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淘金是赚钱,但是的也多啊!
首先就是淘金工具,了七个银元。
还要办一张“矿工许可证”,十个银元办一张证。以后,一个月五个银元进行续期。也就是说,每个月都要先交了五个银元,才能在官府划定的地方淘金。
另外,这地方的粮食和菜蔬、肉食也太贵了,是他家乡的十倍!
就算这些粮食都从华夏本土运来,都远远不用这么多钱吧?还有那些菜蔬,都是澳洲土地本地种的,怎么也这么贵?
他们随随便便种地,就能发财啊!
听说澳洲养羊便宜得很,他们怎么敢卖这么贵?简直是丧了良心!
周四安和工友们议论,要不然大家不干矿工了,直接报名移民得了。
这些移民五年内不用纳税,还把粮食菜蔬和肉食卖这么贵,简直就是趴在矿工身上吸血!
要知道,这些移民以前在华夏,大多数人是小偷、骗子和强盗,凭什么赚这么多钱?
当然了,也就是说说而已。
说到底,还是淘金的矿工赚钱!
周四安淘金半个月了,已经淘了一两左右的黄金。他估计,以后熟练起来,半个月能淘二两,一个月能淘四两!
所有黄金都要卖给官府,换取银元,并且再抽三成的税。
那也不少啊!
一个月的收入就是二十八元白银!
除去五元固定的《矿工许可证,再除去四元的日常费用,他每个月就能剩下十九个银元!
一年就能净剩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银子啊,在华夏本土做什么能赚这么多?!
当然了,说辛苦也真是真辛苦。劳累了一天下来,周四安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多干几年,恐怕以后娶了媳妇都没法用!
“最多干两年……三年,我就回家!给三哥一百两,足够他成家了。我自己剩下五百两银子,开个小工坊,或者买两个铺子专门收租!”
躺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体力,周四安就重新焕发了斗志,心中暗暗想着。
第二日,周四安去矿区的铺子里,就着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吃了四个饼子,才继续去自己的矿段去干活。
冰凉的河水流过膝盖,周四安早已习惯了。
他站在一段浅滩上,重复着那个做了成千上万遍的动作:弯腰,铲沙,起身,在木盘中将混着砂石的泥水缓缓摇荡、漂洗。
功夫不大,汗珠就沿着他额角的疤痕滚落,滴入浑浊的木盘里。
又过了一会儿,他奋力将铁锹插入脚下河床的基岩裂缝,想撬动几块顽固的河卵石。这是一个老矿工教他的,金子的性子“沉”,爱藏在最底下。
一撬,不动。再用力,锹头传来“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像是撞上了什么非石非铁的东西。
他俯身下去,徒手扒开周围的卵石和淤泥。浑浊的水流中,一抹异样的、沉郁的黄色在黑色基岩的衬托下,突兀地刺入他的眼帘。
不是星星点点的闪烁,而而是一片凝固的、厚重得吞噬光线的暗金色!
“难道是……”
周四安的心猛地一缩,呼吸停滞了。
他发疯似的用双手刨挖,河水被他搅得一片污浊。那抹黄色越来越大,渐渐显露出一个婴儿头颅大小的轮廓,它紧紧地、几乎是生长般地嵌在河床岩石的裂隙里。
周四安强抑着狂乱的心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铁锹的刃口小心翼翼地卡在那片金色与岩石的接缝处,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压!
“咔嚓!”
随着一声闷响,周四安感到手下一松,一个极其沉重的物体从岩缝中脱出,坠入河底的淤泥里,溅起一片浑浊。
他扔开铁锹,双手颤抖着探入水中,摸索着,抱住了那个东西。那一瞬间,沉甸甸的、冰冷却又仿佛滚烫的触感,从他指尖直冲天灵盖!他腰部发力,闷哼一声,才将这物事从水里捞了下来。
他将那个东西抱在了怀里,然后仔细端详。
“天公爷!狗头金!这真是狗头金啊!”
周四安跪在地上,先是紧紧的闭上眼睛,唯恐这一切是在做梦。然后再睁眼,死死端详,紧跟着发出一声发自肺腑的大喊,仿佛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狗头金是华夏人对于大型的天然金块的称呼,因为“如狗头一般大的金子”而得名。
周四安手中这块狗头金通体是沉甸甸的,呈富贵的暗黄色,其间夹杂着黑色的铁质和白色的石英脉络,如同天然雕琢的纹。它粗糙,野蛮,却散发着一种最原始、最磅礴的美丽!
……
……
四个多月后,林墩村。
“……那狗头金足足三十六斤啊!你们猜我卖了多少银元?足足六千六百元!虽然狗头金成色不足,但是这玩意儿太稀有了。物以稀为贵,官府不但溢价买了我的狗头金,还没有抽税!我也就不淘金了,回了华夏。我决定了,给大哥、二哥各一百个银元,三哥五百个银元,在家乡好好过日子,替我奉养爹娘。”
“我自己带着这些钱,去澳洲做生意,赚更多的钱。澳洲不但富庶,而且发展潜力大得很,早点落地生根,肯定能发大财!拜托各位父老乡亲们,谁家有合适的小娘子,说给我做媳妇啊!”
周四安在院落中唾沫横飞,介绍着他在澳洲淘金的经过。
原本他是想攒一些本钱,回华夏做个小买卖的。但是,既然手中有了这么多本钱,还回去做小买卖干啥?
澳洲方兴未艾,有着数不清的商机。他又有了雄厚的本钱,在澳洲投资,说不定以后能成为华夏数得着的巨商!
“好啊!周家四小子,这回可是真发达了!”
“我从小看四安不是一般人,这回应验了吧?”
“四安的爹娘养了个好儿子啊!这回可以享福了!”
“你还有脸说?是谁当初说,四安要打一辈子的光棍的?”
“反正我没说过,肯定是你听错了!”
“我家翠莲就不错啊,就让她跟你去澳洲吧!”
“张老三,别做梦了!你家翠莲那长相,能配得上四安?你不要礼钱,人家都不能要!四安啊,你说我说,我有个侄女,今年才十六,那长得啊,比起月宫里的嫦娥也差不了几分!”
……
乡亲们羡慕巴结的目光看向周四安,议论纷纷。
甚至有人问道:“我也想去澳洲淘金,四安哥,能带带我不?”
还有人道:“听说淘金累的很,还不太稳定。四安哥,你去澳洲做生意能不能带带我啊?”
……
“都行!都行啊!”
周四安道:“澳洲那地方,机遇多得很,就是单纯移民种田都能发财。大家跟着我,一起去澳洲有个照应。多了不敢说,总比在村里土里刨食要强得多!”
不得不说,这是相当“坏”的时代。你老老实实种田为生,却很可能看到熟悉的朋友邻居亲戚突然间飞黄腾达发了大财,心中郁闷不已。
但是,这又是最好的时代。
一次失败不算什么,两次失败也不算什么,这个时代有足够的容错性。
人们的贫富差距不断变化着,只要敢拼只要不认输,前面就有无数机遇在等着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