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部落的巫医是谁?”玄岩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本以为石林就是个比较有潜力的中型部落罢了,没想到是真的深藏不漏。
原染:“咱们部落原来有个老巫医,不过年纪大了,不怎么管事了。前段时间,我们少族长又招了个年轻的兽人,好像是从南兽原来的,据说之前就是个很有名的巫医,名字好像叫……”
“对,玉恒。”
原染一拍脑袋,立刻扬声说道。
比起众所周知的苏惟画,玉恒在部落里名气不显,很多人只知道凌承恩身边有一个医术很厉害的兽夫,但知道他名字的人并不多,因为凌承恩没有刻意去宣传过。
毕竟玉恒的仇人实在不少,太招摇了……肯定会招人恨的。
玄岩坐直了身体,震惊道:“玉恒?你确定?”
原染挠了挠耳后,看着他吃惊的模样,疑惑道:“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没错,你要是真的很想要个肯定的答案,直接去问少族长啊,问白青羽和苏惟画也行,他们俩也知道巫医的身份。”
玄岩抬头看着正在教苏惟画炒菜的凌承恩,摇了摇头道:“算了,就算问了现在也见不到,等狩猎结束回到石林,自然就能知道答案。”
事实证明,恐猪肉不仅可以吃,而且味道还非常不错。
虽然有些地方的肉,臭味儿确实有点明显,但做成比较重口的菜,大多数兽人都能接受这种食物。
恐猪的内脏有些不好做,受众范围更小一些,但也是有人喜欢吃的。
这一头恐猪肉,他们三十多个正处在最能干饭年纪的人,最后竟然没有吃完。
凌承恩将最后剩下的猪肉收起来,摸着下巴琢磨着,等十一月份入冬后,偶尔带人进山狩猎恐猪的可能性。
恐猪是落卢山一霸,和大部分野猪一样,它们也十分能生。
一窝最少能下五六只猪崽,多的甚至能下十五六只猪崽。
不过恐猪幼崽的成活率不太高,因为雄性恐猪脾气暴躁,不怎么护崽,反倒很容易和其他雄性发生争斗,一旦发起攻击,波及范围不小,有些恐猪幼崽就会成为被战火殃及的池鱼。
再加上恐猪一发脾气就喜欢欺负其他动物,有些动物是很狡猾的,打不过恐猪,就会去偷袭它们的幼崽。
如此一来,恐猪幼崽的成活率不超过百分之三十。
夜晚休息的时候,安排的是苏惟画上半夜休息。
这个不深地穴内部,还有一个小一点的洞穴。
苏惟画陪着凌承恩在里面休息,洞穴内只有一个没有封闭严实的洞口,面积也不大,所以不适合生火。
凌承恩躺在铺着草垫的木板上,将兽皮毯子往身上一裹,张口就呵出了一股凉气,空气中隐隐能看到白色的烟雾。
他们现在已经翻越了落卢山脉,从山南到了山北。
白天的时候,阳光直射,感觉不是很明显。
但晚上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山北明显更冷一些。
她不由想到了前世比较安逸的时候,刷到过的视频,关于山脉阻挡西北地区冷空气南下的一些知识。
虽然不是同一个世界,但绵延数千里的洛卢山脉,其实也发挥着相同的作用。
她搓了搓手臂,思考着要不要变回兽形,那样应该会更暖和一点。
只是这个洞穴有点小,变回兽形后,她趴在会有些憋屈。
凌承恩有点苦闷,看着弯腰走进地穴内的苏惟画,问道:“你打算怎么睡?”
苏惟画看了他一眼,不解道:“和昨晚一样,你不想我待在你身边?”
凌承恩翻身坐起来:“不是,我感觉有点冷。”
苏惟画看着她说话时,嘴里带出了白气,思考了几秒道:“要不我变成兽形,你靠着我的皮毛睡,那样应该暖和一点。”
苏惟画暂时没有感觉到冷,雪狼部落在落卢山以北,他的兽形是霜辰银狼,出了名的雪地王者,不是特别极端的天气,他是不会感觉到寒冷的。
凌承恩有些迟疑,苏惟画的兽形没比她小多少,趴在这个地穴里,估计也很憋屈。
她往床铺的里侧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的位置:“你睡这里。”
苏惟画愣在原地,表情有些奇怪。
凌承恩抬眉道:“别想太多,我都还没成年呢,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苏惟画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躺在了她身边,但没有去碰她身上的兽皮毯,就那么穿着自己的衣服,直楞楞、硬邦邦地躺在了草垫子上。
凌承恩看他僵得像块木头,好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干嘛一副尸体凉了很久的样子。”
苏惟画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几乎是躺在草垫的边缘,不敢侧身与她面对面,又担心背对着她会被误解,只能装作没听见,呆呆地阖上了双眼。
凌承恩看着他装死,无力地叹了口气,将兽皮毯抖开,将一半搭在了他的身上,右手抓着他的上臂,猛地朝自己的身边一拽,冷哼道:“就这样,别再往边上滚了。”
这动静太大,苏惟画没办法装下去,侧首在黑暗中准确地捕捉到她的一双明眸,脑子里空空荡荡的。
像是什么都没想,但又好像漫无目的地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凌承恩将两人肩膀之间的缝隙压了压,把兽皮毯压到了自己的下巴下方,然后就直接闭上了双眼。
苏惟画的身体很暖和,可能雄性兽人天生就比雌性血气更足,所以即便身边的人没有变成兽形,也依旧像个人形火炉一样。
半边身体贴着他,凌承恩很快就睡了过去。
苏惟画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在黑暗中等了许久,才终于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脑袋枕在了叠放的干净兽皮上,不自觉的放轻呼吸,打量着平时他不太敢靠近的人。
虽然名义上是伴侣,但其实有名无实。
仅仅是凌承恩贴在他手臂上的一小片皮肤,他都无法忽视,从相触的地方开始,仿佛有一簇火在灼烧,而且逐渐蔓延至全身。
他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想要去触碰近在咫尺的雌性,但理智战胜了那股奇怪的念想,最终又把手缩回了身前。
就在他准备翻身,想要彻底眼不见为净,清除掉所有杂念时。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环在了他的腰上,紧跟着,一条腿也压在了他膝盖上,甚至有往他双腿间顶的趋势。
他肢体僵硬,但好在及时伸手抵住了那只不太安分的腿。
可是,独属于凌承恩身上的气息全部侵袭了他的感官,绵长却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锁骨上,让他彻底得失去了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