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等待列车
“確认么?”
古德里安教授欣喜。
“確认。”路明非觉得自已这句话好比婚礼女孩说“do”,这两个字將影响他的一生。
“验证通过,选项开启。路明非,出生日期1992年02月14日,性別男,编號a.d.0013,阶级s”,列入卡塞尔学院名单。资料库访问权限开启,帐户开启,选课表生成。
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將在三周之內送达。欢迎,路明非。”
一个沉稳的女音响起在电话中。
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再次传来,“明非,声纹签字完成,剩下的事诺玛都会解决好,你等著邮件就行。你们呆在原地不要动,我会派人去接你们,还有几个纸面的签字需要你落笔。”
电话掛断了,路明非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有点懵。
“诺玛是学院的中央电脑,是个擬人电脑,什么事情交给她就好了,她绝对一流!”诺诺说。
“哦,好啊。”路明非说。
路明非並不知道什么事情正在全世界范围內发生,刚才的一切只是开始,大量的数据包从那台名叫“诺玛”的超级计算机中涌出,正去向世界的不同角落,“路明非”这三个字出现在很多人的屏幕上,並被牢牢记住,数据锁解除,地球上数千个秘密网关对“路明非”开放。
巨大的声音在黑暗的夜空中穿行,路明非、诺诺、墨轩和月夜见倚著跑车纷纷抬起头来,看见低空飞行著逼近的巨大黑影。
“不会吧?”他喃喃地说。
“老傢伙那么著急来接你啊?”诺诺仰起头,“直升飞机都派过来。”
公元2009年5月15日,星期五,黑色的直升机如巨鸟那样掠过南方小城的天空,在少年路明非的头顶飞过。
路明非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看了一眼手里的火车票,抬头望著芝加哥火车站教堂般的穹顶他左右两只巨大的旅行箱,加起来和他自己的重量差不多,背后的背包鼓出一大块,因为里面婶婶塞进了一只压力锅,编织袋里塞著一床十二孔被,枕头和一只箱子捆在一起,护照叼在嘴里。
天之骄子、留学新人路明非携带全部出国装备,与墨轩、月夜见两人一起搭乘美联航班机,跨越大洋,降落在芝加哥国际机场,按照诺玛给的行程安排,他將在芝加哥火车站乘坐cc1000次快车前往卡塞尔学院。
“真想自己送你去啊,不过还得飞俄罗斯。”古德里安教授在电话里惋惜地说,“不过別担心,有沈冲他们,诺玛也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诺玛委实是个出色的秘书,三周之后一个极大的信封袋送到路明非手上,从护照到行程单,一应俱全,附送一份《卡塞尔学院入学傻瓜指南,下面还標註了“路明非版”。
这份指南名字可笑却相当好用,是说在路明非到达芝加哥火车站之前。
“cc1000次快车?没有听说过.也许是什么支线列车?不过你说的编號不太对—新版的列车时刻表里包含车次的一切信息,再去查查吧车票好像是真的,可是真的不知道有这班列车。”这是不同的值班人员给出的答覆。
列车时刻表中,没有这趟快车。
“这下子乌龙大了!”路明非在人群中抓狂。
而墨轩却是在心中暗嘆:
“终究还是不信任我们啊!”
当时,墨轩和月夜见刻意在苏城等了三周,却没有等到去三峡那里参与水下训练的事情,显然昂热並不打算让墨轩参与这件事情。
不过,墨轩也並不迫切的想要去三峡参加夔门计划,既然不让自己去,那就换个身份去不就成了,到时候身上的桔还少一些,能够自由发挥!
至於路明非,上帝应许摩西说,你去迦南,那里是流看蜜与奶的乐土,並给他一份地图。摩西以神力越过浩浩荡荡的红海,摆脱埃及人的追捕,九死换生,看见前面的路標上写著“去印度”、“去中国”、“去日本”,就是没有“去迦南”,路標下的警察叔叔说,“迦南?不晓得,
没听过!”
大概这就是路明非此刻的感受。
他的口袋里只剩下20美元了。婶给了他500美元作为路上的销,但是经过芝加哥海关时,
那个胖墩墩的警察一面清点路明非夹带的几十张盗版ps2光碟,一面在收据上写下令人心惊胆战的数字,一面讚美路明非的品位,“矣?《生化危机iv么!哈!你也喜欢《三国无双系列?!
我也爱《勇者斗恶龙!—“
可能是出於对他品位的欣赏,胖子给路明非留了二十块。
如今这位不远万里的“摩西”站在赛百味的门口,死死著仅有的一张二十美元钞票,思考他究竟该咬牙饿著还是买一份三明治和可乐的套餐。无论那美元的奖学金有多好,他现在只有二十块,掉六块还剩十四块。还能熬几天?也许他应该把口粮省下来买张电话卡打电话给学院?他没有手机,那只n96被叔叔珍藏作为临別礼物了。
最后,他將求助的自光放在了墨轩的身上,既然到了这个时候墨轩还是那么的镇定,肯定是有著其他办法前往卡塞尔学院的。
毕竟,无论是从面板还是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切,都让他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出普通人类认知的事物存在:
“或许,那是一个和《哈利波特里面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一样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路明非的身后:
“onedollar,justonedollar.“
在美国这是句典型的討饭话,要一个美元,和中国古代乞弓唱的莲落一样。
“no,i'mpoor!nomoney!”路明非以朴实简洁的英语回復。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背后那个高且魁梧的年轻人,埋在络腮鬍里的面孔倒也算得上是英挺,烛火般闪亮的眼晴写满渴求,墨绿色的格衬衣和拖咨的洒脚裤不知多久没洗换了。在美国这地儿遇见这样的乞弓不容易,其他乞弓都穿得比他像样儿点。
“中国人?”对方察觉了路明非的国籍,立刻换用一口流利中文,“大爷赏点钱买杯可乐吧,
我真不是乞写,只是出门在外丟了钱包。”
中英乞弓的切口你都那么熟,还敢说不是专业乞弓?路明非想。
“芬格尔·冯·弗林斯,真不是乞弓,大学生。”年轻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从背后的挎包里掏出了字典般的课本。
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课本上,用英文混合拉丁文写著书名,路明非似乎曾在什么地方看过这种文字。
这傢伙居然说那么一口流利的中文·路明非心里有个念头跳闪,他在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文件上看过这种写法。
“你是等——cc1000次快车?”路明非问。
双方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卡票来,一模一样的票,漆黑的票面上用银色绘著枝叶繁茂的巨树纹。
“我是新生,路明非。”路明非伸出手去,想表示友好。