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康看来,说实话,意义不大。
而玉府学堂规模极大,而且里面的先生除了会讲习经文,还会挑出资质根骨俱佳的孩子,培养一番后,让他们踏上修行的道路。
以玉府学堂的规模,说是普通学堂,倒不如说是一处招收弟子的宗门。
能將孩子送入其中的家庭都是非富即贵。
也是这些年陆康在兴顺鏢局做鏢头,掌舵万丝国,这才让女儿有了这等机缘。
当然,將陆元玉送去玉府学堂,还有一个重要的前提。
那就是陆元玉自己愿意。
这小丫头性格倒隨了她娘。
习武好动,对人活泼开朗,也算得上好事。
红缨练完了武,回到家中,见陆康在为陆元玉收拾行李,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是作甚?”
见相公露出无语的表情,红缨这才想起明日便是女儿陆元玉去玉府学堂上学的日子。
她赶忙道:“元玉,到了学堂,可別忘了娘教你的拳脚把式,到时给那些啥都不懂的小屁孩一些小小的震撼,嘿嘿····::”
红缨看著是在叮嘱女儿,但她说著说著,像是想到了什么美事,竟自个儿笑了起来。
陆元玉拍著小胸脯,向红缨保证道:“放心吧娘,我一定不会给你丟脸的!”
看著娘俩,陆康说不出话来。
陆元玉的性格太像红缨了。
娘俩站一块,活脱脱一大一小两位女將军。
虽说不觉得这种性格有什么不好,但女儿独自出远门,在外若还是这种锋芒毕露的性子,陆康实在放心不下。
他想起陆明知道陆元玉要去玉府学堂后,让他交给陆元玉的那枚玉佩。
陆康看不出这玉佩有何作用,但陆明却说这东西关键时刻注入灵力就能救命。
虽然陆康如今已成家立业。
可陆明这做父亲的,在他心中永远都是父亲。
对於父亲的话,陆康永远愿意无条件相信。
“元玉,將这玉佩带好了,是爷爷给你的。”
陆康將玉佩取出,替陆元玉掛在了脖子上。
他起初还有些志芯。
他和红缨以前不是没给陆元玉买过掛在脖子上的吊坠。
但陆元玉总是嫌带著不舒服,说什么也不愿意带。
令陆康惊讶的是,他將那枚白玉替陆元玉掛上后,小丫头没有半分不情愿,也没有伸手去扯玉佩。
“嘻嘻,爷爷对元玉真好”
这些年,陆元玉与陆明见面的次数並不多。
但陆元玉对於自己这个看上去和年轻人一般,心性更是与少年人如出一辙的爷爷很亲近。
不知是玉佩本身带著就很温润舒服。
还是出於对爷爷的亲近。
陆元玉很喜欢这枚白玉玉佩。
细看之下,玉佩上竟然还有一个雕刻精细的“白”字。
此时,屋子里的几人都不知道,这枚玉佩乃是与陆明有过一段缘分的“红顏知己”之一,白璣所赐。
多年前陆明与白璣分別,白璣便提起,需要帮助时將灵力灌注玉佩,她就会现身。
陆明想寻到白璣,方法有很多。
这玉佩放在他手上属实有些鸡肋。
正好听陆康说陆元玉要离家前往玉府学堂。
於是陆明物尽其用,让陆康將此物交给陆元玉防身。
小丫头一个人在外,虽说玉府学堂会保证她的安全,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真遇上了危险,陆元玉只要將灵力灌入玉佩,她白璣阿姨就会寻声赶赴,前来救场。
拿白璣当工具人,这种做法虽然不太道德,但为了孙女的安全考虑,只好委屈委屈白璣阿姨了。
陆康一夜未眠。
红缨倒是睡得香甜,在陆康身侧像八爪鱼一样將他抱著,甩都甩不开。
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照射进屋子,陆康便將红缨叫醒,两人一同起了床,將陆元玉的行李再次清点了一番。
这么小的孩子,要独自前往这么远的学堂。
想想就让人心疼。
唯一让陆康感到还有几分安慰的,便是他与红缨每月都能到玉府学堂探望陆元玉两次很快,玉府学堂负责接送的马车到了。
万丝国里住著的百姓都听说了陆鏢头家女儿马上要离家的消息,此时也都出门看起了热闹。
他们打量著宽大的马车,与神色傲的车夫,好奇的互相交谈起来。
那马车夫眉宇间儘是傲然。
这並不是在释放敌意。
而是一种因地位差距產生的据傲。
他不会鄙视和针对围在这里的任何一人,因为他根本不会朝他们看上哪怕一眼。
陆康牵著陆元玉来到了马车前。
他只一眼便看出,这牵著马的车夫竟然也是一位修道之人。
炼精化气的修为,並不算高。
但一路上保证陆元玉的安全,解决不长眼的拦路土匪,倒是轻而易举。
陆康出现的瞬间,车夫的神色终於出现了变化,有些惊讶的扭头看了过来。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此时陆康並未可以隱藏自己修行之人的气息。
所以车夫一下便感应到了他的存在。
不过他並不能看透陆康的层次。
车夫面色变得恭敬了几分,向著陆康点了点头。
修行一途,达者为尊。
无关乎年龄、外貌、財富。
对於修行之人而言,修仙只有四等境界。
境界低微,不值一提的蚁境。
境界低微,但背后有靠山的小友境。
同境界,走在一起互相提防的道友境。
还有境界远超自己,万万不敢得罪的前辈境。
车夫此时看不透陆康修为,只道这是前辈,怠慢不得。
连带著对周围那些凡人的態度都柔和了许多。
陆康將车夫的变化看在心里,面上却不动声色:“小女就劳烦道友了。”
车夫忙拱手回礼:“分內之事,二位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