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风嗤笑道:“师兄都这般模样了,还摆什么架子?待我晋入内神境,倒要看看你还敢这般说话么?”
“放肆!”周元风怒目圆睁:“好大的胆子,我终究是你师兄!你怎敢如此不敬!”
“当年师父欲收我为徒,是谁说我心术不正、行事狠辣?”徐清风反唇相讥:“如今倒端起师兄的架子了?”
周元风来到秦安身旁,将包裹重重放在案上:“当日你执行几次任务,皆只为斩妖除魔,而不顾那些百姓的性命,死伤程度尤为惨烈,此等作风怎可配入老师门下?”
“百姓的性命?妇人之仁!”徐清风拍案而起:“我若不下手果决一点,将会死更多的人,如今只死了这么一些寻常百姓,却挽救了更多的百姓,对我而言反倒是立了大功德。”
“放屁!狗屁的大功德!”周远风暴喝道:“明明可以智取,救得更多的人,你偏要蛮干,你只是为了省事罢了!”
二人针锋相对,言语之间毫不相让。
甚至隐隐有动手的征兆。
秦安手抚寒星,耐心等待。
这是他们师门恩怨,他不便插手。
徐清风起身道:“师兄,此番与我辩论倒也没有任何作用,你当初如何受的伤,你很清楚,就是为了保护那群废物百姓,我不可能走你老路,等我踏入内神境后,你便会知晓我才是对的,现在我来说正事。”
周元风握紧拳头,沉默不语。
徐清风扫了秦安一眼:“你!速速离去!”
话语之中,充斥着一股命令的口气。
秦安微微挑眉,将杯中美酒尽数喝下,起身准备离去。
他不想掺和巡山金将门下的事情。
可就在秦安走出两步后,身后又传来徐清风的声音。
“站住!”
秦安脚步停顿,转头扫向徐清风,语气冷淡似冰:“何事?”
徐清风上下打量着秦安,恍然自语道:“腰悬直刀,气质冷淡,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难不成你就是秦安?”
秦安并未回答,但这幅表情已经算是默认。
徐清风双目闪过一道精光:“你既然在此,那再好不过,老师所带的话与你有关。”
秦安道:“什么话?”
徐清风上前两步,昂起下巴对着秦安:“老师说了,你若想入门下,那便开恩给你一个机会,你需要斩杀百头外丹境妖物,并公开声明与金风雨断绝关系,如此,方可成为我的师弟。”
此言一出,秦安还未回话。
周元风却脸色剧变,呵斥道:“徐清风!闭上你的狗嘴!”
他很清楚秦安是什么人。
此人吃软不吃硬。
你若是对他好,他便对你好。
可你若是对他差,那他手中的直刀可是不认人的。
秦安眸光骤冷,身上散发着一股森冷气息:“周大人,拿上东西,我们走。”
他不想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徐清风却身形一晃,拦在秦安面前,居高临下道:“你没有听清楚我的意思?”
“啪!”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
徐清风尚未看清秦安如何动作,右脸已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整个人倒飞出去,将围墙撞得粉碎。
院子陷入寂静。
周元风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安,提着包裹的手微微攥紧。
秦安身上杀机如潮水涌来:“若是你老师和我如此说话倒也正常,一是占着实力,二是占着地位,可你一个区区的巡山铜将,怎配与我如此说话?”
话音刚落,墙角废墟处陡然传来一阵怒吼。
“我要杀了你!”
堆积的石块尽数飞散,朝着秦安激射而来。
秦安面色平静,寒星闪动间,石块一分为二。
不过在石块飞起的瞬间,一只手裹挟着恐怖的金色真元,直取秦安心口。
周元风急呼道:“秦大人小心!他擅长一门攻伐无双的金属性功法,徒手之威极为恐怖!”
秦安不避不闪,左拳泛起五色真元,对着徐清风手掌轰击而去。
徐清风见此情况,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和我比徒手的功夫,你当真是可笑。”
他沉浸在徒手这一门功夫上已经多年,自认攻伐无双。
今日他本想给秦安一个下马威,也认为秦安会低下头。
等到秦安加入之后,虽是他师弟,但也可以将秦安收作麾下小弟。
可没曾想到,秦安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今日虽顾及诛诛邪司铁律,不得杀了秦安,但至少也得让秦安躺着出去。
可还未等徐清风脸上笑意凝固,恐怖的五色真元裹挟在秦安拳头上。
徐清风余光瞥见这五色真元中的金色,尤为眼熟。
“攻伐无双?”秦安冷冽的声音穿透烟尘:“我才是。”
“轰!”
巨大轰鸣声响起。
徐清风感觉到右掌传来剧痛,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入耳。
身形再度倒飞而出,撞塌另一面围墙。
鲜血顺着徐清风的嘴角缓缓流下。
徐清风感觉到一阵寒意袭来,挣扎着抬头,见到一道阴影将烈日遮蔽。
透过这阴影,他看到秦安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恐惧在心头疯狂滋生。
“锵!”
伴着一声清越刀鸣,秦安拔出寒星,锋刃已抵在徐清风咽喉三寸之处。
“凭你也配与我这般说话?”秦安语带讥诮:“街边的野狗都比你威风些。”
恐怖的杀气如潮水涌来,配合上秦安话语中的羞辱,极度的羞辱与恐惧交织。
徐清风两眼一翻,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