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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胡尘蔽日欺天小,汉史引心震海深

听著李易这么一问,三人都是一愣,张巡皱起眉来,崔元裕则是低下头。

至於安延陀在意外过后,隨即摇头道:“卑职与安大师並非同族,更不是胡血之统!卑职之母,乃营州汉家女!自幼也读圣贤书!吾父虽是阿史德部出身,

却一直耻於出身,不甘於逐水草居於腥腹地,最终得沐大唐清淑风,知晓这大唐连风都是香甜的,因此归化!卑职—“

“好了好了,”李易面容古怪的打断他,他关心的主要就是面前这人与安禄山是否有关联,没曾想,似是言语刺中了其人的致命点,对方竟说出这一番话来,自然不好继续。於是,顿了顿,他就问那张巡:“张队正,你既是范阳军之人,何故来到这?此处离著北边还有不少距离吧?还令人呼喊於我,莫非与我有关?”

“不错。”张巡收敛心里的念头,点了点头,道:“正是为了司马你在这北上途中的安危。”

“为了我的安危?”李易面露好奇之色,“此话怎讲?”

倒是轮到王翊之、崔衍、顏季明等人面容古怪了,他们下意识的往窗外看去,见那河边深深的犁痕还列列在目,便想著什么样的人,能在北上途中再危及这位的安危。

元婴道君吗?

那可不是轻易能出现的人物,更不会为了截杀一人而付出踏足红尘的代价!

这其他人来,还不都是自寻死路?

几人对视之后,便知道其中缘故了,无非是消息还没传到边疆这群人耳中,

毕竟时间太短,但想来也就是这一两日的光景了。

想到此处,他们反而不怎么担心了。

几人的古怪表情,被张巡注意到了,但他一路骑马赶路,尚未来得及接到最新的消息,自然想不通其中的关窍,因此压下疑惑,就道:“实在是有一队突厥余孽,想要对李司马你不对—”

“等等。”李易直接打断了对方,“你说有突厥人要对我不利—”他下意识的看那安延陀一眼。

安延陀当即挺胸道:“卑职乃汉家儿郎,是唐人!”他用格外强调的语气强调道。

李易点点头,继续道:“.我之前不曾涉及边疆,都是在洛阳一带兜兜转转,胡人都没认识几个,突然说有突厥人要来对我不利,著实让人摸不著头脑。”

“是末將的疏忽,没有將话说清楚,”张巡也不意外,反而解释道:“他们其实不是要对司马你本人不利,而是要对范阳军的行军司马不利!”

“不是冲人,而是冲职位?”李易眯起眼睛,“报復?但若要报復,边疆诸军镇里有的是人,怕是那下手的就在其中,何故要冒著诸多风险,跑到大唐境內,对我一个还未上任之人行伏击事?这事,更是说不通。”莫名的,他想到了先前得到的几个情报,其中就提到过,那边疆的安禄山,可能在养寇自重。

这事,莫非与此有关?

可安禄山为何平白无故的要对付自己?

他想著想著,目光落在角落里乖巧安坐的史朝清身上,摇了摇头。

“应当不会是因为这人,他还不够格,那是我坏了对方什么好事?也不对,若说目前唯一与安禄山有交集之处,那就是因与河伯爭斗,似是坏了其运送东西之事,但这才过去多久?算算时间,这张巡一行人,理应在河伯事前就从北方出发了,才能靠著快马,在今日抵达此处—

李易心里想著,那边张巡却给出了进一步的解答“这事乃是突蕨衰亡之余波,去岁薛延陀、拔也古等部反正,突蕨势力大衰,而今年我大唐兵马联合回,击破突厥,杀白眉汗后,突蕨其诸部散,残部四散。其中一支原本势力最强,因安节帅之计,我范阳军寻得这支突残部踪跡,將之击溃,杀了十之七八,因此这一支的残留之人,怀恨在心要报復——“

“等等。”

李易再次叫停,不解道:“你说的安节帅,是安禄山?他已兼任范阳军节度使?”

“虽有传闻,但朝廷一直没有任命的文书。”张巡摇摇头,脸上还有遗憾,“自两位裴节帅之后,范阳军的节帅之位,已空悬了好一阵子,原本的夫蒙副师又被调往安西,之前的王悔王行军司马更因去平卢军中拜访时犯了事,被去了职,如此一来,我范阳军自节度使以下,副使、行军司马,能做主为军之人,

皆是职位空悬,余下的张判官不善兵事,凡事皆要请教安节帅,因此才有安节师出谋划策,我范阳军依谋而行,杀得突厥残兵,立下功劳之事!”

“这就开始遥控了?”李易听到这,心里已经有谱了。

什么节度使、副使、行军司马皆空缺,那之前的节度使是被排挤走的,主官走了,副官被调任,能做主的行军司马偏生去了那安禄山的平卢军才犯事?这分明是把位置都腾出来,等著入主呢。

一念至此,李易便感到有几分头疼,想到自已抵达北疆时,说不定顶头上司就是安禄山,不由一阵无语。

想著想著,他又道:“所以说,这事是那突蕨残党要报復,才要来对我不利?”他嘴上这么问著,可心里却想著,该是自己最近所做之事还没传开吧,再过些日子,应当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有这方面原因。”张巡不知李易所想,闻言点头:“主要是那群人並不知道里面的缘故,加上安节帅魔下兵强马壮,便將復仇的目標定在了群龙无首的范阳军,而为了杀一百,也为了某种巫家仪式,便要擒杀咱们范阳军中得了王朝印璽的最高將官!”

“巫家仪式?”

李易眉头一皱,他本觉得对方是在捏软柿子,可听到了这,却觉得有些不对了。

张巡道:“那群突蕨残种人员齐整时都不是咱们的对手,他们要报復,肯定要另闢径,因此找到了北疆里的巫人,要行那厌胜之术!张判官前些日子已然失踪,但对方犹不满足,我等得到情报,说是他们知晓了朝廷任命,派了一队人马南下,要对李司马你不利!所以,吾等才会星夜兼程,赶来护持!”

他见李易似是不解,就进一步解释道:“咱们大军驻守边疆,过去对付突人,如今突蕨人势衰,却还有契丹人,奚人,室韦人等,这些胡人也有些过人之处,但反覆无常,剿之不绝,加上他们大部分逐水草而居,虽有契丹、奚人这般也事农耕的,却还是时常转移,难以根除,尤其他们还有擅巫之人作票,逼得咱们军中也要布置供奉。李司马,你久居中土,不知边疆险恶,那群胡人不守礼法、不知廉耻,行事不择手段,不可不防,吾等这並非是小题大做,而是军中供奉提醒之下,才会赶来——”

他这般说著,王翊之等人听著,都是表情逐渐严肃,意识到了这背后之事的严重性,若只是路上截杀也就罢了,待一两日后,李易所做之事传出,也能震他人,但如果牵扯到了异族仇杀唯有李易,听看听看,却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是了,我这次是去边疆、边军当官,直面北方威胁,手下还有兵马,如今那北方局势变化,诸族兴衰、迁徙,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这个自然,”张巡听著古怪,却还是附和:“这边疆局面复杂,非是只有兵马就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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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这些话,似对李易没什么影响。

李易只是低著头,嘀咕著:“这可是大唐之时,什么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对现在可没有任何影响,这可不是个讲道理的时代,而我却得了边疆之职——.”

想著想著,他顿觉体內血脉震颤,那伏矢魄与山河神竟都隱隱震动起来!

尤其是山河神中原本存在的一点潜藏缺陷,这时竟有几分清晰了。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这次不用键盘开疆了——

李易的眼睛明亮起来,心念涌动之间,连外面的河流之水都隱隱波浪起来!

而听著他低语的几人,却是一个个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