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上去能干啥?给人当垫脚石吗?”
“今天陈师弟一拳就把铁牛打废了,明天呢?”
“谁敢说不会有更狠的来找上咱们!”
“黑擂的钱,那可真是拿命换的啊……”
胖子彻底蔫了,低声嘟囔:“可…可刀哥那边…咱以前也没少帮他镇场子。”
“虽说从没上过正经擂台,但也不至于这么早让咱们送死吧……”
“那能一样吗?”瘦猴嗤笑一声,“以前那就是站个场、吼几声,壮壮声势!”
“可真要签了生死状、钻进那绳圈里,咱们就是牲口,死活全凭天意!”
“你没看见刘刀刚才对陈师弟那前倨后恭的德行?”
“为啥?不就是因为陈师弟拳头够硬,背后还有督军府撑腰!”
“咱们有啥?咱们啥都没有!”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胖哥,你不会真以为刘刀,还记得当年那所谓的‘救命之恩’吧?”
“刀哥他……还是挺讲义气的吧?”
“哈哈哈!”瘦猴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要是讲义气,怎么会放任他那个老表吴德,这么多年一直骑在咱们头上?”
“他要是讲义气,咱们这些年的工钱,怎么会只比普通伙计多那么一丁点?”
“每回找他要说法,他就满嘴借口,说什么脚行也要发展、要咱们体谅。”
“说句难听的!等哪天咱们真被打死在台上,扔乱葬岗都没人收尸!”
“爹娘白养我们这么大?”
胖子不吭声了,低头沉默。
怀里的银元仿佛也突然失去了温度,变得冰凉。
瘦猴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胖子,陈师弟是厚道人,他心里明白,这才拐弯抹角告诉我们。”
胖子沉默了半晌,重重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可不跟着刀哥,哪还有帮派肯收留我们?”
“眼下脚行势头正猛,万一刀哥为此放出话去,咱俩怕是连混都混不下去,只能进厂当牲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