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恩直接蹲在原地查看龙血灵芝的炮制视频。
这种药材的炮制手法说难不难,说简单吧……好像也不太简单。
和一般的灵芝炮制手法有些类似。
切片,晾晒。
也可以烘干或者阴干。
但就是要谨防霉变。
霉变的灵芝是完全不宜入药和食用的。
烘干其实用时最短,但是要求低温烘干,对温度必须要严格把控。
凌承恩拿着小撅头,一边用手扒开了松针腐叶,小心翼翼地将整株血灵芝慢慢采摘下来,从空间里拿出个小篮子,在里面铺垫了一层叶子,才将血灵芝放进去。
血灵芝被小撅头斩断的切口处,慢慢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就像是血滴一样,将一小片枯叶染红。
凌承恩尽量避免用手去碰血灵芝的菌盖,一般来说,菌盖上孢子粉末就是精华所在,所以不用手去触碰,能最大程度的保留下这些孢子。
系统见她准备用手提着走,有点无语道:“你现在的操作很危险,你知道吗?”
凌承恩边走边说:“哪里危险?”
“你没有闻到血灵芝的香味吗?”小黄统提醒道,“血灵芝虽然没有白骨仙芝那么稀罕,但这也是种很珍贵的药材好吧,对于大部分的动物来说,血灵芝是难得的大补之物,甚至能够在一定程度的提升异能。”
小黄统的话刚说完,凌承恩就把手中的篮子直接塞进了空间里,但此刻为时已晚。
一道白色的影子,咻的一下从她面前飞过去。
凌承恩的动态视力很好,反应也是超乎寻常的快,在发现这只想要半路打劫的小东西后,提着篮子的左手猛地往后一缩。
对方的爪子抓了个空,在她微微弓着的膝盖上踩了一脚,宛如一阵疾风般,又飞进了低矮的草木中。
凌承恩的视线循着那小东西的运动轨迹,直勾勾盯着灌木丛。
过了几十秒,一颗毛茸茸的白色小脑袋从灌木后狗狗祟祟地探了出来,一对黑豆般的小眼睛警惕地盯着她,小巧的圆耳在头顶不自觉地动了动。
凌承恩将手中的篮子收进空间后,忍不住挑了下眉弓:“原来是你,半路抢劫是很不好的行为,你妈妈没教过你吗?”
纯白色的小雪貂嘶嘶叫着,声音断断续续,但一直没停。
凌承恩虽然听不太懂,但感觉这小东西在骂她,而且骂得很脏。
凌承恩从地上捡起一颗坏掉的松塔,直接朝着小东西丢了过去。
那小家伙的反应很快,身体往下一缩,就躲过了松塔攻击。
等松塔骨碌碌一落地,它立刻冒头,这次的声音咕咕的,听起来很兴奋,估计是在嘲讽她没砸到。
结果还没来得及叫嚣上几下,另一个松塔正中它的小脑门,直接将它从灌木的树枝上给砸翻落地。
凌承恩叉腰哼笑了一下:“就你这点脑子,欺负你手拿把掐。”
小雪貂从落叶堆中钻出来,四肢着地冲她龇牙,像模像样的狗叫了几声……
凌承恩:“……”
她没有理会这小东西,这种珍贵的药材,向来是先到先得。
所以,她头也没回地继续朝着前面走去,想再碰碰运气。
但这只雪貂不知道怎么回事,始终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被忽视的时间长,就狗叫两下,然后拧下树上的白桦树果子,或者是松塔,没什么准头地往她头上丢。
后面运气不太好,一路上凌承恩都没有再碰到什么好东西。
加上一阵风又把阴云从东北方向吹过来,看样子很快就会有场急雨,所以她不打算继续待在山里,而是从腰间摘下了竹哨,三短两长吹了三次,便开始朝着原本分散开的地方走去。
那只雪貂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大概是见她要离开,这次叫声尖锐了很多,而且显得很焦急。
凌承恩有点头疼,与系统说道:“这小家伙到底想干嘛?”
“要你的血灵芝呗。”
这还用问?
凌承恩:“……”
她扭头朝着那只雪貂招了招手,但小家伙不敢靠得太近,往前走了几步,就彻底停了下来,不肯再挪动分毫。
凌承恩取出一小朵血灵芝,拿着摇了摇。
那只雪貂的眼睛瞬间亮起来,身体也突然立起来,后肢踩在地上,很是人性化地用两只前爪朝她拜了拜。
“还挺聪明的。”
凌承恩深深叹了口气,将血灵芝放在了一片大一点的黄叶上,转身毫不犹豫地往回走。
她也没回头看,虽然她和其他队员分开的时间不算久,但她跑出的距离有点远,不抓紧时间……他们回去的路上就要淋雨了。
小雪貂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那朵血灵芝前,张口叼住了血灵芝的柄蒂,回头看了眼那个两脚兽离开的方向,然后匆匆忙忙地往深山中跑去。
……
一行人距离山洞还有五百多米,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他们匆匆忙忙地往回跑,一走进山洞内,看到里面几张陌生的面孔,立刻将手按在了武器上,随时准备刀兵相向。
“你们是什么人?”凌承恩厉声问道。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穿着短绒鹿皮大衣的青年,伸手摘掉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瘦削冷硬的面庞。
凌承恩拧眉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半路碰到了苏惟画。”常天辰走进山洞内,将发顶的水珠一把抹去,发丝很快变得干爽蓬松,“他还没有回来,我是根据他离开的方向,大致判断出你们的驻扎点应该在这一带。”
“这一带,适合初来乍到的三十人小队驻扎,且还能躲避雨水的地方,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大部分都有固定的队伍停驻,所以找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凌承恩将骨刃收回,冷着脸道:“找我做什么?”
“这个山洞也没有那么大,容纳不了你们那么多人。”
常天辰走到她跟前,他的个子很高,身形修长挺拔,这种长度过膝的浅棕色鹿皮绒大衣,穿在别人身上可能会有些奇怪,但他穿着却显得刚刚好。
只不过他一靠近,一股蒸腾的热意就扑面而来。
凌承恩往后退了半步,抬手道:“别靠那么近,我们关系没有熟到这种地步。”
常天辰眼皮微微下垂,高大的身形自带一种入侵和压迫感,冷锐的眼睛从她脸上划过,顶着一身的桀骜与狂放,却听话地止住了脚步。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在想办法补救当初无意识犯下的错误,你到现在还是不肯给我好脸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