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资质测试
玉府学堂,处於西牛贺洲北部,却並不属於任何一处人间势力。
传闻,这玉府学堂之上还有一玉府宗,宗门內入道之人比比皆是,堪称仙宗。
马车顛簸著在崎嶇的山路上前行。
境界达到炼精化气的车夫不时回过头来,同陆元玉聊天。
小丫头见了生人也不露怯,高高兴兴的同车夫聊著,丝毫没注意到,马车上贴著的黄符正发挥作用,马车正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前行。
约摸过了半日,两人终至一处山门。
马车越过一座小土丘,目之所及,忽然变得广辽阔起来。
一道九十九级的青石板阶,延伸至山门,山门上顶著一块牌匾,表面刻下了“玉府学堂”四个大字。
这还只是从外看去的景观。
步上九十九级台阶,进入学堂,眼前是浩渺的群山,白雾之间隱约还有白鹤高飞。
这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峦,著实有了仙宗气象。
陆元玉眼见此景,小嘴张开,发出惊嘆的“哦”声。
车夫得意一笑,向小傢伙道:“你日后就要在此念书修行了,好好努力,爭取早日成为像你爹一样的大人物。”
陆元玉下意识的点头。
但旋即又意识到了什么,补充道:“我要成为我娘那样的人,我娘可是比我爹还要厉害!”
车夫闻言脸色一变。
眾所周知,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他方才见陆康的气息已是沉稳內敛,深不可测,结果这小丫头说她娘还要更厉害。
这还了得?
一家子狠人,是万万不敢得罪啊。
將陆元玉引入玉府学堂后,车夫便离开了。
之后的手续由专门的管事带著她办理。
像陆元玉这样五六岁的孩童,学府里有很多。
这种尚未入道的非正式学子,被称为童生,需要交付高昂学杂费,不是寻常人家所能负担得起。
只有在三年內入道,才能成为玉府学堂的正式弟子。
表现极佳的,还有可能被学堂长老看中,收为亲传弟子,代入玉府宗。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成为正式弟子之前,都没有专门的洞府。”
“嗯嗯。”
陆元玉点了点头,目送管事离开。
隨后,她看向自己未来的住处。
虽说只是非正式弟子的居所,但这住处的环境同样不差。
一进的院子,四面都有瓦房,围成一个封闭的“口”字。
这里已经有了两名女弟子。
她们的年龄都在十岁以下,穿著光鲜亮丽,一看家境就都很不错。
“都来了?我叫元香,她是夏问兰,大家以后就是同窗了。”
穿著黄色裙子的小姑娘冲陆元玉嘿嘿一笑,將身旁面色有些冷的女孩介绍给她。
陆元玉倒也不怕生,两眼弯起,向两人打招呼。
“我叫陆元玉,多多关照”
名叫夏问兰的女孩一,没有回话,但最后还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一番交谈下来,陆元玉对於这两位与自己一同居住的同窗还算满意。
她虽然年纪小,性格也和她娘一样大大咧咧的,但却比同龄人的心思要细致许多。
陆元玉能看出来。
元香很热情。
夏问兰虽然看上去冷冷的,但多半是源於小孩子的不好意思,本质並不坏。
翌日清晨,三人一同到书房上早课。
等她们到时,发现书房外的院子里已经站了数十名年纪相仿的孩童。
他们的衣衫同样华贵,此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唯独落下了一名穿著麻布衣服的少年。
这种麻布衣服只有穷人家的孩子会穿。
穿著麻布衣服干活,时间一长,就会把衣服弄得硬邦邦的,又酸又臭。
偏偏这种材质的衣服又不能多洗,稍一用力就会烂掉。
所以此时的少年站在一边,没人同他说话,双拳虚握著,局促不安,显得极为窘迫。
另一边,一名看上去就像是带头的弟子正和身边几人说说笑笑。
他叫王猛。
因为长得比同龄人都要高大强壮。
父亲又是他们庄上有名的富户。
所以为人处世相当自信。
王猛眼角余光见陆元玉三人到来,心中暗喜,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分,似乎想用这种方法来吸引三名小女生的注意。
这个年龄的小男生已经多少明白了男女之间的差异。
对此时到来的三人难免会多注意几分。
特別是陆元玉。
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这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五官精致,面容白皙,肉嘟嘟的小脸上,竟然还透著一股坚毅的英气,很难不让小男生生出天然的好感。
王猛时而大叫,时而大笑,可陆元玉三人竟然没有一个瞧上他一眼。
这不禁让他有些怀疑人生。
她们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耳朵?
於是王猛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穿著麻布衣服的少年,警了他一眼,隨后向身旁跟班道:
“咱们学堂怎么还会有穿破麻布衣服的穷人?不是我瞧不起穷人,只是修行一途不仅要讲资质,还要讲资源,这种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的穷人,就算砸锅卖铁上了玉府学堂,能修得了什么仙?”
王猛的语气很淡,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那本就窘迫的少年此刻却是浑身一震。
他只觉一阵眩晕,整个人飘飘忽忽的,似要从地上升起。
脸上更是烧的发烫。
此刻,他已经没心情去愤怒,亦或是仇视当眾戳他痛处的王猛了。
谎言不会伤人。
他知道王猛虽然说的难听,但理就是这么个理。
除非天资极其出眾,受到重点培养提拔,不然像他这样的穷苦学子,这辈子也难以出人头地。
王猛身旁的小弟朝著陆元玉那边警了一眼,反应过来后,当即捧道:“哈哈,不愧是王少,了解的就是清楚。”
不得不说,王猛的计策確实起到了作用。
陆元玉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一对柳眉起,奶声奶气呵斥道:“大家都是同窗,你这人怎么这样!”
王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嘿嘿一笑,正要继续开口。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身子一轻,双脚离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
“谁?要干什么?快放开本少爷!”
可任他怎么挣扎,那双抓住他的手就像一只大铁钳,纹丝不动。
全场鸦雀无声。
因为站在王猛身后的,赫然是一位带著纶巾,面容严肃古板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