既是保命的良药,或许也能作为某种交易的筹码。

藤条箱被塞得满满当当,分量极沉。

陈峥单手一提,掂量了一下,微微皱眉,“带入宴会,太过显眼。”

“无妨,老夫帮你贴张符就是了。”

老韩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符,轻轻放入箱中。

符纸一落,陈峥顿时觉得箱子看上去不那么扎眼了。

“多谢韩爷。”陈峥道过谢,转头吩咐老黄:“挑两个机灵点的阴兵,带上所有手榴弹和炸药,提前埋伏在督军府外,随时接应。听我信号行事。”

“要是我连开三枪,就说明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不必再救,直接把所有手榴弹和炸药全都扔进去!”

老黄闻言,嘴角微微一抽,目光转向老韩,像是在请示是否真要照办。

老韩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两个纸人便走上前来,一前一后,用一根扁担抬起了那几箱沉甸甸的手榴弹和炸药。

它们脚步轻盈,仿佛抬着的不是军火。

而是两团棉花,悄无声息地退到院子角落的阴影里,身形渐渐模糊,与黑暗融为一体。

陈峥自己,则是在长衫之内,做了些布置。

右边腋下,枪套里插着一把压满子弹的驳壳枪。

左边腰间,别着两个备用弹夹。

后腰处,暗藏了两枚手榴弹,引信做了处理,确保不会误触。

小腿上,绑着一把带鞘的匕首,寒气逼人。

此刻的他,看上去依旧是一身青布长衫,从容不迫的年轻特派员。

但长衫之下,已是武装到了牙齿,变成了一头随时可以暴起噬人的凶兽!

韩老头看着陈峥这番布置,眼角直跳。

他自己也揣了两把驳壳枪,怀里塞了几个弹夹,外加小雷击木剑和翡翠鼻烟壶。

韩老头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谨慎,在今天都被陈峥这疯狂的准备颠覆了。

“你小子……这是去赴宴,还是去打仗?”韩老头忍不住嘟囔。

陈峥整理了一下衣襟,将最后一丝杀气收敛入体,淡淡道:“有备无患。”

他看向东方,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晨曦即将刺破最后的黑暗。

租界的方向,隐约似乎有喧嚣的人声和乐声传来。

那位刘公子十八岁的生辰宴,已经在准备了。

“韩爷,我去脚行一趟,交代些事情。”

陈峥语气平静,迈步就要向院外走去。

就在这时,厨房那头传来一阵细微窸窣的脚步声,略显虚浮。

“韩爷爷……我、我和奶奶弄了点葱油饼和肉粥和窝头,您和陈大哥要不要吃点?”

一个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孩子声音在响起,是石头。

陈峥和韩老头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韩老头扬声道:“是石头啊,过来吧。”

石头闻言,端着托盘,小跑过来,只是脚步还有些虚浮。

而托盘里,两只大碗盛着熬得稠稠的肉粥,米油都熬了出来,香气扑鼻。

一碟子切得细细的咸菜丝,淋了几滴香油。

还有几张烙得金黄、油汪汪的葱油饼,旁边是几个黄澄澄的肉包子。

“韩爷爷,陈大哥,”石头把托盘小心地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他怯生生地抬头,看了一眼陈峥,又迅速低下头,“俺和奶奶刚做的,还热乎着……你们忙了一夜,垫垫肚子吧。”

陈峥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粥和饼,心头某处微微动了一下。

这一夜,他算计着亲爹,谋划着杀人。

准备着炸督军府,周身萦绕的都是戾气。

此刻这简单的一餐饭,竟让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韩老头已经笑眯眯地坐了过去,拿起一张葱油饼,咬了口:“石头有心了!你奶奶的手艺,老夫可是馋了好久了!”

他又招呼陈峥:“小子,别愣着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了再走不迟。”

陈峥沉默了一下,也走到石桌旁坐下。

石头赶紧把一碗粥推到他面前,又递过一双干净的竹筷。

小手有些紧张地绞着衣角,生怕他们嫌弃。

陈峥端起碗,粥的温度透过粗陶传到掌心,有些烫。

他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米粒软烂,肉糜鲜香,暖流顺着喉咙滑下。

让紧绷的肠胃,缓缓放松了些。

葱油饼烙得外酥里嫩,咬一口,满嘴油香。

咸菜爽脆,正好解腻。

很简单的东西,却吃出了久违的踏实感。

韩老头吃得唏哩呼噜,毫无形象,一边吃一边对石头道:“小子,你这身子刚好点,就别忙活了,多歇着。”

石头摇摇头,小声道:“俺躺不住……奶奶说,是韩爷爷和陈大哥救了俺的命,俺……俺不知道咋报答,就只能做点吃的……”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眼圈却有点红了。

陈峥默默吃着饼,看着这孩子。

他想起了陈老蔫儿。

那个他名义上的父亲,此刻大概正在脚行的厢房里。

因为被看了起来而咒骂不休,盘算着如何再从自己身上榨出点油水,去填他那无底洞般的赌瘾。

生养之恩?

或许有吧,但也早在年复一年的打骂中,消磨得差不多了。

反而是这个毫无血缘关系,只因自己一时善心救下的孩子,和他的奶奶,在这清晨,送上了一碗热粥,几张油饼。

这世道,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

“石头,你今年多大了?”陈峥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缓和了些。

石头连忙道:“开春就十二了。”

“身子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陈峥又问,语气平淡,却让石头感受到一丝不同于韩爷爷那种外露关心的询问。

石头感受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身上有力气了,就是……就是有时候觉得胸口还有点闷,跑快了喘。”

韩老头咽下嘴里的饼,插话道:“正常,邪气侵体,伤了元气,哪能好那么快。得慢慢养着。”

他说着,目光在石头身上扫了扫,忽然道:“小子,你过来。”

石头依言走到他身边。

韩老头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胳膊,又在他脊背几处按了按。

“根骨还行,就是底子薄了点,营养不良。”韩老头咂咂嘴,“想不想以后少生病,身子骨结实点?”

石头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想!”

“那老夫教你个法子,”

韩老头来了兴致,也不管陈峥还在旁边,直接道,“你听着啊,很简单。每天早晚,找个清净地方站好,脚趾头抠地,想象自己像棵树一样扎进土里。”

“然后,舌头顶着上牙膛,用鼻子慢慢吸气,吸到肚子鼓起来,再慢慢用嘴呼出去,感觉肚子瘪下去。”

“呼吸的时候,别胡思乱想,就数着自己的呼吸,一吸一呼算一次,从头数到九,再从头来。”

他一边说,一边给石头比划着姿势。

“这叫站桩吐纳,最是养气。你年纪小,不用站太久,一开始能站一炷香就行,慢慢再加时辰。记住了没?”

石头学得很认真,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模仿着韩老头的动作,重复着呼吸的节奏:“脚抠地……舌顶牙膛……吸气鼓肚子……呼气瘪肚子……数到九……”

“对喽!”韩老头满意地点点头,“坚持练,比你吃啥补药都强。至少能让你少染风寒,跑起来不那么喘。”

“谢谢韩爷爷!”石头小脸上满是郑重,像是接下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陈峥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打扰。

他知道,韩老头这随手教的一点养生小术,看似简单,却是真正能强健体魄、固本培元的基础。

对于石头这样大病初愈、家境贫寒的孩子来说,比给几块大洋更实在。

这老头,面冷心热,对看得上眼的人,倒是不吝啬。

吃完了最后一口粥,陈峥放下碗筷。

石头立刻懂事地开始收拾碗碟。

陈峥看着他麻利的身影,对韩老头道:“韩爷,这祖孙俩,一直留在学堂里,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韩老头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拿起旱烟袋点上,嘬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叹了口气:“老夫也知道。这学堂……看着清净,实则已是是非之地。冯老鬼虽除,但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眼睛盯着。”

“况且,咱们接下来要干的事,桩桩件件都是刀头舔血,把他们卷进来,是害了他们。”

陈峥点头:“得给他们找个稳妥的去处。”

“难啊,”韩老头吐着烟圈,“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哪里才算稳妥?送回乡下?他们老家还有没有人两说,就算有,兵匪灾荒,也未必安生。”

“留在津门,租界或许稍好,可他一个老婆子带着个半大孩子,无依无靠,怎么活?”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

石头收拾好了碗碟,端着托盘,怯生生地站在一旁,似乎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不敢打扰。

陈峥想起督军府那即将到来的风波,心中渐渐有了计较。

“津门是不能待了。”陈峥缓缓道。

这孩子被魔童上过身,又和自己亲近,保不齐就被另外的化身盯上。

他看向韩老头:“我在南边,认识几个跑水路的朋友,信得过。不如,让他们祖孙俩南下?”

“南下?”韩老头沉吟,“去哪个码头?”

“南广。”陈峥道,“那边洋场繁华,机会多些,也比北边安稳。”

“我让朋友帮忙安排个落脚的地方,再给老婆婆找个浆洗缝补的活计,石头年纪小,或许还能找个学堂识几个字,或者当个学徒,总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

韩老头仔细想了想,缓缓点头:“这倒是个路子。南广那边,老夫早年也认识几个在三马路开香堂的朋友,虽然多年不联系了,写封信过去,照拂一二应该不难。”

他看向石头:“小子,你可愿意带着你奶奶,去南边过日子?”

石头愣住了,他从小在津门长大,最远也没出过津门本地。

南边对他来说,是个遥远又陌生的地方。

他下意识地看向陈峥,又看向韩老头,小脸上满是茫然和一丝恐惧。

“我……我不知道……”他声音更低了,“奶奶的身体……我……”

“你奶奶的身体,”韩老头打断他,“老沈这些日子用药材帮她调理过了,休息个几天,应该无碍了。”

“路上我会安排人护送,到了地方也有人接应,不用担心。”

陈峥也道:“南边暖和,冬天没那么难熬。你奶奶不用再挨冻,你也能有个正经事做,总比在这里被人盯上好。”

陈峥不想这孩子和奶奶成为他的软肋。

石头低着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内心挣扎得厉害。

他舍不得这住了几天的学堂,舍不得熟悉的街巷,也害怕未知的远方。

但他更知道,韩爷爷和陈大哥说的是对的。

前几天晚上,那件离奇的事情,他还记得七七八八。

再想到自己之前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病……这里,确实不太平。

为了奶奶,也为了自己……

他抬起头,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决断:“我去!我带奶奶去南边!谢谢陈大哥!谢谢韩爷爷!”

说着,他就要跪下磕头。

韩老头一把扶住他:“别来这套!男儿膝下有黄金!”

陈峥在一旁道:“不着急离开,等你奶奶再休息几日也不迟。”

听见这话,石头眼圈又红了,哽咽着说不出话。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

韩老头摆摆手,“去跟你奶奶说一声,收拾收拾,应该就几天后动身了。具体安排,老夫会让人告诉你们。”

“哎!”石头用力点头,用袖子抹了把眼睛,端着托盘,一步三回头地往厨房那边去了。

看着孩子瘦小的背影消失在灶房门口,韩老头叹了口气:“乱世飘萍,能安排一个是一个吧。”

陈峥默然。

他想起自己兄弟三人当年逃离那个家的情形,也是这般前路茫茫,不知去处。

只是他们当时,连南下的门路都没有,全靠一股狠劲和运气挣扎求生。

“我回头就写信。”韩老头道,“让我那老朋友帮忙找个地方安顿他们。那婆子手脚勤快,找个活计不难。石头这小子……看他的造化吧。”

陈峥点头:“费用方面,我来出。”

韩老头看了他一眼,没拒绝。

他知道陈峥现在手头宽裕了些,这点安置费用不算什么。

而且,这是陈峥的一份心意。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

不知不觉,东边的天色已经大亮,金红色的朝霞铺满了半边天。

学堂外,街面上开始有了人声车马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衫,将那口装着硬货的藤条箱提在手中。

箱子上被韩老头贴了符,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行李卷,毫不显眼。

“我回脚行一趟,交代几句。”陈峥道。

韩老头也站起身,脸色凝重:“多加小心。督军府那边……见机行事,莫要强求。”

“我省得。”陈峥点头,提着箱子,正要跨出学堂的时候。

他摸了摸长衫之下的枪支。

此行,已不再是简单的赴宴。

而是闯入龙潭,直面邪神!

若不能谈,那便……战!

若事不可为,那便……炸他娘的!

思忖间,陈峥转身看向老韩头,语气郑重:“韩爷,若老黄晚上听到三声枪响,您和师傅,沈伯他们……早作打算。”

说完,他不再犹豫,转身拉开大门,走入人流之中。

韩老头站在门口,望着陈峥的背影消失在院门拐角,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