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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一条人命,二十大洋,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曲大亨被这话噎得胸口发闷,半晌才勉强笑了笑:“妥……自然是妥的。

陈特派员行事果决,有理有据,曲某……佩服。”

他这佩服二字,说得艰难无比。

陈峥不再看他,转而望向台下众人,朗声道:

“津门武林,藏龙卧虎,陈某久仰。

今日之事,诸位皆是见证。

陈某此行,是为公干,无意与武林同道为敌。

但若有谁,自恃武力,或仗着人多势众,欲行不轨,威胁陈某性命……”

他话音微微一顿,目光如电,扫过每一张面孔。

最终落回台上那两具尚有余温的尸体上。

“……这,便是榜样。”

没有慷慨激昂,没有厉声威胁,只有平静的陈述。

却让在场所有武林人士,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

这小子,不是猛龙不过江!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武林规矩,也不在乎得罪多少人。

他只认他自己的道理,和他手里的枪。

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

先前一些存着看热闹或是别样心思的人,此刻也都收敛了起来。

常英此时也回过神来,连忙快步走上擂台,来到陈峥身边,低声道:

“陈老弟,这……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燕青拳在津门势力不小,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陈峥看了常英一眼,淡淡道:“常大哥,他们何时想过要善罢甘休?

从他们设下这鸿门宴开始,便存了不死不休之心。

今日若非我尚有几分自保之力,此刻躺在这台上的,便是陈某了。

至于燕青拳……”

他声音略微提高,确保台下有心人能听清:

“若他们识趣,此事便到此为止。

若他们还想纠缠,督军府的牢房,或者这勃朗宁的枪子,总有一款适合他们。”

这话既是说给常英听,更是说给台下的燕青拳弟子们听。

果然,台下人群中,几个穿着燕青拳服饰的汉子,闻言脸色惨白。

他们看着台上师门长辈和师兄的尸身,又是悲痛,又是恐惧。

竟无一人敢上前收尸,更无人敢出言反驳。

“好!好一个总有一款适合!”

一声喝彩响起,竟是那形意门的宋云桥。

他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峥,抚掌道:

“陈特派员年纪轻轻,不仅武功得了形意真传,这份杀伐果断的心性,更是难得!

江湖风波恶,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息事宁人,别人就会放过你。

今日之事,宋某看来,陈特派员并无过错!”

宋云桥这番话,分量极重。

他身为津门武行举足轻重的人物,形意门的招牌,公开表态支持陈峥。

很大程度上,是为陈峥今日的逾矩行为,在武林规矩层面进行了背书。

至少,明面上,津门武行再想以此事大做文章,就得先掂量掂量形意门的态度。

陈峥对宋云桥拱手一礼:“宋师傅明鉴。”

曲大亨见状,眼神更加阴鸷,但他城府极深,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都已无用,反而会引火烧身。

他强笑道:“宋师傅所言极是。今日之事,实在令人痛心,没想到竟演变至此……唉,来人啊!”

紧接着,曲大亨正要朝后招呼下人把雷长老和周师傅的遗体抬下去。

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从后屋那边传了过来:

“爹!爹!你不是说周师傅和雷长老出手,那小子必死无疑吗?

我来看热闹来了!那小子跪地求饶了没?断了几条胳膊腿儿?”

话音未落,一个青年穿着骚包白色西装,梳着油光水滑分头。

唇上蓄着一撮精心修剪过的小胡子。

正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曲大亨的独子,人称曲小胡子的曲文峰。

他脸上是猫戏老鼠的期待笑容。

手里还把玩着一支金灿灿的怀表。

这曲文峰性子是出了名的爱玩,更爱玩弄人于股掌之间。

先前在脚行大会上,他本想仗着身份,给新来的陈峥一个下马威,抖抖威风。

没成想,反被陈峥用枪拿住,吃了碗葱花面,当场出了丑。

这口气,曲小胡子可是一直憋在心里。

就等着今天看他爹请来的燕青拳高手,如何替他出这口恶气。

如何将陈峥搓扁揉圆。

他人还没完全走进院子,目光就先往擂台上瞟,嘴里还在嚷嚷:

“让我瞧瞧,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现在是个什么惨……”

样字还没出口,他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声音渐渐消失。

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只剩下惊骇。

他看到了什么?

擂台上,青衫挺立的陈峥,冷冷地看着他。

而陈峥的脚下不远处,燕青拳的长老雷万钧,胸口一个血洞,瞪着眼睛,已然气绝。

更远些,那个他寄予厚望的年轻高手周铭,眉心开花,死状凄惨。

血,沿着擂台缝隙,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

四周满是血腥气和硝烟味。

这与他预想中陈峥跪地求饶,或是骨断筋折的画面,截然相反!

曲文峰喉咙里发出怪响,脸色瞬间变得比他身上的白西装还要白。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陈峥身上,移到了这位突然闯入的曲公子脸上。

看着他脸上的血色如何一点点褪尽,看着他眼中的嚣张如何被恐惧取代。

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和众人的目光,让曲文峰更加慌乱。

他手足无措,想往后退,腿却像灌了铅。

他想问他爹这是怎么回事,嘴唇哆嗦,却发不出声音。

曲大亨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脸色阴沉。

他不是让下人去提醒了吗?

这个蠢货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闯进来。

还口无遮拦地喊出了那些授人以柄的话!

“闭嘴!还不滚回去!”

曲大亨从牙缝里挤出低吼,额角青筋跳动。

陈峥嘴角那抹弧度更深了些。

“曲老爷,”

“原来,今日调解纷争的茶围,在曲公子眼中,竟是特意为陈某设下的必死之局?”

他轻轻摇头,好似恍然道:

“难怪,雷长老和周师傅杀气腾腾,不死不休。”

“难怪,曲老爷方才的调解,总是恰到好处地将火苗引向擂台。”

“也难怪,这位津门商会的少主,会掐着点儿来看陈某跪地求饶的热闹。”

曲大亨脸颊肌肉抽搐,强自镇定:“陈特派员说笑了,小儿无知,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胡言乱语?”

陈峥打断他,目光转向吓得魂不附体的曲文峰,

“曲公子,你方才说,令尊告诉你,周师傅和雷长老出手,我必死无疑?

还问你,我断了几条胳膊腿儿?”

曲文峰被陈峥目光一扫,枪口一指,浑身一抖,下意识就要点头。

却看到他爹杀人的眼神,又赶紧摇头,语无伦次:

“没……没有!我……我瞎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哦,瞎说的。”

陈峥点点头,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但下一刻,话锋转厉,

“可陈某怎么觉得,这才是实话。

曲大亨,你假借调解之名,行构陷谋杀之实。

真当陈某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吗?!”

最后一句,声震屋瓦,杀气凛然。

曲大亨被他气势所慑,竟不由自主后退半步,脸色煞白。

“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

陈峥步步紧逼,

“今日之事,曲家若不给我一个交代,那就别怪陈某,将这曲园,也当作抗法的匪窝,一并清理了!”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这陈峥,竟是连曲家也要一并掀翻?!

他哪里来的底气?!

常英在一旁听得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但看到陈峥那决绝的眼神,他知道,此刻绝不能退缩,也上前一步,表明态度。

曲家那些保镖、武师,纷纷色变,下意识地围拢过来,手按兵器。

台上台下,剑拔弩张。

“八嘎!”

一声生硬的怒喝响起,打破了僵局。

只见一直冷眼旁观的鬼野藏介缓缓站起身。

这一举动,让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了几分。

他并没有看陈峥,而是先对吓得快尿裤子的曲文峰招了招手。

用略带口音的中文说道:“文峰,过来。”

曲文峰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躲到了鬼野藏介身后,

抓着他的衣袖,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颤声道:“师……师父……”

师父?

台下众人闻言,又是一阵骚动。

曲家大少,竟然是这个日本人的徒弟?

鬼野藏介这才将目光投向陈峥,眼神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陈桑,”

他开口道,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

但,你们有个成语,叫做过刚易折。

这里是租界,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陈峥面对这位气势逼人的日本武士,神色不变。

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几眼。

“原来曲公子是阁下高足,失敬。”陈峥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只是不知,阁下在此事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鬼野藏介嘴角扯动,露出一丝弧度,更显森寒:

“我只看戏。不过,你伤我友人弟子,又恐吓我徒儿及其家眷,我,不能坐视。”

他话音落下,站在他下首那名保持沉默的青年,踏前一步。

此人名为佐藤刚,是鬼野藏介的三弟子。

他个子不高,但浑身筋肉虬结,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锁定陈峥。

“只那人!你太嚣张了!”

佐藤刚的中文比鬼野藏介流利,却也有浓重口音。

他指着陈峥,态度极其倨傲,

“立刻向鬼野先生和曲公子道歉!

否则,我佐藤刚,必让你血溅五步!”

“佐藤刚?”

陈峥眉头微挑,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

他顿了顿,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缓缓问道:

“听说前几个月,你在日租界外的梨栈大街,当街打死了一个车夫。

只因为他拉车时,不小心溅起泥水,弄脏了你的和服?”

佐藤刚闻言,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愧色,反而扬起下巴,很是得意。

“哼,不错!那个卑贱的只那猪,脏了我的衣服,死有余辜!

区区二十块大洋,就了结了此事。

怎么?你想替他报仇?”

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打死一个华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台下不少华人武夫闻言,脸上都露出愤慨之色,拳头暗暗攥紧。

梨栈大街打死车夫的事,当时在津门闹得沸沸扬扬,民怨沸腾。

可日本领事馆强硬庇护,最终如佐藤刚所说,只赔了二十块大洋了事。

这是津门人心里的一根刺!

此刻被陈峥当面提起,又被佐藤刚如此嚣张地承认,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然而,尽管众人义愤填膺,却无一人出声斥责,无一人敢上前一步。

就连德高望重的宋云桥,也只是面色铁青,嘴唇紧抿。

最终只是一声叹息,将头微微偏开。

形意门的弟子们个个怒目而视,却都被宋云桥用眼神压制住。

其他武行门派的人,或低头,或侧目,或装作没听见。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就是现实。

日本人,得罪不起。

为了一个死去的车夫,搭上整个门派的前程甚至性命,不值得。

常英也是脸色难看,他身为巡官,对此事知之甚详,却同样无能为力。

曲大亨和鬼野藏介看着这片沉默。

脸上露出了不出所料的神色,甚至是一丝轻蔑。

看,这就是只那人,一盘散沙,懦弱可欺。

佐藤刚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更加得意。

他看着陈峥:

“只那武夫,只敢窝里横!在我大日本帝国武士面前,都是废物!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陈峥笑了。

那不是愤怒的笑,也不是讥讽的笑。

而是一种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事情的笑容。

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保持沉默,敢怒不敢言的武行众人。

看着面露得意的日本人和曲家父子,最后目光重新落在佐藤刚身上。

“二十块大洋……一条人命。”

陈峥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很好,我记住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擂台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佐藤刚。

“你说,只那武夫,都是废物?”

佐藤刚傲然道:“不错!”

“你说,让我血溅五步?”

“没错!”

“好。”

陈峥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静,“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他抬起手,指向佐藤刚。

“你,上来。”

“我们签生死状。”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让我看看,你这位大日本帝国武士,究竟有几斤几两。”

轰!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

所有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擂台上的陈峥。

他……他竟然主动向佐藤刚发起生死挑战?!

他难道不知道佐藤刚是鬼野藏介的人?

不知道日本人的势力?

不知道打死车夫的事最后不了了之?

他明明刚刚才用枪解决了雷万钧,此刻却要和一个日本武士进行纯粹的武斗?

宋云桥睁大眼睛,看向陈峥的目光充满了复杂。

有震惊,有担忧,也有一丝敬佩。

常英急得差点喊出声,却被陈峥一个眼神制止。

紧接着,常英耳边传来陈峥的一道低语。

他若有所思,趁着众人发愣之时,转身出了曲园。

而曲大亨和鬼野藏介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陈峥会做出如此选择。

鬼野藏介眼中精光一闪,重新审视着陈峥。

这个年轻人,一次又一次地出乎他的意料。

而佐藤刚,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脸上瞬间被嗜血的笑容取代。

“哈哈哈!好!很好!只那猪,你很有胆量!我接受你的挑战!”

他狂笑三声,不等鬼野藏介吩咐,便纵身一跃,跳上了擂台。

动作迅猛,落地无声。

“拿生死状来!”佐藤刚迫不及待地吼道。

曲大亨看向鬼野藏介,见后者微微颔首,便示意下人再次准备状纸。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陈特派员他……他怎么敢?”

“那可是日本人啊!打赢了又如何?后续麻烦无穷!”

“而且这佐藤刚实力不弱,听说尽得鬼野真传,心狠手辣!”

“为了一口气,值得吗?”

有人觉得陈峥冲动愚蠢,有人暗中佩服他的血性,更多人则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宋云桥忍不住起身,沉声道:

“陈特派员,三思!佐藤先生是鬼野先生高足,已经破开了肉身三限,拳脚无眼……”

陈峥对宋云桥拱手一礼:“多谢宋师傅好意。陈某行事,但求问心无愧。有些账,总是要算的。”

说话间,生死状已然备好。

佐藤刚抢上前,看也不看,直接用拇指蘸了红泥,狠狠按在状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指印。

他狞笑一声,看向陈峥:“只那人,轮到你了!不会现在怕了吧?”

陈峥面无表情,走上前,提笔蘸墨,再次写下陈峥二字,按上手印。

笔迹依旧沉稳有力。

两份生死状收起。

擂台之上,气氛比之前与周铭对决时,更加凝重肃杀。

佐藤刚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咔咔的声响。

眼神如同盯上猎物的饿狼,锁定陈峥。

“只那人,我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佐藤刚摆出了一个起手式。

双膝微沉,双手一前一后,掌心向下,指尖微勾,如同鹰爪。

这是鬼野流空手道的起手式。

“鬼野流,佐藤刚!”他低吼一声,报出门派姓名。

“陈峥。”陈峥依旧只是简单通名,脚下不丁不八。

【洞虚灵眸】运转。

在陈峥眼中,佐藤刚的气血运转与周铭截然不同。

周铭是皮膜坚韧,筋肉如龙,骨节将通未通。

而眼前这个日本人,其皮膜之下泛着一层更为致密坚韧的灰铁色泽,显然第一限「皮膜关」打磨得极为扎实。

筋肉虬结鼓胀,爆发力隐而不发,第二限「筋肉关」亦是稳固。

最引人注目的,是其周身骨架,尤其是四肢长骨与脊柱,呈现玉石光泽。

气血流过关节骨骼时,发出嗡鸣。

这正是彻底破开第三限「骨节关」的标志!

气血已然开始深入淬炼骨骼,使得其骨骼远超常人,坚韧如铁。

劲力更能毫无损耗地贯通周身,出手更快,更猛,更硬!

“皮膜如革,筋肉似铁,骨节鸣响……此人已稳固了骨节关,实力远超周铭。

需以巧破力,寻其破绽。”

陈峥心中瞬间做出判断,战意却愈发高昂。

佐藤刚见陈峥只是静立,眼中轻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