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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真传一言定!众妒百杀生!

陈峥缓缓吐出一口滚烫的气,声音稳了不少:

“像……烧红的铁块丢进冷水……又疼又痛快……”

“哈哈!好个又疼又痛快!”

老丁仰头大笑,震得房梁簌簌响,“就是这滋味!”

笑音未落,他几步上前,右掌疾如闪电,啪地按在陈峥丹田上。

陈峥浑身剧震,只觉一股远比药力更灼烫的气,破开皮肉,直冲体内!

这外来的气霸道得很,引而不发。

只在他丹田处微微一滞,旋即如领路一般,带动未化尽的药力,冲向周身那些酸麻胀痛,近乎僵死的关隘。

肩井、环跳、承山……一处处平日练功难以触及,或早已淤塞的细微之地,被合力撞开!

“呃啊!”陈峥再也压不住,发出一声既痛苦又畅快的低吼。

周身骨骼如炒豆般噼啪作响,大筋弹抖似弓弦震颤起来。

皮肤上的赤红迅速消退,转成一种温润内敛的光泽。

汗出如浆,却不再是虚汗,反带着一股淡淡松针清气。

丁师傅倏然收手,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脱胎换骨的陈峥,眼中爆出前所未见的光彩,喃喃道:

“成了……真叫他成了……”

他仰首,望望快悬在头顶的日头。

又瞅瞅院中那棵老树,最终目光落在缓缓收功的陈峥身上。

老丁长长吁出一口气,像是把半辈子的犹豫都吐尽了。

“陈峥。”

“打明儿个起,白日站桩练劲,入夜后……”

“我亲自传你形意拳!”

陈峥没吱声,只将身子挺得板正。

一旁的胖大膀子却支吾起来,嘴唇哆嗦了几下,话在喉咙里打转,终究没敢吐出口。

“怎的?你有话说?”

老丁眼皮一掀,目光如电,扫了过去。

曾几何时,他对这胖小子也算青眼有加,只是那点赏识,自打陈峥现身,便似露水见了日头,悄没声地散了。

说他偏心?

倒也认了。

年岁不饶人,精气神一日不如一日,能雕琢出一块真材料,已是祖师爷赏饭。

剩下的,按部就班熬着罢。

可这话,理是这么个理,落到各人身上,谁又能真服气?

都是掏一样的大洋拜师,凭啥就两样看待?

胖大膀子吭哧了半天,才鼓足勇气:“师傅,您方才不是说……要等陈师弟明劲透了,才传拳么?

咋就……明晚就……教了?”

这话落下,众人猛地醒过神,心头俱是一震。

难道说……方才陈峥那片刻工夫,竟已从整劲大成,直破明劲了?

可瞧他那张脸,平静得很,连丝波澜都不见。

若真破了境,哪能这般沉得住气?

这等烧八辈子高香未必能求来的造化,一个刚满十八的后生,真就能如此云淡风轻?

一道道目光粘在陈峥身上,恨不得剜出他的根底来。

可那后生只是站着,谁看过来,他便朝谁点点头,咧咧嘴。

那样子就像个乡下老实农民,方才石破天惊的突破,真能是他?

众人心里七上八下,目光又齐刷刷停在老丁身上。

丁师傅却不言语,只将手中铁尺不轻不重地拍打着后腰,一脸枯井无波。

眼见弟子们眼巴巴等着下文,这老江湖反倒卖起了关子:

“看甚么看!一个个的,再加练一炷香桩功!”

“唉——!”一片压抑的哀叹。

老丁这才扭过身,对陈峥道:“办你的事去。还剩两样,没错吧?”

陈峥重重点头,胸腔里一股热浪翻涌。

激动,一半是因丁师傅在众人跟前认下了他。

另一半,则是为那句藏得严严实实的关切。

虽知这份关切,九成是冲着自己这块材料,但江湖儿女,论行不论心。

丁师傅是拳脚里讨生活的人,不兴那套虚头巴脑。

他吸了口气,又要躬身行礼。

老丁铁尺一横,拦住了。

“老头子我,最烦徒弟迟到。”老丁嗓音忽地有些沙哑,“明儿个,准点来。”

话里有话,无非是——

小子,甭折在外头,活过这一劫,滚回来,好生学艺。

陈峥喉头一哽,只道:“师父,弟子去了。”

“去罢。”老丁挥挥右手,背过了身。

那只攥着铁尺的左手,却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手指捏得发了白。

“这小子……可不能成了第二个张三甲。”

老丁阖眼,心里翻腾,再睁眼时,目光如刀,扫向场上吭哧练功的弟子们:

“我知道你们肚里憋着话,觉着我丁某人偏心,给个才来两天的生瓜蛋子开了小灶,他才有了今日的光景。”

“话摆这儿,小灶,确实开了。不服?”

“都给老子憋回去!嘿,别说我不给路走。”

“明儿早,谁有能耐把那小子放躺下,手段不论!

丁某人照样收他做关门弟子!”

一语落下,如同冷水泼进滚油锅,当场就炸了。

关门弟子!

那是真能学到打法、养法、练法,得了真传的名分!

这帮后生谁不知道,这被叫作“武疯子”的丁师傅肚里有真货,只是平日抠得紧,谁也没捞着多少实惠。

哪怕只得一招半式,去武馆里挂个牌子当个教头,也是条金光大道!

如今,这机会竟然真摆在眼前了。

只要摆平那个陈峥!

胖大膀子同瘦猴互递了个眼色,各自都瞧见对方眼里蹿起的火苗。

师傅既没限定手段,那便是……只要不闹出人命,怎样都使得!

这话确是在理。姜终究是老的辣。

丁师傅不过三言两语,场子上操练的呼喝声霎时拔高了一截。

躁动的热浪随之弥漫开来,直待到日头渐渐攀到天心。

这日头毒得紧,悬在津门上空,把黄土场晒得起烟,却也没见半个挪窝的。

就连青石桥都被烤得灼人烫手。

说起这青石桥,还是前清时候修造的,又名积善桥。

如今桥面早被岁月磨去了棱角,让往来行人的脚步踩得油光水滑。

这桥正当晒得滚烫的工夫,忽见一人沿着河沿疾奔而来。

眼瞅着到了桥头石阶前,他才收住步子。

来人正是陈峥。

他此时此刻,只觉眼前白光乱迸。

原是那毒日头砸在河面上,晃得人双目发眩。

眼眸微微眯起。

只见,河水黄浊得紧。

上面浮着烂菜梆子、牲口粪末,腥臭夹着腐气,直呛鼻子。

两岸挤挤挨挨全是吊脚楼,木架子七歪八斜。

晾晒的衣衫裤衩迎风乱抖,底下几个光腚娃子扑腾水花,嚷成一片。

叫骂声、泼水声、远处卖凉茶的小贩扯哑了嗓子吆喝,统统搅和在一处。

陈峥喘了口气,汗珠不断滴下,砸在青石板上,滋拉一响,便没了踪影。

“桥中活水……”老韩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