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数不仅不高,甚至还有些少。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唐坚放下铅笔,语气坚定:
“我们独立旅的将士,可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如果因弹尽粮绝,不得不啃着树皮草根搬着石头和鬼子拼命,那是我独立旅各级长官的失职。
西南山地作战,后勤就是生命线。
后勤保障营 600人,得编 3个补给连,一个管粮食,一个管弹药,一个管其余各类物资。
再设个维修排,带些工具,能修步话机、修各类枪械,别坏了件儿就成废铁。”
唐坚指着“防空连”继续说:“日军飞机对我地面阵地威胁极大,我们不能老是指望着空军方面,尤其是打大仗的时候,谁敢保证空军就能顾着我们独立旅?
求人不如求己,防空连绝不能少。
配 12挺 12.7mm高射机枪,架在山顶上,能打低空飞行的敌机不说,还能让日机有所顾忌,经过我方阵地都得给老子们悠着点儿,想投弹都得在1200米之上,那威胁可就小多了。
医疗连 150人,带 10辆骡马救护车,再搭 3个临时救护站,战士们负伤了能及时救治,别像之前那样,轻伤拖成重伤。青霉素这样的紧缺药,我都和威廉说好了,帮我们在米国采购,不怕花钱,我们长官打土匪呢!有的是钱!”
“你娃真是敢吹牛,就那群穿得破破烂烂的土匪,能有几个子儿?”柴少将指着唐坚,笑骂道。
紧接着却又是笑了:“不过,俗话说穷庙富方丈,还真让你娃蒙对了,那些个小土匪窝子最多只有些粮食和一些破铜烂铁,但那三个聚众达三四百人的大土匪头子,可是富着呢!
粮食有两三万斤不说了,光是银洋都抄出五六万,还有金银和玛瑙翡翠若干,若是拿到昆城和山城售卖的话,少说也价值20万银洋!”“我勒个去!”唐坚都被这个近乎天文数字的缴获吓了一大跳。
他属实没想到,就湘西这个穷地方,土匪都能如此有钱。
“那得了,我路上还在想怎么用实战检验训练成果,两个月后,各连就给老子出去剿匪,三成留连里,七成上交!找钱、训练两不误!当然了,更重要的是要和两位长官的高度保持一致,还湘西百姓一个清朗的天。”唐坚举一反三的能力那叫一个强。
“你小子......继续说正事儿!”柴少将被唐坚这一说弄得是哭笑不得。
但别说,唐坚这个提议还真是很不错。
“工兵连也得重视!”
唐坚补充道:“不仅要配备镐、铲等专用工具,还得备上炸药,会爆破,遇到断路、碉堡工事,能快速开辟通路,虽然是非战斗人员,但为主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活儿同样不轻;
骡马保障排 50人,专门管全旅的数百匹骡马的吃喝拉撒,还要配 5个兽医,别让牲口病了误事,在山林里,这些骡马可是咱们的‘运输主力’,重炮、粮食、弹药可都得靠它们,比卡车靠谱多了。”
柴少将拿起稿纸,反复翻看:
“按这个编制,全旅 5200人,3800人作战,1200人保障,能持续作战一个月,确实比咱们之前的部队能扛。
日军的一个独立混成旅团也就六七千人,装备远不如咱们,真打起来,咱们肯定占上风。”
“那是自然。”
唐坚笑着说:“咱们全换米械,M1步枪、汤姆逊冲锋枪、105mm榴弹炮,哪样不比日军的装备强?
日军一个独立混成旅团也就几门山炮,重机枪还得靠骡马驮,咱们的火力密度比他们高不少。而且咱们的后勤能撑一个月,日军顶多撑半个月,耗都能把他们耗垮。”
他顿了顿,又指着稿纸:“不过还有个小调整,每个步兵营得加个‘骡马运输排’,专门负责往前线送弹药、拉伤员。湘西山地陡,靠人扛太费劲,有骡马帮忙,能省不少力气。
另外,旅部以及各营的侦察排都得配10具以上望远镜,除了一两个月后才能送到的单兵步话机外,还得多装备信号弹,若是遇到紧急情况,能快速传递消息。”
柴少将点点头,在稿纸上记下调整内容:“行,就按你说的改。这个编制既贴合咱们的装备和地形,又能发挥米械的优势,报给军部,应该能批下来。
等编制定了,咱们就开始募兵、训练,争取早日形成战斗力。”
唐坚放下稿纸,看向窗外忙碌的战士们,眼神坚定:
“只要给我们要求的装备,以咱虎贲军打出来的威风和士气,到时候,别说日军一个混成旅团,就是来两个,我们也顶得住。”
“现在,你是我74军最年轻的上尉,但我希望下一战后,你能成为最年轻的少校!”
柴少将看着唐坚黝黑却年轻的面孔,满眼都是得意和欣赏。
这,才是他常德一战最大的收获。
。。。。。。。。。。。。。。。。。。。。
壮乡的100名小伙儿在韦金土及另外几名带头人的率领下,已经于10天前就抵达驻地,并在柴少将的安排下开启了新兵训练。
“怎么样?我答应你们的奖励,刘连长给你们兑现了没有?”
唐坚趁着新兵们帮着搬军粮的间隙,笑眯眯询问跑过来给他敬礼的覃宝才。
20天不见,穿着军装的覃宝才虽然脸上还挂着一丝青涩,但军装笔挺,身板也挺得笔直,倒是有了几分军人的味道。
显然,这10天的训练,也不是白训的。
“我们整整提前了两日,刘长官看了你的信,当天晚饭的时候就给我们每个人发放了奖励。”
提起这个,覃宝才还是很开心的,那还是他第一次兜里装银洋,而且归他自己支配。
“那在驻地待的可还习惯?在军营和在家可不太一样,没那么自由哦!”
“习惯是有些不太习惯,但长官们对我们很好,每顿都有白米饭和一块肉,就是......”
覃宝才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就是为什么老是站各种队列,连枪都不让我们摸一下!”覃宝才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抱怨。
接连10天,新兵们都是按照带兵连长的要求训练军姿、队列,无比枯燥,属实和他想象中的军营有些不太一样。
“那意思是,你感觉会站了?”唐坚也没批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