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断脊之犬,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滚!”
张尚猛地一挥手,仿佛在驱赶令人作呕的苍蝇,语气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崔瑾等人却如蒙大赦。
他们再不敢有丝毫停留,甚至不敢抬头看食客们那充满了鄙夷的目光,手忙脚乱搀扶起瘫软的同伴,踉踉跄跄,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离了荟英楼。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酒楼里才轰地一声炸开议论。
有人拍案叫好,有人摇头感叹,更多人则是对张尚投去敬佩的目光。
这人也太勇了,那可是五姓七望的世家子弟,平日里高高在上,今日却被当众按在地上摩擦。
张尚冷哼一声,拂袖转身。
程处默等人激动得满面红光,簇拥着他返回包厢。
“好骂,兄弟好骂!”程处默一巴掌重重拍在张尚肩上,力道大得让张尚龇了龇牙,“俺老程早就看那帮龟孙不顺眼了!整天人模狗样,鼻孔朝天,今日可算是让你把他们的面皮扒下来扔地上踩了!哈哈哈!”
尉迟宝琳也兴奋地直搓手:“崇之你这张嘴真是…真是绝了!往后谁再敢跟咱们呲牙,你就上去骂。”
“他们若是想动手,你只管在一旁看着,兄弟们自会顶在你前头。”
李振挥着拳头跃跃欲试:“他们敢动手,我第一个上!”
哈哈哈~
兄弟们顿时大笑。
张亮的儿子张慎微当即一拍桌子,提议:“哥哥们,为了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大胜,怡芳苑走着。”
“慎微说的不错,今日崇之给兄弟们长脸,必须请崇之去怡芳苑玩玩。”程处默立刻举双手赞同。
尉迟宝琳一把搂住张尚的肩膀,挤眉弄眼:“崇之今日舌战群儒,不,舌战群犬,可是给咱们兄弟长了大脸!怡芳苑必须去,今日所有开销,算我的!”
“宝琳兄阔气!”
“同去同去!”
一众将门子弟轰然叫好,簇拥着张尚便往外走。
张尚也没拒绝。
刚好可以见识见识古代的青楼长什么样子,也顺带体会体会古人是如何插花弄玉。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荟英楼,翻身上马,意气风发地朝着平康坊的怡芳苑而去。
程处默一马当先,嗓门洪亮:“快些快些!莫让好姑娘们都等急了!今日非得让崇之挑个最好的头牌!”
尉迟宝琳策马与张尚并行,嘿嘿笑道:“崇之,待会儿见了那些莺莺燕燕,可别再像刚才那般引经据典、骂得人找不着北了,小心把姑娘们吓跑。”
张尚闻言失笑:“风月场中,自然该有风月场中的章程,我那些粗鄙之语岂能用在红粉佳人身上?”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很快,众人便到了平康坊。
坊内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比别处更盛,空气中似乎都飘荡着脂粉的甜香。
听着耳旁传来的靡靡之音,张尚内心也是随之荡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