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你得宝的名声传出去不少,本身还有许多流言,若为安寧故,还是早日將诸宝炼化,省得带在身上,为人惦记,招惹祸患。”
“你这个提醒,说的不错。”
李易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天色,便道:“时候不早,还是继续前行吧,
总不能在这山脚野外过夜。”
他吩咐过后,眾人一番整理,重新踏上旅途。
季夏这次亦留在车外,翻身上马,摇摇晃晃。
李易则拿著文宗令,回到马车上,待研究了一会,他便將之放入袖中,那袖子里叮叮噹噹的,菩提心灯、太虚镜便与此物碰在一起,发出声响。
“这些法宝,是要逐步炼化了,不然不说別的,总是带在身上,也有诸多不便。不过,虽然一直没得到什么空间道具、芥子戒指之类的,但此世的炼器法门似有玄妙,这法器也好、法宝也罢,似乎只要完全祭炼、炼化,就能收入泥丸宫中,反正我那泥丸宫中的古怪之物已有不少,再多两三件,也不算什么难事。”
他得到菩提心灯、太虚境也有一阵子了,对这两物也算熟悉,没有发现什么隱患,自然后续就能慢慢的炼化起来。
“除了此物,我这身上还有如山君符篆、素女元阴等物,那鬼肉刀之前用废了,但山君符篆虽是针对熊耳山的,但经过那位女城隍一提醒,似在北疆也有用处,神道亦有玄妙,我如今领悟了不少意境,其中亦有阴阳山水相合之法,可惜只有这山君符篆,终究难以施展。至於素女元阴,此物可用於破境,或该等我存神圆满之时再用?也不知到时候能否支持我一步凝丹”
这些却都是想远了,毕竟以李易如今的外丹造诣,已是相当於一名金丹修土,且还藏得颇深,不为人知。
“总之,得把这一身繁杂力量,慢慢整合起来了。比如现在,倒是不急著將几宝炼化,可先將那九仙之音理顺。这九音得自感悟时,近乎於天授,相当於最为高深的法诀,甚至有可能近乎於神通,若能尽数掌握,如臂使指,这一路上便能又多一底牌!”
这般想著,他缓缓呼吸,慢慢入定。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他忽然抬起手,指尖轻叩虚空,九道异响自泥丸宫轮转而出!
循著这股感应,李易慢慢感受其中的玄妙,心底慢慢生出九种手印、心诀,
进而又感受到了九种不同的心意、状態!
“原来如此,以不同的心意,也就是道心雏形”,藉口诀与手印,引出不同的神魂之声,继而显露效果么?比如说——.”
念头落下,李易眸中专注如鹰隼锁雀,“咄”之声起!
顿时,有日碎片之虚影在他身上浮现,而后猛然溃散,变作无形涟漪朝外散溢!
车外眾人皆有所觉,表情各异。
远处,几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飞鸟,竟是一下僵直,连振翅残影都凝在半空,紧跟著跌落下去,摔在山涧之中!
“哎呦!”
几息之后,那飞鸟化作几道小巧、僂的人形,留著鸟喙与翅膀,赫然是化形不够完全的妖类。
他们面面相,眼有惊恐。
“被那人发现了?”
“竟是这般警觉?而且隔著这么远,都能將咱们镇住?”
“他有这等手段,不愧是人族中的圣贤啊!但既然没杀咱们,想来是留有余地的,咱们赶紧回去稟报大王!”
“唉!大王也真是的,那熊耳山都被这位覆灭了,咱们何苦招惹!”
“谁说不是啊!你说这好端端的,大王为何突发奇想,非要学那河伯娶妻一样,想要將这个人族大儒给睡了,不对,要把人给娶了,这不是胡闹吗!”
抱怨声中,几个小妖狼狈疾行,身形逐渐消失在山涧深处。
另一边。
在心中感应之下,试了咄声的李易,还在回味其能,
“大概是能定住外物,但此声一日最多三响,过则反噬己身。”
反思、沉淀,李易渐渐沉浸其中。
“方才那几个妖类,似是被县侯发现了?如此,咱们倒是不用出手了。”
与此同时,在马车上方,飞舟之內,刘神隱、王清溪正自交谈,对於李易方才的突然出手,都无意外之色。
“我就说,几个小妖,对九公子而言,根本不在话下。”王清溪更是不以为意,“咱们这一路上,恐怕也没有几个出手的机会。”
“只是之前送令牌的那人—”
刘神隱正说著,忽然心中一动,紧跟著起身看向远处!
借著高势,其目一望几十里!
哗啦啦!
远处,那大河边上,忽有滚滚浪潮呼啸,浪水高有百丈,竟要將边上的几座城池吞没,浪水之中更有敲锣打鼓的声响!
一道浑厚之声从中传出:“今日,本座当娶第二十七房新娘!尔等竟不提前备好,真以为本座不会水淹河阳三城?如此戏弄本座,已然铸成大错,这天上地下,便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了!”
“好胆子!”王清溪也看到这一幕,冷笑道:“大唐境內,还有这般囂张的妖邪!敢水淹大城?”说罢便要出手!
“慢著!”刘神隱將他止住,“不是妖邪!是神道!你看那水中香火!”
“嗯?”
王清溪一愣,凝神再看,脸色又变。
却见呼啸的浪中,青烟聚散,不断匯聚其中,隱约能瞧见水浪深处,有一道巍峨而肃穆的身影,凌然不可侵犯!
“香火正神?”王清溪一愣,隨即想到了什么,“不对,自从那条龙走了之后,这段水的河伯之位空悬,哪有正神?这是有人窃取神位?吞纳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